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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旦,你傷...”

楚櫻話說了一半又被商晝吞走,起先他還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仍由她親,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展現一下自己的學習成果,扣住她的後腦勺就往他身下帶。

楚櫻怕碰到商晝的傷,在他身下根本不敢亂動。

隻好仰著頭順從著他的動作,不得不說,旦旦這學習成果還不錯。

男人的味道乾淨清冽的兜頭澆下。

商晝不用香水,身上隻有洗衣粉的味道,像驚海的風將她席卷。

唇齒間的溫度越來越燙,吞咽聲和微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病房裡像雷聲一般砸在楚櫻耳朵裡,叫她忍不住想逃。

她含糊著道:“旦旦,咬疼我了。”

托著她後勁的大掌微微收緊,他的動作卻輕緩下來,貼著她的唇輕輕蹭了蹭,反複安撫被他咬過的地方,戀戀不舍。

“親親就不疼了。”

商晝的聲音很低,喉結上下滑動。

他盯著楚櫻微紅的臉頰,低聲道:“櫻櫻,我學得好不好?”

說完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一副要表揚的模樣。

楚櫻伸手擦了擦唇角,瞪他:“先起來。”

商晝不動,又親了親她的眼睛才放開她。

楚櫻緩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這麼十幾分鐘下來她都沒什麼力氣了,心想要不是商晝受了傷她不會這樣縱容著他。

楚櫻瞅他:“下回再這樣就不親了。”

商晝的視線落在她紅潤潤的唇上,水光在昏暗的燈下顯得朦朧又誘人。喉結滾了滾,他克製著自己移開了視線:“沒碰到傷口。”

楚櫻哼哼:“我要去睡覺了。”

商晝牽著她的手,許久才應道:“嗯,一會兒我關燈。”

這些天楚櫻就睡在病房裡。

管家給她搭了張小床,睡著還挺舒服。

楚櫻躺好後習慣性地拿出手機衝會兒浪,畢竟五三不在,也沒人和她叭叭叭了,順便和商晝聊幾句:“旦旦,我不考明城大學了,想考藝術學院,往後兩個月可能要去外麵考試。”

當初轉專業是楚櫻心中很大的遺憾。

她不曾想著遺憾是可以彌補的。

既然都要打算換男主了,她也沒有必要非要留在明城。

如果留在這裡,楚櫻想去更好的藝術院校。

商晝此時身體溫度過高,還在平複中,他頓了頓才問:“為什麼不留在明城了?”

那時她明明說會留在明城,因為謝南枝。

聰明如商晝很快就聯想到一周前的晚上發生的事,很顯然楚櫻能沒達到她想要的目標,不然她已經離開了。

楚櫻看著新聞,隨口應道:“不用跟著那幾個孩子了,隨他們去。”

反正隻要她完成任務了世界就不會崩塌,沒道理換個男主就不行,當時任務可沒說要沈晏清和謝南枝在一起。主線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畢竟它也不想崩塌,它早晚會妥協的。

商晝沉默許久:“那你怎麼回去?”

說到這兒楚櫻不由放下了手機,側身和床上的商晝對視一眼,他還半靠在病床上,那個角度正好能將她看得清楚。

楚櫻撐起半身,手托著腦袋,認真道:“旦旦,我暫時不回去了。”

商晝凝視著她:“暫時是多久?”

楚櫻想了想:“我也不知道,過段時間才能告訴你。”

商晝應:“好,我關燈了。”

楚櫻:“......”

這人,一說到要走的話題就逃。

陷入黑暗之後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楚櫻坐起身往床上看了一眼,商晝也不知道有沒有閉上眼睛。她想了想問道:“旦旦,我幫你把床放下來好不好?”

商晝:“我睡著了。”

楚櫻:“.......”

放下床就看不見楚櫻了。

商晝仗著黑楚櫻看不見,就睜著眼睛肆無忌憚地看著她。這些天她從學校回來就住在這裡,每天都會摸摸他的腦袋。

商晝甚至偷偷想如果傷得再重一點就好了,那他就能在醫院裡多住幾天。但一想到她每天早上要很早起來去學校他便又將這想法拋到了腦後。

商晝就這樣看了楚櫻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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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專家會診結束後他們便回了莊園。

手術時間定在四月份,畢竟商晝才做過一次手術,他每個月都需要去醫院檢查一次。做完手術後兩個月開始複建,如果手術成功,商晝今年夏天就能站起來。

因著這件事,籠罩在商家頭上的陰雲被驅散。

年前本該忙碌的商晝這會兒在家休養,顧臨城這段時間忙得不見人,來醫院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隻匆匆問幾句就要走。商序昭都感歎這倒是比親兄弟還好。

而親兄弟本人正在和他的女神一起寫作業。

楚櫻下樓抱楚楚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桌前的兩個人,謝南枝正側頭給商序昭講題,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商序昭的耳朵已經紅透了。

楚櫻不由看了眼商晝,這人接吻的時候耳朵倒是不紅。

商晝就跟沒看見那兩人似的,隻牽著楚櫻的手玩得專心。

這段時間謝南枝一直住在莊園裡,商晝回來後也沒說什麼,這兩人雖然天天見麵但也不說話,似乎氣場不和似的。

商晝想來不乾涉彆人的事,他現在眼裡隻看的到楚櫻。

對他來說,這樣的日子多過一天便少一天。

楚櫻把商晝推到餐桌前,朝那邊喊:“過來吃飯了。商序昭,有謝南枝教你寫作業也沒用,這次你肯定考不過我。”

商序昭翻白眼:“不可能!”

