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保媒(2 / 2)

“什麼?”晏瓊琚驚呼出聲,驚覺失態後立馬用帕子捂住嘴,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她真的去國公府了?”

“沒錯。”晏瑾瑜很肯定。

杜氏臉色難看起來,娘家那些人果然都是些扶不上牆的爛泥。明明知道侯府和國公府一向不對付,宮裡的琳琅和東太後不睦,樓兒和信國公更是對頭。他們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還偷偷摸摸生怕人知道。

守在國公府外麵的女子,都是奔著做妾的。珍姐兒如此不自重,定然不是一個人的主意。母親和弟媳婦一定知情,且說不定還是她們慫恿的。

當真是糊塗啊!

“娘,他們已經與侯府離心,你就當不知道此事,免得他們還以為我們阻了伯府的富貴路。我不相信姬國公有眼無珠,會看中珍姐兒。你且等著,經此一事,珍姐兒不僅進不了國公府,名聲也會受損。他們自甘下賤,怨不得旁人。”

“大姐說得沒錯,舅母糊塗外祖母也跟著糊塗。他們還在為樓兒不娶珍姐兒的事情埋怨我們,也不看看珍姐兒是什麼品行。一個自甘為妾的姑娘,以後有得她哭的時候。”

聽到女兒們都不願意再搭理伯府,杜氏隻得長長歎一口氣。娘家人真是太讓人失望了,是該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天高什麼是地厚。

罷了,她一個出嫁多年的姑奶奶,管不了許多。

母女幾個說了好大一會兒,眼見著到了午膳的時間。晏瑾瑜和晏瓊琚帶著孩子們留在侯府用了午飯,略歇息半個時辰便各自回府。

她們走後不久,淮南王府來人相請。略一思索,晏玉樓就知王爺所為何事。她換了一身衣裳,匆匆趕到王府。

姬桑已然在座。

淮南王招呼她入座,儘顯長輩風範。

“本王一直想請你們過府一敘,你們二人都是朝中棟梁事務繁忙,本王也就不好打擾。今日正好趁著有事相商,咱們權當是喝酒閒聊。”

他口中的事,應是災銀被劫的事。

但是他卻先提王澋與張向功之死,並且再三明確表示他相信兩人的死肯定與她無關。可是人畢竟是死了,而且是死在大理寺和順天府的牢中,難免引人猜測。好在李府尹斷案迅速,查出兩人身份存疑,洗清她的嫌疑還她清白。

她聽著淮南王的話麵色平靜,實則心裡覺得不太對味兒。明明事情已經過去,王爺為何還要重提,難道是在敲打自己?

嘴上恭敬道著謝,強調自己的無辜。

淮南王歎息一聲,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接著說起災銀的事,“那事也算是結案,無歸無需自責。今日我請你們來,主要因為滸洲一事。災銀被劫,這可不是小事。那滸洲的知州若是本王記得不錯,是無歸的四姐夫吧。”

“王爺好記性,滸洲知州阮從煥之妻正是臣的四姐。”

淮南王若有所思,半晌道:“今日早朝聽說大臣們言詞激烈,因為是否押解阮大人歸京一事爭論不休。災銀已失,該問罪的自然一個不能少。但事有輕重緩急,本王以為當務之急先不及著審問阮大人,而是查清災銀的去向。”

“王爺所言極是,流民失所三餐無繼,是眼下要處理的根本問題。臣以為可派人前往滸洲一邊安置災民,一邊查找災銀的下落。”

晏玉樓說著,瞄一眼姬桑。姬氏一派主張押解四姐夫歸京,眼下在王府正是他表態的時候,他為何一言不發?

淮南王似乎看不到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反而露出難為之色,看向晏玉樓,“災銀被劫事關社稷,本王擔心有人會拿前次的事情做文章,猜測此事同樣與你有關,甚至會傳阮從煥是受你指使監守自盜。你可要做好應對,免得到時引起民憤。”

他不說,暫時誰也沒有往這上麵想。

果然皇家的人生來多疑,處處用最壞的心思去揣度人心。身為臣子,她自認為一向以國事為重,被人如此懷疑自然寒心。

“王爺提醒得是,臣自問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此等禍害百姓之事。”

“本王說了信你,就一定會信你。可是災銀之事也要查個水落石出,給天下人一下交待。這事頗為有些棘手,是以本王才會把鶴之叫來,同你們好好商議。”

姬桑麵色冷淡如故,絲毫看不出來他們不久前還曾經有過爭執,也看不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他的臉上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晏玉樓想著自己那一巴掌還是太輕,竟然什麼印子都沒有留下來。

她恭敬回道:“還請王爺吩咐。”

淮南王微微一笑,對她的表現甚是欣慰,儒雅的臉上露出長輩般的慈愛,“你和鶴之都是本王看著長大的,先帝在世時就極為器重你們。你們二人是朝中的砥柱,肩負著輔佐陛下的重任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本王覺得解鈴還需係鈴人,既然災銀被劫一事彆人會懷疑你,不如此事就交由你去查。一來給你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二來也算是讓你出京躲一躲。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不是商議,而是命令。

晏玉樓快速分析事情的利弊,覺得自己親自去查也好。不管淮南王動機是什麼,她去滸洲確實比其他人去方便行事。

“一切聽從王爺的安排。”

淮南王聽她同意,似乎鬆了一口氣。

“你能理解本王的一片苦心,甚好。京中一直傳你和鶴之不睦,還說你們為了一個女人爭執不休。本王還聽說那位姑娘是古將軍的嫡長女,可有此事?”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彆開。

姬桑開了口,“王爺,這事子虛烏有,臣並未與晏侯爺爭一女。”

淮南王不太相信,看向晏玉樓。

她心頭一凜,猜不透他的意思。回道:“不知傳言是從哪裡來的,家母確實曾和古夫人走動過。隻不過事情未成,故而沒有聲張。”

“這麼說來,無歸和古姑娘的事已經作罷,那麼鶴之就沒什麼要忌諱的。”淮南王說著,轉向姬桑,“太後娘娘憂心你的親事,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你既然中意古姑娘,本王便替你保媒,你看如何?”

晏玉樓愕然,心提了起來。

“王爺,將軍府還未給家母回話,家母也還在考量之中。眼下您將古小姐說與姬國公,怕是略有不妥。”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聲阻止,方才那一刹那間,她想都未想。話一出口隱約有些後悔,竟不敢去看淮南王和姬桑的臉色。

淮南王微愣,轉而哈哈大笑起來。

“此事是本王思慮不周,既然侯府和將軍府還在商議之中,確實不好將古姑娘另許他人。要不本王替你保媒?”

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娶妻,而且還是娶古幽蘭。

“不,王爺您誤會了…”

淮南王擺手,截斷她的話,“無歸啊,本王明白。一家有女百家求,古將軍養了好女兒。能得你們看重,必是萬裡挑一的好品相。要不這樣,你們各憑本事看誰能先得佳人芳心。鶴之啊,你想要抱得美人歸,一定要好好討好無歸讓他割愛。”

姬桑眼神一閃,“臣領命,一定儘力討好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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