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為什麼(1 / 2)

死對頭愛上我 漫步長安 10390 字 3個月前

晏玉樓將馮世賢的反應看在眼裡, 若說她是馮家的仇人, 姬桑就應該是馮家背後的靠山。當時她為立威信拿馮家開刀, 未償沒有和姬桑鬥法的因素。

馮世賢的祖父是信國公府的親信,馮家自是為信國公府馬首是瞻。他可以否認自己的身份, 萬不敢否認姬桑的身份。

“馮公子,這位賀二爺你總該不會認錯吧?”

姬桑的氣場擺在那裡, 幾位當家的神色隱晦。

晏玉樓笑容不變, “這位賀二爺從宣京來,他與我是舊識。馮公子有何疑問大可以問他,想來他的話你定是信的。”

“賀…二爺, 您怎麼在這?”馮世賢頭皮發麻,實在是想不到這尊神會出現。心裡罵了幾萬遍,不知哪個不長眼的連信國公都敢劫。

他這廂猶疑不定,另外幾人可就沒有什麼好耐心。

“什麼侯爺二爺的, 我們不認識也沒有聽說過。那些大人物遠在京城, 怎麼可能跑到我們這裡?分明是這小子故弄玄虛,冒充什麼侯爺想訛上我們。幾位兄弟,你們且聽我一聽, 對付這樣的人就應該心狠手辣永絕後患, 免得他日反受其害。”

四當家的話一出, 三當家立馬反駁。

“四弟, 你忘記大姐的話了。大姐可是發過話的, 我們不可濫殺無辜。他們既不是江洋大盜又不是為富不仁, 我們不能殺!”

“大姐大姐, 你未免太過窩囊。她一個女人,嫁人生子才是正事。也就你們幾個軟骨頭,成天聽一個女人的話…”

論年紀,他們都比牛蘭花年長,這聲大姐叫得未免有些不太甘願。尤其他們是男子,牛蘭花是女子,也就更加不情願。

但他們都算是後來加入山寨的,不得不認牛蘭花為老大。

“誰敢不聽我的話。”

牛蘭花人未到聲已到,走在前麵的馬鐵柱狠狠瞪著四當家,揚了一下手中的拳頭,“你們哪個敢不聽大當家的話,先過我的拳頭。”

論武力,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牛蘭花先是向晏玉樓賠罪,說自己約束手下不當。轉臉一沉,目光淩厲地看向那幾位當家,最後落在四當家的身上。

“四弟,我居然不知你心裡從未服過我。也罷,我們山寨廟小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你且自行離去吧,日後莫要說是我的人。”

“大姐,四弟是一時之氣,你不要和他一般計較。”三當家打著圓場,扯了一下四當家,四當家不肯服軟。

牛蘭花怒極生笑,“好,既然你想做老大不服我的管,那你現在就走吧。我們山寨裡沒有你這樣動不動就殺人的人,沒得敗壞我的名聲。”

“哼,大當家裝什麼好人。你不就是看這兩人生得好看,你想招為夫婿。說什麼名聲,咱們占山為匪的人哪裡還有什麼名聲,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再是裝得好,他們也不會娶你。既然得不到,還不如殺了的好,眼不見為淨。”

“好哇,你今天可算是說了實話,原來你們從不曾服過我。既然如此你們何必留在山寨,念在我們相識一場我不殺你,你趕緊走吧。”

四當家臉上掛著一個奇怪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著牛蘭花。“大當家想趕我走,怕是沒那麼容易。”

牛蘭花聲音都變了,“洪止水,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馬鐵柱將劍撥出來,還未指到四當家的麵前,就看到遠處一片火光。緊接著一聲尖利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山寨必是發生了大事,這是寨子裡備戰的信號。

他當下顧不上洪止水,跟上情急狂奔的牛蘭花。

三當家猶豫一下,拉著馮世賢跟著跑上去。

二當家精明的眼珠子一轉,低聲對四當家道:“寨子有難,咱們趕緊過去。”

“不行,我在這裡守著。誰知道這兩人是什麼來路,說不定和攻寨子的人是一夥的,他們想裡應外合。”