楚櫻挑眉:“我們打個賭怎麼樣,誰贏誰說了算,一件事。”

商序昭什麼時候服過輸:“行,賭就賭,正好上回我們沒分出過勝負來。”

楚櫻和商序昭吵吵鬨鬨的時候謝南枝專注地看著他們。

他們和謝南枝接觸過的人都不一樣,多數人都循規蹈矩,沈晏清更是,他雖然溫柔但也循於這世間的規則,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她隻是意外而已。

但他仍是那樣的人,不會改變。

楚櫻和商序昭不同。

他們是這樣自由,和他們相處她可以完全做自己。

她想不說話便不說話,不吃飯便不吃飯,這和沈晏清說的不同。

沈晏清總教她要表達,她不說彆人就不會理解她想要什麼。

謝南枝明白沈晏清說的話是對的,他這樣有耐心,她願意試著去改變。可如今一切都變了,謝南枝忽然發現她不改變也沒關係。

楚櫻和商序昭他們從不要求她改變。

這段時間她很輕鬆,出乎意料的輕鬆。

謝南枝輕舒了口氣。

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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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那天又下了大雪。

這段時間商序昭也不用給謝南枝送牛奶,她和楚櫻兩人天天叼著吸管出門。這三人同進同出有一陣子還在崇英掀起一陣議論,丁遠寒退學的消息夾雜在其中幾乎無人問津。

第一考場本就安靜,但今天卻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實在是謝南枝和沈晏清之間的氣氛過於尷尬,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沈晏清想找機會和謝南枝說話,但謝南枝看都不看他一眼。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摸不著這兩個人是怎麼了。

這學期他們的關係比以前近一些,傻子都能看出來沈晏清在追謝南枝,這會兒看著像是失敗了。沈晏清沒能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連著兩天都是這樣。

在最後一場考試結束的時候沈晏清終於忍不住在轉角攔下了謝南枝。

沈晏清看著謝南枝,她的眉眼間是他熟悉的冷漠。

那點僅在他麵前才出現的柔和消失不見,她沒有回避他的眼神。

沈晏清吸了口氣:“南枝,我們談談。”

謝南枝垂眸思索片刻:“我和楚櫻說一聲,他們會等我。你需要多久?”

沈晏清:“...半小時。”

謝南枝:“可以。”

楚櫻收到謝南枝信息之後和商序昭說了一聲,順便問道:“我們去趟便利店?她見了沈晏清肯定心情不好,給她買根冰淇淋,出了新口味。”

商序昭無語:“你就是自己想吃,扯彆人頭上乾什麼。”

楚櫻斜他一眼:“去不去?”

商序昭:“...去。”

於是大雪天,商序昭和楚櫻一人拿著一根冰淇淋,在風雪裡瑟瑟發抖。

商序昭捂著自己的腮幫子,含糊道:“我回去就和我堂哥告狀。”

楚櫻莫名其妙:“你覺得他管得了我?”

商序昭:“......”

等嘴巴幾乎沒知覺的時候商序昭才嘀咕著問:“凶丫頭,你說..你說沈晏清那小子和我女神還能不能成了?那晚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楚櫻瞅他:“沒什麼大事,就是他倆掰了。”

商序昭:“......!”

商序昭瞪圓了眼睛:“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楚櫻啃一口冰淇淋:“分手當天。”

商序昭:“.......”

短短一分鐘商序昭的心情大起大落。

他想起那晚看到謝南枝的模樣,不由歎氣:“那她一定很傷心。那她喝粥的時候眼睛紅紅的,我差點就沒忍住。”

楚櫻推他:“你有想法沒?”

商序昭扭扭捏捏:“什麼什麼想法,我沒想法。等高考結束再說,我想讓她這段時間都開開心心的,不想拿這樣的事去煩她。”

楚櫻心想商序昭這性子還真是惹人喜歡。

他的喜歡光明磊落,還不招人煩。

楚櫻私心覺得商序昭和謝南枝還挺般配。

但結果如何還是得看他們的緣分,這半年她就不摻和了。

半小時後。

謝南枝背著書包朝他們走來,商序昭蹭得一下就站起來了,結結巴巴道:“我、我去給你買冰淇淋!很快就出來!”

楚櫻瞧了眼謝南枝的臉色,看起來還行。

她也不問,隻道:“晚上想吃什麼?”

謝南枝的睫毛顫了顫,雪花抖落,她輕聲應:“楚櫻,以後我想做自己。”

楚櫻走近了一點兒,抬手撫去她發間的雪花:“喜歡自己嗎?”

謝南枝用力點頭:“嗯。”

楚櫻彎了彎唇:“好,晚上要不要吃魚?”

謝南枝也笑起來:“嗯。”

不遠處,商序昭像是被定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謝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