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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再出剛才那種事,江晏果斷把身體帶上,大步朝狄天音走去。

狄天音被他氣勢所懼,不由得後退一步。

“我家有個老人,他活過了一百歲,你知道為什麼嗎?”江晏友好的朝狄天音說。

狄天音看著他,念頭一下被“為什麼”給占滿了。

江晏笑容可掬,道:“因為他不多管閒事。把你手上東西給我。”

“不行!”狄天音立即說道。

說完,她又朝巫蘭說:“你看清楚他們的嘴臉了嗎!他們就是把你當傻子,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

巫蘭靜靜的看著他們。

“下咒之物,就算是普通人得到了,也可以隨意詛咒他人,你說你生病死的,其實你是被人害死的!”狄天音繼續說著,臉上竟然有點怒其不爭的神態。

“這上麵寫著你胃癌晚期,十天後死亡。寫了什麼,你就會怎麼死。”狄天音閃過江鳴則的攻擊,一邊說道,“所以你是被人害死的,害死你的人……”

“閉嘴!閉嘴!閉嘴!”江鳴則幾近癲狂,和父親一起瘋狂追殺著狄天音,整個樓層的牆麵被他們破壞得千瘡百孔。

可狄天音像是個不依不饒的蒼蠅,不論逃多遠,最後還是會回到巫蘭附近。

“害死你的人,就是那邊那兩個!”

巫蘭的視線呆滯的順著她的手指向看去。

那邊昏迷著她的母親和弟弟,她在這世上唯二兩個骨血親人。

本來抓住他們的魏鳴遠早就不知道逃去了哪裡。

“你看不見嗎,他們的身上全是咒的痕跡,他們就是殺死你的人!”狄天音說著,看了眼那邊昏迷的兩人。

她覺得,巫蘭肯定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要是真的有血緣關係的人,又怎麼會這樣戕害自己的親人?

狄天音已經腦補出了許多事情,例如巫蘭從小被他們收養並迫害,甚至利用巫蘭的死來她的公司騙錢。

一行血淚從巫蘭的眼眶裡流了出來。

她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能說什麼呢。

巫蘭隻是心思純善,卻不是愚蠢。

一點點的違和感串聯在一起,她心中隱約的猜測,卻不願深思。

為什麼不可以傻一點呢?她都死了,她已經沒有什麼不可以失去的了,她隻想開心一點,對自己好一點。

為什麼即使是這樣,完全不礙著誰的願望,也要被人殘忍打破?

“糟了……”江晏回頭,喃喃。

狄天音還不滿足,把咒簽丟向巫蘭:“你自己看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了。”

咒簽本該是實體,不會碰到任何鬼魂。但是這一次,它卻砸在了巫蘭的身上,巫蘭抬手,東西就落在了她手裡。

垂頭看去,十幾個字而已,幾秒就讀完了。

那字體很熟悉,以前她每天夜裡下班不論多累,都會輔導弟弟寫作業,這樣的字她看過了太多次。

天晴和多雲本能的退了開去。

他們驚疑不定,站在巫蘭幾步遠的地方,又惴惴去看自己的主人。

可江鳴則已經放棄了抵抗。

江晏催促他快去把東西拿來毀了,他也無動於衷。

江晏簡直要瘋了,跟係統打商量:“能不能回檔一天?”

“為什麼?”係統奇怪的問,“巫蘭並不是任務對象。”

江晏簡直要叫娘,他現在恨不得抽死自己,搞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就該把那咒簽磨成灰,一把撒進大海裡!

然而這也是不可能的,巫蘭死於咒術,她離不開咒簽,咒簽毀了她也就魂飛魄散。

而且,以江晏對江鳴則的理解,巫蘭出事了,他也得瘋。

江鳴則從來覺得惡人自有惡人磨,當初賣出這根簽,他就知道有人會死。

死的人是誰,他不關心,死亡的確可憐,但誰能說可憐之人沒有可恨之處?

但是巫蘭的存在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江鳴則認為巫蘭沒有可以稱之為“惡”的地方,所以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一個人要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那麼這個人離崩潰也不遠了。

不論怎麼樣,他不希望巫蘭和自己一樣,對自己產生懷疑乃至崩潰。

人瘋了可能會死,鬼瘋了,隻會煙消雲散。

現在的江鳴則就像在走獨木橋,他努力把江鳴則往回拉,可狄天音卻是伸手就把江鳴則往深淵裡推。

還不止一個,她是推一送一,要把江鳴則和巫蘭全部都推下去才罷休!

巫蘭那邊情況現在很不對勁。

她的身影一會模糊一會凝實,身形邊界都在趨於飄散。

眼中的血淚越流越多,那幾個字被血淚砸得看不見了,她卻還是呆呆看著。

半晌,她抬頭,一聲尖嘯。

那聲音仿佛來自深淵身處,仿佛最深深處喋血的花。

“糟了……”江晏又說,他看見,巫蘭正在往深淵墮落下去。

可就在此時,最不可控的事情又發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聲尖嘯,總之,巫蘭的母親和弟弟醒了。

他倆嚇得縮成一團,怔怔的看著巫蘭那邊。

“巫、巫蘭……!”母親隨即尖叫了一聲,抱緊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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