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王妃做花魁(二十六)(2 / 2)

美人有毒(快穿) 蒔文 19849 字 9個月前

侍女麵色為難道:“王爺還沒回來呢,不過奴婢已經讓人守在門口了,等王爺一回來,就會請他過來的。”

趙倩然一聽這話,頓時麵露失望。齊王以公務之名,幾乎日夜待在衙門裡。再這樣下去,隻怕她就要和後院那些女人一樣,成為過眼雲煙了。

趙倩然當然不肯認輸。思來想去,為今之計,還是要先生下齊王府的嫡長子,才能鞏固她的地位。

“你們去外麵守著,王爺一回來,便請他過來。”

“是。”侍女們稱喏。等到齊王回到王府時,便聽到有人說王妃病了。齊王頓了頓腳步,終於往正房走去。

“這是怎麼了?叫太醫了嗎?”齊王走進正房,便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藥味。

侍女小心翼翼地看了齊王一眼:“太醫來過了。說王妃是鬱結於心。”

齊王聽到這話,不由皺眉,鬱結於心?這是覺得委屈了?他往裡看去,便看到趙倩然披著長發,麵色蒼白的靠在床頭,恍然之間,齊王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

當初那場大火之後,她命人來叫他,他走進西苑,便看到憔悴虛弱的她,也是這般靠坐在床頭,用嘶啞的嗓音跟他說,嫁給他,並非她所願。待她死後,隻求獨自安葬,不入皇陵。

想到那一幕,齊王頓時心緒翻騰,心中滋味,唯獨他知道。

“王爺……怎麼驚動了您。”趙倩然出聲,嬌弱不已。

齊王回神,掩下思緒,走到床前:“還好嗎?”

趙倩然溫柔一笑,嬌滴滴的看著齊王:“看到王爺,我便覺得好了許多。”

“那就好。”齊王淡淡道,趙倩然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仰望著他:“王爺……明日,能陪我一會嗎?”

齊王看著趙倩然,眼神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正嬌媚地對著他撒嬌。

“好……”恍惚之間,一個‘好’字便脫口而出。趙倩然麵露高興,蒼白的臉上似乎也有了血色。趙倩然柔媚地靠向齊王,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齊王立即後退了一步,趙倩然暗含不滿地看向門口,誰知來人竟然是雙眼通紅的劉氏!

“我苦命的女兒啊!”劉氏一見趙倩然,當即便掉了眼淚。

趙倩然看到母親,也立即紅了眼睛,臉上不知是驚還是喜:“阿娘,您怎麼來了?”

趙倩然是希望娘家人來給自己撐腰,可是卻不是這個時候啊!這時候,正是她示弱的時候,好不容易讓齊王心軟,答應陪伴自己,誰知母親卻在這時候來了!

“要不是青兒那丫頭,你就是病死了,阿娘都不知道啊!你可是阿娘的心頭肉,你爹和你舅舅們聽到你病了,也急得不行。”劉氏嗔怪地撫摸著趙倩然的臉頰,嘴裡的話看似隻是關心女兒,實則卻是意有所指地說給齊王聽的。

老爺讓她忍一忍,她是答應不會去找皇貴妃要個說法,可沒答應不來齊王府啊!皇貴妃得寸進尺,連王府的事都要插手,她若是還忍下去,豈不是看著女兒被人騎到頭上欺負?!所以忍了幾天後,劉氏還是找了個機會,趁著趙晨光還沒回來,直奔王府而來。

劉氏雖是婦道人家,但是做了這麼多年的宰相夫人,她心裡也門清。齊王現在可是指望著趙晨光的幫忙,何況劉氏本身出自世家,劉氏的姻親,不知幾何,齊王若是敢對她女兒不好,就得承擔得罪這些世家的後果。

“王爺,我家倩然在家裡,可是一點委屈都沒受過。您是天潢貴胄,我一介婦人不敢端丈母娘的架子,但是我也要跟您說說,這誰家的女兒不是寶呢,您是她的夫君,您可得心疼她。”

齊王不是傻子,自然聽明白劉氏的話。被一個婦道人家這麼明裡暗裡地教訓,齊王心裡的滋味能好受才怪。

王朝更替,世家一直傲立不倒,就連皇家也不得不對世家客氣。可是這世家也分三六九等,也有新舊交替,劉家若真是一等一的世家,劉氏也不至於選擇嫁給趙晨光了!

