8、第八章(2 / 2)

通常他們的對話到這裡就結束了。

陸無憂其實並不在乎賀蘭瓷怎麼看他,但他不大喜歡被冤枉,特彆是這件事他也甚為不爽。

“想讓他娶不了你,方法多得是,沒必要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手段。”陸無憂語氣中那股譏誚味更濃了幾分,“賀蘭小姐,我雖然談不上什麼真君子,但何曾誆騙過你?”

賀蘭瓷迅速回憶,反應極快道:“那日在覺月寺,你答應遇見曹國公世子,幫我擋上一擋的,但你並沒有。”

說起這件事,陸無憂驀然展顏笑了。

賀蘭瓷剛想再說點什麼。

一道中氣十足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小瓷!你在屋頂上做什麼!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賀蘭簡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手裡的鳥籠都嚇掉了。

賀蘭瓷被這聲音一驚,身子微晃,腳底那塊不爭氣的瓦片頓時一滑,她眼疾手快攀向一側的樹枝,但難以阻止身子下滑。

“小瓷!彆怕!哥來救你了!”

嗓門大得她差點又腳滑。

正在此時,賀蘭瓷突然感覺到腳底有什麼往上一托。

下一刻,她又穩穩當當站回了屋頂上。

賀蘭瓷:“……!”

陸無憂的聲音傳來,與之前大相徑庭,聽起來極是溫柔可親:“方才便提醒賀蘭小姐了,頂上十分危險。”他甚至仿佛很憂心似的歎了口氣。

——是的,但凡有第三個人在場,他是絕不會用剛才那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話的。

賀蘭瓷驚魂甫定,腳底的托力鮮明,她確定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是確實被人救了。

她的視線從賀蘭簡的身上滑過,緩緩落在此間唯一剩下的人——陸無憂身上。

“……剛才是你?”

“正是在下。”陸無憂毫不客氣地應聲,同時周全地行了個禮,風度翩翩,音色清潤,“賀蘭小姐總該信在下並無害人之意了吧。”

雖然賀蘭瓷也不能理解他是怎麼做到的,但他既然這麼說了,她總不好當場忘恩負義。

也隻得狐疑著接了一句。

“那就……多謝陸公子了。”

賀蘭簡疑惑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

陸無憂一振袖子,似乎打算退回門房處,隻是即將轉身時,他仿佛想起什麼,彎著唇角開口道:“——你又怎知那日我沒有擋?”

賀蘭瓷:“……???”

旁觀的賀蘭簡:“?”

賀蘭簡:“這怎麼回事?是你哥我不能知道的嗎?”

賀蘭瓷的沉思被他打斷:“……對,沒錯。”

賀蘭簡:“??”

他回過神來,見賀蘭瓷還在屋頂上,連忙道:“小瓷!你快點下來!你在屋頂乾嘛啊!危不危險啊!有什麼你讓哥來啊……”

賀蘭瓷無奈,很怕又被他吼得站不穩,隻好先扶著梯子下來。

林章此刻已經從她爹的書房裡轉了出來,他垂著眸,依然看起來淒淒慘慘。

但經過剛才打岔,賀蘭瓷已經沒了之前的情緒。

反而林章走出去時,步履沉重,失魂落魄。

都察院消息靈通,賀蘭謹自然也已得知原委,林章來了,他沒說什麼,隻是擺擺手道:“老夫都知道了,隻歎你與小女無緣。”

康寧侯二小姐和曹國公世子不同,隻要潯陽長公主在一日,便彈劾不動,而且此事說到底吃虧的是女子。

林章長揖至地。

走到門口,他才對陸無憂強笑道:“多謝霽安陪我走這一趟,我此時一人前來恐損賀蘭小姐清譽。”

陸無憂本想說兩句“大丈夫何患無妻”之類的套話,因為他自己確實是這麼想的,娶誰不娶誰有什麼差彆,他不爽的是被人算計,但見林章如此,知道這麼說不合適,也沒開口。

走出去幾步,他才狀似無意地道:“不知愚兄能否冒昧地問一件事?”

林章怔了怔,才苦笑道:“霽安儘管問便是。”

“少彥究竟傾慕賀蘭小姐哪裡?”

林章死活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他又怔了怔,眼前仿佛浮現出第一次見賀蘭瓷時的畫麵,那怎是驚為天人能夠形容,簡直驚駭絕倫,世間竟有這般模樣的女子,便是在夢裡也描摹不出。

先是為色所惑,後來又發現她知書達禮,性情溫和,通身沒有一點庸俗氣,宛若天人,很難不心生傾慕。

但妄議女子容貌是不妥的,林章略去了前半截。

陸無憂聽著林章越說越神傷的描述,想起他所認識的賀蘭瓷,不由沉默了一會。

她修屋頂的時候,確實挺脫俗的。

作者有話要說:無憂:果真戀愛腦蒙蔽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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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個人目前還天真地以為自己拿的是斷情絕愛的劇本。

(作者偷偷小聲跟大家說:其實他家有祖傳的戀愛腦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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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林章根本沒發現仙女在修屋頂,無憂隔老遠就聽見瓷瓷哼哧哼哧的聲音了,已經腦內吐槽半天了。

評論區發100個紅包希望大家鼓勵瓷瓷的修屋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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