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剛才衝田近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他的一舉一動難免不會被他注意到。

“那把槍被我不下心踩到了,我有點害怕,當即條件反射的一腳踢開了。”他將自己的反應原原本本的說了,本來那對他而言就是一起突發事件。

因為親眼見到被槍殺的人從他眼前倒下,對槍支產生的恐懼讓他條件反射一腳直接將這等凶器踢開,隻是他沒想到這一腳把它踢到了櫃台底下藏起來了。

衝田春政看見衝田近微不可察的喘了一口氣。

“目前世界局勢動蕩,國內也滋生了一些欺騙蠱惑的亂黨分子,我希望你不要受騙。”衝田近頓了頓,繼續道,“另外作為我衝田家的孩子,今天的那種狀態真的是非常丟人,軍校是你應該的去處,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敢問父親大人,去軍校的意義是什麼?”衝田春政頓了頓,“父親大人知道,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愛讀書,尤其喜歡科學書籍,我的誌向是考取京都大學,一直以來的目標是科技強國。雖然當前國家政策是以軍立國,可這真正還是建立在科技的水平上,並且國家對科技的發展重視並不亞於軍事。所以希望父親大人能應許我的誌向。”

“……”,衝田近沒想到自己家那個安靜乖巧的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平日裡順從於他,可是在他所認定的事情上還是會與他據理力爭。

不由得讓他想到了十二歲拒絕練習劍道的春政,與其說是最後被衝田一郎軟硬皆施逼去學習,倒不如說是他後來想通了什麼主動去學。

“如今你也長大了,身高也與為父相差無幾,更是家中獨子,你行事沉穩還望能自己辨彆明路。好了,我也困了,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就回去休息吧。”衝田近作為一個文人,其實也並不是很喜歡武力,這也是他不愛去劍道館的原因。

他很清楚政治形式,雖然目前沒有戰爭,可是戰爭終究會來,到時候真的舍得家中獨子去敵國戰場承受危險嗎?

衝田春政應是,起身時看了看腕表,沒想到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衝田近見兒子離開了,慢慢的將茶具收拾後,用玻璃高腳杯倒了一杯紅葡萄酒。

回了臥室的衝田春政將身上的西裝脫得一乾二淨,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思考著今後的人生,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直到快破曉時分,他才稍微有些睡意,洗了一把清水臉後又是精神抖擻,大概這就是年輕的好處吧。

由於畢業的緣故,暑假的劍道練習也繼續照常進行,依舊是四小時,隻不過傍晚的時間變成了白天。

挑戰他的師兄弟也漸漸變得多了起來,以前可以用年齡拒絕,現在少了一個拒絕的理由。

道場挑戰是可以每天向流主提交申請的,在挑戰時其他學員順便圍觀學習。至於私下挑戰衝田春政一次也沒有收到過,這群小子還是分的清輕重的。

其中有一個學習居合流後來又學習天然理心流的師兄長野潤二,似乎並不待見他,向他下挑戰申請最多的也就是他。

他們並不會因為他是流主的孫子而尊敬他,客氣隻是表麵上,這是大多數人的保護色而已。

對於一個才十六歲的人卻達到了六段的劍道水平,不說彆的,好勝心起來,任誰也想挑戰一下吧。

於是對他而言,每天四小時的劍道練習變成了:練習一小時,跪坐半小時,持姿半小時,接受挑戰一個半小時,剩下的半小時便成了他無聊的悠閒時間。

就這樣發展了近一個月,那些師兄弟個個被打服後,遠遠的看見了他都喊衝田君,態度十分恭敬有禮,私下裡也經常向他討教學習劍道技術。

夏日炎炎,懶散的讓人不由得懷念前世空調冰淇淋等解暑神器,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二個年頭了,時間越久便越是思鄉,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夢到前世的生活,然而夢醒後情緒上來後便是忍不住抱著枕頭無聲哭泣。

在思想上得不到共鳴的人,定是極孤獨的。

除了襯衣,他也經常會穿簡單的浴袍,汲著木屐,啪嗒啪嗒的來到走廊上坐下乘風,宛如一個鄉下老大爺,而往往這個時候純子便會來找他玩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