劉氏以為,借著世家的光輝和趙晨光的宰相之位,就可以讓他跪下服軟嗎?!做夢!

齊王麵色微冷地看著劉氏與趙倩然,淡淡道:“夫人說的是,本王前後娶了趙家兩個女兒,這情誼自然非比尋常。”

齊王這話一出口,劉氏臉都快黑了。這是在提醒她,趙怡然那賤人才是他的正妃,倩然隻是他的繼室嗎?這本就是劉氏和趙倩然最不願提及的事,齊王卻偏偏在此時說出來。

趙倩然看得出來,齊王是有些生氣了。哎,阿娘也真是的,她以為齊王也和父親一向對她百依百順嗎?!父親是庶民出身,當然要對她這位世家出身的夫人尊敬,可是這幾年,寒門崛起,世家衰微,劉氏一族對父親還不是客客氣氣!

阿娘卻依舊活在世家光輝的假象中,用這般高高在上的態度對待齊王,齊王能受得了才怪!

趙倩然連忙給母親暗示,讓她不要再說話,一邊柔弱地看向齊王,試圖緩和氣氛:“王爺,母親隻是愛女心切,心直口快了些,您彆見怪。”

“本王自然不會見怪,既然夫人來了,那你就陪著她說說話吧。本王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

齊王轉身就走,劉氏僵硬的臉還沒恢複,屋裡就隻剩下她們母女二人。

“他、他就這麼走了?!”劉氏不敢置信地看著齊王離開的方向,“我就好心提點他幾句,他就這麼給我臉色看?”

趙倩然深深地在心裡歎氣,她自小聰慧,父親親自把她帶在身邊教養,她有時也覺得母親的性子太過嬌慣,又有些目中無人,但是想著連父親也讓著她,自己這個做女兒的又有什麼好說的呢,隻是沒想到,母親如今竟膨脹到如此地步,竟以為自己可以拿捏齊王。

“阿娘!”趙倩然無奈地歎氣,“您跟王爺說那些話做什麼呢?”她好端端的計劃,就這麼被母親給破壞了!

劉氏急著解釋:“我這都是為了你啊!你父親不肯為你出頭,我這個做母親的,難道也要看著你被人欺負嗎?”

“阿娘,我若是嫁進了一般人家,您這做丈母娘的,插手女兒家事也就罷了,可我嫁得……是齊王啊!”

還是父親說得對,小不忍則亂大謀。她現在該做的是示弱,讓齊王儘可能地憐惜自己,而不是一昧地讓他在自己和母親之間做出選擇。那樣,不過是將人越推越遠罷了。

“難道要讓我看著你被人這麼欺負嗎?”聽到女兒的責怪,劉氏也委屈不已。

趙倩然無奈一歎,安撫母親:“阿娘你放心,我也隻是忍一時罷了。他貴為皇子,吃軟不吃硬,您不要讓我難做。”

聽她這麼說,劉氏麵色僵硬:“看來是我多事了。”

趙倩然靠在母親懷裡,小聲哄著:“阿娘,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是關心則亂,您要相信我,我能處理好的。”

聽女兒這般小心翼翼地哄著自己,劉氏緩和了臉色:“好吧,你也長大了,我不管你了。”

聽著母親有些賭氣的話,趙倩然感到無比心累。曾幾何時,齊王總是想儘法子與自己偶遇。為了哄自己開心,他可以不計代價,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就變了。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被動了!

“青兒,你去看看王爺現在在何處?”送走了劉氏後,趙倩然吩咐侍女去找齊王。侍女應聲而下,回來後麵色卻有些為難:“小姐,王爺出門了。說是……說是不知道何時會回來。”

趙倩然麵色一冷,緩了片刻後才揮了揮手:“退下吧。”

她這算是自食惡果嗎?當初若不是肖想著太子妃之位,乖乖嫁給齊王,也許如今她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可是這世上又哪裡有後悔藥賣呢?

