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番外3:WRC(5)(1 / 2)

發車的信號被工作人員給出的瞬間,亮紅色的ToyotaYaris就如同離弦之箭般彈射了出去!

猛然拔高的引擎運轉聲與尖銳的胎噪聲混在一起,褐黃的浮塵下是被高速碾過的礫石路麵上殘存的雪水泥漿,惹得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腳後跟剛在後半步的路麵上落穩,59號車就已經飆到目測五十多米開外了。

“嘶。”一名工作人員不禁抬了抬帽簷,小聲嘀咕:“59號車的駕駛員,果然是第一次參加WRC啊。”

畢竟隻是第一分站的SS1路段,在路況因為不久前的降雪而變得複雜多變的情況下,絕大多數經驗豐富的車手,都會選擇隻用70~80%的實力,好穩妥地適應新車在賽場上的性能表現。

會選擇這麼激烈狂猛的開局的,往往隻有初次參加WRC的菜鳥。

他們要麼是因為緊張過度,要麼是太過急著在老板麵前展現自己的能力、以證明自己值得更好的合同。

“哈哈,”另一個工作人員剛好聽到他的話,很隨意地聳了聳肩:“畢竟是第一個被那家日本車廠派上來的本國車手,又才剛滿20歲,太急著表現自己了吧。”

“我倒是聽說過他的名字。”趁著第60號車還在起跑線上等待的三分鐘空檔,第三個工作人員忍不住加入了他們的談話:“是去年的Junior賽的冠軍得主,可以想象,作為第一個拿到那個獎杯的日本車手,他肯定快被國內的那些媒體捧瘋了吧。”

“誰知道呢。”第一個人滿不在乎地說:“看在那些日本人可能期待得要死的份上,希望那個急性子的小鬼彆在SS1就把賽車的新胎弄爆了吧。”

三人都覺得這話有趣,低聲笑了起來。

作為歐美賽區比較少見的東亞麵孔,又異常的年輕,不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的藤原拓海,當然接觸過不少針對自己的惡意。

但絕大多數不屑的聲音,都會在最後成績出來時轉為嫉妒的沉默。

藤原拓海當然不會去在乎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看法。

一月的蒙特卡洛還被冰雪覆蓋著,嶄新的Pirelli輪胎也需要時間適應。

他之所以一開始就將車速拉高,以驚心動魄的極速馳騁著,就是為了將車子逼到接近極限的位置,更好地測試車胎的最佳性能區域。

“曲直路120,接右2上橋,橋後切右3。”

低沉好聽的嗓音帶著清晰明了的指示鑽入耳廓,眼睛時刻不離前方路麵的駕駛員,每次都會很輕地“嗯”上一聲,然後沒有遲疑地選擇了全部吸納。

以極高的速度奔馳在凹凸不平的滑溜路麵上的Yaris,幾乎每時每刻都透過四輪和緊貼腰背部的座椅,將足夠激起強烈嘔吐欲的顛簸感傳遞過來。

然而因為駕駛員登峰造極的重心移動技術,以及完全忠實地照自己的駕駛習慣處理著一處處由領航員給出指示的彎位,這具經過精心改造的鐵塊雖然以觸目驚心的氣勢飛躍過一處處小坡,卻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偏航,也從來沒讓車裡的兩人產生真正的不適感。

車子的運作方向,既在車手藤原拓海的全盤掌控中,也在領航員高橋涼介的引領中。

到SS1的末段後,藤原拓海突然出聲提醒視線一直在路書和車內儀表盤上來回的戀人:“前方大量浮塵。”

到底是才降過雪的冬季,即使是被五十多部賽車碾過的積雪路麵,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讓浮塵驟增到那麼嚴重的地步。

唯一的解釋是,即將到來的左三彎道外,大概有對手遇到了麻煩,而且多半是輪胎上的麻煩——才會借著緊急換胎的動作,刻意揚起大量灰塵,影響後來者的視線。

高橋涼介更清楚的是,拓海說出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他要全油門漂過去。

高橋涼介從容地捏緊了手裡的路書,背脊卻極大程度地放鬆著,緊貼椅背,以便感觸輪胎的狀況:“嗯。”

在時速超過130km的情況下,短短的80米距離轉瞬即逝。

茶褐色的眼眸裡倒映著被淡褐色的揚塵蒙住的前方道路,眸光卻是微微渙散的,仿佛並沒有真正聚焦。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在麵對隻在周二周三的勘路中簡單跑過兩趟的道路,即使儘可能詳細地做了路書,遇到這種受對手乾擾、視野很差的情況,也絕對會為穩妥起見而減速。

畢竟光是前麵彎位出現了故障車這點,就已經昭示著浮塵下的路麵、充斥著足夠讓車子停下的危險陷阱。

——藤原拓海卻是個從小就跑慣了淩晨視線很差的狹窄山路,並且為了趕超對手,連在漆黑山路裡極速過彎時都敢關掉車頭燈的瘋子。

這麼多年下來,已經登峰造極的重心移動技術和得天獨厚的山道直感,在這一刻賦予了他勇往直前的底氣。

當聽到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倏然拔高,彰示著來車的速度不降反增時,正蹲著用力擰最後一個螺栓的57號車駕駛員和領航員,都震愕地看向了被他們故意掀起的濃霧所籠罩的來時方向。

醒目的紅色車體毫不客氣地撕開了重重塵灰,攜著無法阻擋的洶洶氣勢飛速切入了彎道。

這59號車裡的人,竟然沒有半點減速觀察的意思,而是徑直用出重心轉移的技術,開始了四輪漂移的動作!

“他竟然這都敢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