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君的疑惑眼神裡,江鳴則迅速冷靜了下來。
他又恢複了生人勿近的模樣,讓小君趕緊給帶路。
畢竟至親之人死亡的這件事,給他帶來的打擊還是太大,包括修習古書上的邪術,以至於性情在短時間內變化極大。
這件事江晏也沒開口,有外人在不好說,於是暫且放下,反正隨時都有時間和江鳴則說。
眼下比較重要的事情,還是小君的托付。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小君的家裡有個祖宅,鬨鬼十多年了。
提起了這個,小君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訴說自己從小見鬼的倒黴事情,各種悲憤的神情,倒是讓江鳴則對他有了點同病相憐的親近。
小君性子跳脫,因為之前那個“黑漆漆”鬼魂的緣故,他把下意識的把江鳴則當做了自己人,許多平時不敢對外人說的事也全拋出來說給他聽。
奈何江鳴則根本get不到。
江鳴則雖然也經常碰見靈異事件,但卻不是小君這種直接能看見的。
有時候,看不見的東西比看得見的更加恐怖。
路邊走了沒一會兒,小君家的車來了,小君便邀請江鳴則和江晏一起上車。
哪知上車後,就聽司機對小君喊了一聲“大小姐”。
江鳴則頓時一凜,“你是女的?!”
小君回頭,抱以茫然眼神:“啊?”
隨即她回過神來,哭笑不得道:“不然我還是男的?”
“你……”江鳴則意有所指的眼神,往小君的短發和平坦的胸部看去。
小君視線隨著他下移,瞬間反應過來,雙手護住胸膛:“看什麼看!”
對方反應出乎意料的激烈,江鳴則的眼神也茫然起來,下意識回頭看了父親一眼。
見到父親的表情冷靜,他也就冷靜了一點,道:“抱歉,你打扮實在不像姑娘。”
聽聞此言,小君毫不掩飾的露出了鄙視的眼神,道:“怎麼這都看不出。”
江鳴則板著臉,理智的選擇了閉嘴。
也不怪他分不清,小君看上去真的像是個清秀的少年,她皮膚白皙不施粉黛,又是一頭清爽短發,穿衣也寬鬆,像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不過說話倒是大咧咧的,這點又不像嬌生慣養的了。
一時車內氣氛尷尬沉默,幸好小君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不再惱怒。
她還給父子倆解釋道:“我祖母覺得女孩子陰氣重,我又從小能看見些東西,家裡一直都把我當男孩子養,也不能怪你們。”
聽了她的解釋,江鳴則竟然老實點點頭:“是的。”
小君一噎,又感覺到天被聊死了。
江晏卻道:“挺好嘛,仔細看看是個漂亮姑娘,你姓什麼來著?”
“雙木林,我全名林君。”
兩人的話頭就此展開,林君發現這個一直麵無表情,看上去特彆嚴肅古板的大師,竟然意外的好說話,每一次的對話都會被妥善接過再延續下去,簡直是聊天的完美人選。
她本就是個話癆,對著貓貓狗狗都能聊起來,有了陪聊的,自然是開了閘。
直到到了地方,她才意猶未儘下了車。
他們的目的地是市中心,這裡是最繁華的地段,但是卻有有一片被圍牆劃起來的區域。
圍牆裡頭是一百多年前的獨棟彆墅,除了彆墅,周圍什麼都沒有。
該塊區域一直是這個城市的詭異傳說,就連建地鐵的時候,都特地繞開了一個彎,就是不從這彆墅下麵經過。
種種異常,給這棟市中心的彆墅蒙上了一層神秘又詭異的色彩。
“就是這兒了。”林君下了車,朝那圍牆後麵指了指。
她帶路,兩人緊隨其後,聽著林君的解釋。
“這就是我家的老宅子了,我出生前就圍了起來,找了關係掛了文物牌子才沒拆掉。不過也拆不掉,當初拆的時候,工程隊死的死瘋的瘋,上麵都怵了。”
“裡頭有東西?”江鳴則問道,“你不是看得見嗎?”
“我是看得見,但是奇怪的是,我看不到宅子裡到底有什麼。”林君攤了攤手,無奈道。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她根本不知道那老宅裡頭作亂的是什麼。
還是那句話,看不見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林君家裡小有薄產,因為林君這個體質,也認識了許多的奇人異士,那些人都說,這宅子他們解決不了。
既然解決不了,就這麼放著倒也相安無事,可問題還是出來了。
市裡來了新領導,要政績,高度城市化的市中心出現了一塊拔都拔不走的“釘子戶”,領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求清理。
領導是個堅定地無神論者,也不吃文物那一套。頂頭上司施壓了,下頭自然是各找辦法。
林君家可一點都不反抗,當即簽了協議,工程隊開進去,又是死了幾個,瘋了幾個。
一時間,關於市中心鬼宅的故事,全市都傳開了。
原本這屋子就是都市傳說,又因為工程隊出事被推到了風尖浪口,於是就開始有人作死了。
安保防不住作死的心,沒幾天,又死了幾個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