二當家不再相勸,當下跑遠。

山寨幾位當家內訌時,晏玉樓等人都坐壁上觀沒有出聲。眼見著他們一個兩個離開,仿佛把他們遺忘一般。

晏玉樓瞟一眼姬桑,姬桑朝她招手,“趁現在,我們趕緊離開。”

她心一動,看了一眼半低頭的四當家。所有人都往出事的地方跑,唯有這個人還留在此處。還真是出人意料,這個要殺她的人才是他的人。

是不是換句話說,他動過殺她的心思。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低聲解釋。

她多餘的話沒有,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再信他她就是傻子。就算後來他歇了弄死她的心思,不代表之前沒有。

當務之急,暫且不追究此事,先出寨子再說。

夜色給了他們最大的隱蔽性,加上山寨有突發事件,他們還有四當家開路,一路上沒人任何人阻攔他們。

“我們從哪裡出去?”

她邊走邊問,不成想差點撞到他身上。

他停下來,冷聲道:“暫時出不去。”

“為什麼?”

“有人來了。”

話音一落,便見一群人舉著火把趕過來,為首的正是馮世賢。當真是冤家路窄,此時馮世賢完全變了一個人。

陰鷙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聽說昨天馬鐵柱帶回來一個人,不成想原來是信國公。”

馬鐵柱昨日帶姬桑回來時,並未驚動人,是以馮世賢根本不知道姬桑也在寨子裡。要是早知道,或許此時又是另一番光景。

姬桑的身形微動,看似收回腳步實則是不露痕跡地擋住晏玉樓。晏玉樓心情有些複雜,這個男人還真是越發的看不透。

眼神借著對方的火把四下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心驚肉跳。怪不得之前覺得寒涼更盛,卻不想他們此處正在懸崖邊上。

晏實緊握著劍,側身守在她的一邊,另兩名護衛則守在另一邊,花姑就站在她的身後。看架式,她被完好地保護在中間。

“居然能在這樣的地方見到馮公子,甚是奇妙。”姬桑淡淡客套著。

馮世賢聞言心下一抽,就是這種語氣。自從父親去世後,他無論去哪裡聽到的都是這種不鹹不淡的語氣。那些人生怕沾上他的晦氣,一個二個都擺出拒絕的姿態,不冷不淡地打發他。

曾幾何時,他也是宣京城中數得上的人物。

要是沒有榮昌侯,父親說不準再次進階,他依然是受人尊敬的馮家大公子。何至於淪入匪群,喚一個粗俗女子為大姐,被他人使。

思及此,他麵容扭曲,目光在姬桑和晏玉樓倆人之間來回移動。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笑容中帶著隱隱的興奮之色。

“國公爺,您是大啟棟梁。若無晏玉樓這個小人,朝中何至於烏煙瘴氣。為了大啟江山,為了天下蒼生您千萬不能一時心軟,一定要斬除晏玉樓這個佞臣。您要是不方便動手,我願代而為之,絕不讓世人詬病你半句。”

“姓馮的,你敢!”

晏實劍出鞘,銀晃晃的寒光一現。

馮世賢自不把晏實看在眼中,不過是侯府的一個奴才,這裡哪有他叫囂的份。當下挑釁地看著晏玉樓,一臉嘲諷。

“晏玉樓,你沒有想到會有今日吧?你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會落在我的手裡吧?你在京中隻手遮天殘害忠良時,有沒有想過被你陷害的人流離失所受人唾罵?”

晏玉樓冷冷地看著他,馮友年若是忠良,天下就沒有壞人。

“馮世賢,你怎麼那麼多的廢話。你父親罪名詔詔天下人皆知,何來忠良一說?你非要顛倒黑白自欺欺人何其可笑。你定然不知道自己裝出忠良之後的樣子有多麼的可悲,恰如蠅蟲苟苟令人生厭。”

馮世賢眼露凶光,晏玉樓毫不懷疑他的對自己的殺意。一個要自己死的人,自己何嘗不是同樣想弄死他。

正好,被她撞上了,就萬不會放過。

他心思轉動幾下,看著站在她前麵的姬桑,有些拿不準這位的心思。世人都知道信國公和晏侯爺不對付,但是眼下看著並不像那麼回事。

要是他執意針對晏玉樓,萬一姬桑攔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