酒樓裡,齊王坐在包廂裡,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上一次來這裡,老六還沒死,他野心勃勃,信心十足,有朝一日,他一定會把太子拉下馬,將那個本該屬於他的女人……搶回來!

可是現在,他再一次坐到這裡,卻發現一切都沒有往他預料的方向發展。老六死了,他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和最親近的兄弟,他娶了趙倩然,然而卻並未如想象中那般琴瑟和鳴、如虎添翼,反而每日因為雞毛蒜皮的事而頭疼。

“姑娘,您這邊請。”

齊王端起酒杯,正要一口乾掉杯中酒,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

“還是和上次那樣,快一些就好。”

清脆悅耳,他不會聽錯的。是她!

齊王驀地放下手中的酒杯,頓了片刻後,起身走向牆邊,拿開畫像,透過牆上的小孔,便看到隔壁包廂裡那個清麗雅致的女子。煙粉色的裙裝穿在她的身上,真是應了那句話,皎月如霞。

齊王不受控製地握緊了拳,方才喝下去的酒似乎都化作了火氣,在身體裡泛濫。毫不遲疑地,齊王轉身出了包廂。

“皎月……姑娘,又見麵了。”‘哐當’一下推開門,齊王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桌前的皎月。

皎月頭也不抬,看著手中的茶杯。

“怎麼,連看到本王都不願意了嗎?”齊王看著將他視為無物的女子,眼神一閃而過的不甘。她越是這樣對他冷漠,他就越想得到她。這大概就是男人的通病,征服一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女人,遠比得到一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女人更有成就感。

何況,她本來就該是自己的王妃。他憑什麼拱手讓人?!寧做花魁不做齊王妃,她就真的這麼厭惡自己嗎?!

齊王上前,皎月終於抬起了頭,齊王對上她的臉,便見麵前的女子眉眼如畫,嬌媚惑人,偏偏那

一雙眸子看向他時,卻滿是涼薄諷意。

“皎月姑娘就這麼不想看到本王?”

皎月看著齊王眼中的勃勃野心,勾唇冷笑:“我與王爺無話可談。”

皎月身後的侍女作勢要請齊王出去,齊王一巴掌打了過去,侍女被打得滾落在地,齊王桀驁地看著皎月:“本王想去哪便去哪,你管得著嗎?”

皎月看著雙眼泛紅的齊王,給委屈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你先出去。”

‘嘎吱’一聲,侍女關門離去,屋內隻剩下他們二人。齊王欺身上前,挑起皎月的下巴,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她真是一日比一日美麗,他當初怎麼會錯過這樣的世間尤物?

聞著她身上淺淡的香味,齊王心神一蕩,繼而便想到她每日便是這樣伴在李懋身邊,一顆心就好似被人又扭又戳,臉上更是冷意一片:“以為有李懋撐腰,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皎月同樣不甘示弱:“難道不是嗎?”她魅人一笑,“這世上比齊王殿下身份更尊貴的男人,除去當今聖上便是太子殿下。陛下垂垂老矣,過不了多久,這天下便是太子殿下的,我選他,難道不對嗎?”

看著皎月口中嬌媚地吐出太子殿下四個字,齊王便覺得自己心頭的火不斷燃燒。

“你就那麼恨本王,恨得寧可委身李懋?!”

皎月掙脫他的桎梏,冷聲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年輕有為,俊朗瀟灑,這怎麼能叫委身呢?”說著話,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笑容忽然變得嬌羞起來,“王爺難道不知,太子殿下有多寵愛我嗎?”

他怎麼會不知!齊王自從知道她來了京城後,便暗中命人盯著她的行蹤,雖然不敢太過接近,但是卻也知道太子殿下幾乎是日日都會抽時間去見她,有時是小坐一盞茶的功夫,有時是一夜不歸。

以清冷沉穩出名的太子殿下,卻對她百依百順,無所不從。

皎月看著齊王眼中不自知的嫉妒和不甘,心裡輕笑,一隻手看似不經意地摸著腰間的香包。看來這香包比想象中的藥性更強呢,未沾酒的人聞著,便是尋常香包,但是若是與酒味一混合,便成為了強烈的致幻劑,可以激發人心底最強大的野望。

“王爺若是說完了,就請離開吧。”皎月對著齊王的目光,臉上的神情再次變得冷漠。

又來了。對著他,就是這般清冷的模樣,對著李懋,她就嬌俏溫婉,鮮活靈動。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難道就因為他是太子嗎?!她難道以為,這樣就可以報複自己?!

