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然而,再多的後悔,也無濟於事。

“帶他下去休息。”肖瑾掩下心中的悔恨,沉聲吩咐陳壽,陳壽連忙拱手稱是,好似方才將柳雋當做刺客的人不是他一般。

“小郎君,這邊請。”陳壽恭敬地扶起柳雋,就衝方才他對著聖上動手,聖上不僅沒追究,反而好言安慰這一條,陳壽就決定要對他客氣客氣再客氣,更彆提他還有個生死未卜卻牽動著陛下整顆心的姐姐了。

陳壽自問伺候陛下小十年了,從未見過陛下如此壓抑的一麵。身為帝王,陛下這一生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然則這世上之人,總是有軟肋的啊。屋裡躺著的那位姑娘……想必就是陛下的軟肋吧。

痛到極點,才會無聲無息。哎,陛下此番,怕是真的難過了。

陳壽在今日之前,並不知道這位姑娘的存在。然而他畢竟是伺候肖瑾的身邊人,此時一想,陛下此前諸多怪異的舉動便都有了解釋。陛下近段時間總是出宮,想來也是因為這位姑娘吧?

還有之前常公公被罰,是不是也與這位姑娘有關呢?這麼一想,陳壽心中更是提了提神,看來,他對這位小郎君還得再客氣些。無論那位姑娘是生是死,陛下都不會虧待了這位小郎君的。

肖瑾讓人伺候柳雋休息,柳雋卻不想走,不看到姐姐醒來,讓他如何安心?

然而柳雋自己此時的情形,也讓人擔心,衣衫淩亂,嘴角帶血,麵色蒼白,隻怕不等皎月醒來,他就要支撐不下去了。侯博雅想著柳雋是被自家奴仆所打傷,指使人又是自己小妹,心裡哀歎一聲,萬一這要是留下什麼後症,豈不是結了仇?

肖瑾給侯博雅使了個眼色,侯博雅暗暗點頭,走到柳雋身邊,做勸說狀,然而還不等柳雋開口,侯博雅便一記手刀劈在柳雋腦後,柳雋瞬間便軟了身子,侯博雅接住他,交給幾個小太監,沉聲吩咐:“小心著伺候。”

肖瑾又轉頭看向幾位低頭裝鵪鶉的太醫:“來個人,去看看他。”

這個差使,可比守著這位能不能醒來的姑娘好得多。好幾位太醫都瞬間亮了眼睛,然而動作卻比不上年輕人,太醫中年級最輕的阮太醫自請而去。肖瑾見他黑發黑須,瞧著不如幾位老太醫靠譜,留在這也是可有可無,便點了頭。阮太醫拎著藥箱,在同僚們羨慕的眼神中,隨著小太監們一同照料柳雋去了。

柳雋一走,肖瑾身上的那絲活氣又好似散了去,漆黑的瞳眸幽深地看著侯博雅。

“無事的話,便退下吧。”肖瑾的語氣如常,然而侯博雅卻感覺到了令人壓抑的沉悶。

“陛下……您也要保重自己。”侯博雅實在想不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柳姑娘會傷成那樣。遇刺?上一次的冷箭,至今未查出幕後凶手,這一次,莫非也是那夥人?然而如果真有凶手,陛下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動作。

若是有一個追責的對象,情緒便有了發泄口,陛下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死水一潭。

除非……除非是那位姑娘自己動的手……這麼一想,侯博雅心跳加快了好幾下,陛下與那位姑娘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鬨到了要自裁的下場?

除了這些不解外,侯博雅一直困惑於這個問題,為何陛下不以真麵目示人?難道,真有什麼不可說的秘密?

侯博雅蹙眉凝思,不得其解。侯博雅有心想問,但是此時肖瑾的狀態卻令人擔憂,侯博雅隻能暫時壓下心中困惑,好言相勸:“表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您的龍體是最重要的。”您就不覺得疼嗎?這脖子上的傷口都結了痂,手上又是不知何時掐出來的傷疤。

哎,這世間,竟也有了讓皇上如此牽掛的人。

“朕很好。”肖瑾無力地揮了揮手,以示自己安好。然而他灰敗的麵容,卻不比躺在床上的皎月好上多少。

與此同時,延純殿內,陳思兒小感風寒,侍女彩雲去請太醫,卻空手而歸。

“回稟娘娘,太醫院裡空無一人,所有太醫,都往泰安殿去了。”

陳思兒坐直了身子:“哦,皇上龍體有恙?”

彩雲為難地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情況。”

此時,侍女如玉快步走進屋內,在陳思兒耳邊小聲回稟:“娘娘,丁侍衛傳來消息,今日皇上匆忙回宮,本不知道發生何事,後來侯大人竟帶了個少年進宮,似乎是彆院那位受了傷,被皇上帶回了宮,那位的弟弟便追了來。”

陳思兒頓時醒神:“皇上把人帶進宮裡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隨便說幾句創作感想。

肖瑾的人設,是一位任性的皇帝,他命好,除了還沒兒子外,基本沒什麼讓他覺得為難的事。

所以吧,這個人就很自我,做事沒有太多顧忌,也不許彆人忤逆他。

皎月如果一直柔順乖巧,肖瑾會寵愛她,但是絕對不會因為她而去承認自己的錯誤,所以皎月必須虐他,虐到他沒底線、虐到他自己主動去推翻自己的判定。

嘿嘿嘿,當然我不會讓你們猜到皎月接下去會怎麼做滴。

感謝小天使七個玲玲玲子、茶理理果的地雷,麼麼噠~,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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