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38-他撒謊了(2 / 2)

他們誰也不可能聽誰的安排,個頂個兒的主意正,偏偏還都覺得自己思慮周全,事無巨細,勉強答應也是麵子功夫。

薑衡猜到沈清明的用意,他把自己當退路,前有解禁錮術被奪命蛛咬埋下隱患,他沒什麼立場怪沈清明自主主張任意妄為。

反正任何時候,任何人阻撓,都不會影響沈清明的決定,更不會耽誤沈清明按照他的計劃推進,沒必要做無謂的抗爭。

畢竟他自有打算。

薑衡揣著一肚子想法,任命地應一聲:“嗯,你不要莽撞,打不過不要硬拚,我給你的保命符帶好,打不過就跑,你的小命比什麼都重要。”

其實,巳予對自己這條命不甚在乎,不然怎麼會哪裡危險去哪裡作得天翻地。

薑衡打心眼裡擔心她,她不是沒良心的混賬,這時候頂嘴惹人不痛快,於是難得聽話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手帕是巳予隨身帶著的,沾著淡淡的荔蘭的味道,上麵繡著一枝柳條。

她或許不知道,自己這些不起眼的小習慣完完全全就是上巳,沈清明無法將她跟上巳分開,可是矛盾的是,他又確乎知道,巳予不止是上巳,經過幾百年的磨礪,她擁有了另外一種生命力。

沈清明到底沒舍得鞀戊的血臟了帕子,珍重地踹進前襟裡,轉身去後院洗把臉,掛著未乾的水珠,雲淡風輕地經過互訴衷腸的巳予跟薑衡,催道:“說完了麼?天快黑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巳予手癢,把不秋草塞進袋子裡係腰上,拍拍薑衡的肩,說:“我們走了,你看家。”

這祖宗不知腦子裡演那一出呢,看那表情,約莫是“夫妻雙雙把人殺”的戲碼,那止不住的興奮快要溢出眼簾。

合著之前說自己不能殺生看見一隻鬼跪地求饒都要好心放走,全是在韜光養晦呢?

薑衡兩眼一黑,心說,完,白叮囑了。

真見真章時,巳予那性子,就不可能認輸,更不可能跑。

可是——

她的命,是花朝用自己的命換來的,薑衡看著巳予的背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個根本不記得花朝到底是誰的人,跟她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隻有等到巳予真正想起來一切的時候,她才會明白自己這條命究竟背負著什麼期望。

花朝希望上巳永遠快樂,沒有任何負擔地活下去,不必為曆法出生入死,不必承受世人的祈願,不必成為選擇後被拋棄那一個,悲劇收場。

風撲著門口的燈籠輕輕地晃,巳予跟沈清明一起消失的畫麵與很多年前的許多幕重疊在一起,薑衡耷拉著臉,苦瓜似的,他守著一個秘密四百多年,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沒到時辰,出了酒館,往海棠花溪走去。

風雷山還是大水泊,去哪都一樣,巳予不在乎但滿腹疑問,既然沈清明去斷頭崖是為了殺掉鞀戊,而鞀戊並不知道是沈清明下的黑手,那沈清明究竟為什麼要現身,又為什麼火燒荔蘭穀?

荔蘭太稀缺,難得找到卻被沈清明燒了個一乾二淨,彆的不提,這件事不問清楚梗在心裡難受。

月上柳梢頭,剛入春,蛐蛐藏在剛冒出新芽的草叢裡叫喚,螢火蟲在河邊柳樹下縈繞,不遠處傳來狗吠,不知咬路過的行人還是到了夜裡就冒出來的野鬼。

蟲鳴鳥叫在闃靜的夜,會讓人感到孤獨。

巳予偷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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