休想!

齊王看著她,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她就好像是一股風,抓不住也握不緊,卻輕而易舉地將他心裡的那股火,越吹越旺。

“本王不走,你又能如何?”

“齊王殿下,您又何必呢。”皎月微微歎了口氣,“皎月一介青樓女子,殿下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

齊王拽著她的手腕,猛地靠近她,語氣低沉:“趙怡然,這裡隻有你和我,彆裝了。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皎月看著他,輕輕一笑:“那又怎麼樣?王爺,世人皆知,齊王妃早就死在那一場大火裡了。”

“就算是這樣,你趙怡然的名字,依舊寫在皇家族譜上,你就算是化作了灰,也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是嗎?”皎月看著齊王,毫不示弱地直視著他的雙眸:“王爺您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就連洞房花燭夜,您都沒踏進新房一步,紅蓋頭,都是我自己掀的。您當時,一心盼著我死吧?隻有我死了,才能給趙倩然騰地方。我如您所願,您怎麼又不開心了呢?”

“給本王戴了天大的綠帽,這就是你所說的如我心願嗎?!趙怡然,你這分明是在報複本王!”齊王聞著鼻尖濃鬱的芬芳,感覺心裡的火越來越旺,“趙怡然,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自輕自賤的女子!”

皎月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自輕自賤?哎呦,這才哪到哪啊。趙怡然夠乖巧吧,結果呢?還不是活活被他們這對狗男女耗死了。她不過是暴露了些許本性,齊王就吃不消了?

“王爺現在又是什麼意思呢?娶了趙倩然,卻又跟我糾纏不清,難道說王爺現在才發現,你愛的人根本不是趙倩然嗎?那是誰呢?難道是……我嗎?”

眼前的女子眸光如水,唇紅眉黛,一張巴掌小臉冷若冰霜,可是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齊王隻覺得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心上,逼得他喘不上氣。

他……喜歡她嗎?

出於男人的自尊,齊王本能地想要否認,他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他不曾用正眼看過的棄妃呢。可是……對上她了然清明的目光,他又無法說出如此違心的話,他不得不承認的是,每次見到她與李懋在一起,他都恨不得殺掉李懋,那種恨不得毀天滅地的衝動,是因為嫉妒……吧?

想要將她藏在自己身邊,不允許任何人覬覦她,她本該是獨屬於自己的,這種念頭,無數次出現在齊王的腦海中。

一開始,他還可以欺騙自己,那是因為男人的自尊,是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自己的女人成為青樓女子,委身給自己最大的仇敵,可是一日複一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最大的心願,在搶奪太子之位之外,又加了一條,搶回這個攪亂了他心神的小女子!

因為要搶回她,所以才要爭奪太子之位,還是隻有得到了太子之位,才能夠從李懋身邊將她搶回來,前後的因果關係,不知何時早已混作一團。總之,不知不覺中,這個靈動美豔的女子,不知何時竟然成為了他的執念。

“趙怡然,你若是一開始便是這般……本王也許,早就對你另眼相看了。”齊王輕柔地抓起皎月的黑發,失神地深聞了一口,臉上滿是沉醉與癡迷。

皎月看著他臉上的潮紅,便知道藥效已經起作用了。她一邊看似不經意地看向門口,一邊蠱惑般地開口:“齊王殿下,我與趙倩然,若是隻能二選一,你會選誰?”

“你和趙倩然……”齊王眼中閃過一絲掙紮,聲音有些呆愣地說著心裡話,“你。本王要你。”

齊王如同中了魔咒一般,重複著這句話:“趙怡然,你是本王的……你是我的!”

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哐……”門外發出一聲響聲,皎月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唱戲的人來了,看戲的人,怎麼能少呢?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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