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2 / 2)

春喜頓時慌了,忙過去攔人,道:“春喜見過幾位官人,這般急著過來,可是有要事?”

為首的侍衛當即一拱手,道:“正是呢,春喜姑娘,太子爺有令,今日在江上舉辦秋日宴,一是宴請俞相來賞景,二是為馥小公子接風洗塵,三是……”

說到這,那侍衛突然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三是為藕小主辦個歡迎宴。”

“什麼?”春喜一聽最後這句話,麵色忽地煞白。

太子新得了寵妾,還要專門和世子的接風宴在同一天慶祝?

那藕荷不知為皇後娘娘坑害了多少後妃皇子,不過一個爬.床的玩意,她也配?

春喜氣得渾身發抖,忍著怒意問道:

“敢問這宴席,是在遊船上辦麼?馥小世子如今身子仍不見好,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恐怕無法起身了。”

那侍衛顯然也覺得此事頗為荒唐,很快便解釋道:

“春喜姑娘放心,太子爺將宴席擺在遊船上了,特意命屬下幾個過來請馥小公子,既然公子不便,我等這便回去稟告。”

“勞煩幾位了。”春喜福了福身,見人走了,才咬著牙、怒氣衝衝地轉身回去。

此事絕不能讓世子知曉。

信任愛重的太子將他丟在畫舫上自生自滅不聞不問就不說了,還要帶著新寵來示威,一邊給個甜頭為世子辦接風宴,一邊喜迎新人,還特意請了俞相過來,是不是就準備讓俞相一眼看上世子,然後順水推舟把世子送出去?

春喜越想越憤怒,隻覺得太子是在明晃晃地把馥橙的尊嚴丟在地上踩。

他怎麼忍心呢?世子同他自幼一塊長大,待他情真意切,他怎麼忍心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逼迫世子認命?

春喜一邊走著,不知不覺麵上便落了淚。

她怕自己這副樣子會嚇到馥橙,很快便回了房,將自己拾掇乾淨,隨即又去了畫舫上的小廚房,給馥橙取藥。

等她回來的時候,馥橙都已經睡了一會兒了。

春喜往四周看了看,見屏風已經被搬過來了,心知這是俞寒洲的暗衛做的,也隻當做不知道。

喝藥不能耽誤,她很快喚醒了馥橙。

馥橙尚且有些迷糊,隻半睜著一隻眸子,懶洋洋地望著天空。

日光有些刺眼,可此刻他渾身憊懶,連抬手擋住眼睛都做不到。

要是上輩子那孩子還在就好了,當小被子的時候被照顧習慣了,如今還真不適應。

馥橙有些嬌氣地蹙了蹙眉,勉強從貴妃榻上坐起身,接過藥碗慢慢啜飲。

這些藥對他的毒似乎沒什麼用處,但喝了之後腹部就不難受了,正好方便他吃點心,以至於這幾日他吃好喝好睡好,日子舒坦得很。

如果能順便給狗太子幾個耳刮子就好了,解解悶。

那狗太子天天搞深情人設卻不見有多麼敬業,連他差點死了都沒來,忒缺德。

日常辱罵太子1/1

馥橙懶洋洋地喝完了藥,轉頭看見遠處停著的皇家遊船和船上來來回回的人影,方疑惑道:“那是誰的船?”

春喜跟著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笑道:“是京中貴人出來辦接風宴。我看世子睡得熟,便回絕了請帖。”

“噢。”馥橙有些遲疑地應了一聲,心中不解。

他記得……原主占星卜出自己的未來,好像有一段經曆對他的打擊非常大。

大概就是,太子和寵妾一起來見他,目的是想讓他覺得太子很受歡迎,能喜歡他念著他就該感恩戴德了,不應該奢求太多,總之就是給原主洗腦,讓他接受太子三妻四妾並進一步自我貶低、降低底線這樣子……

很經典的渣男pua套路,還是皇後和那個寵妾一手教出來的,否則太子那個狗東西還真拿原主沒什麼辦法。

馥橙細細回憶了一番,內心卻沒什麼波動,隻當看了一次猴,不太在意。

他不是原主,不愛太子,那些套路對他還真沒有用。

不過春喜一直以為他愛慘了太子……

馥橙垂眸看了看纖細的指骨,微微歎息一聲。

這否認了……春喜也覺得他在強顏歡笑吧……罷了,“心碎”就“心碎”吧。

春喜看著少年精致的側臉,擔憂他繼續待在這,等會兒太子遠遠瞧見了會親自過來請,忙道:

“世子,日頭有些烈了,您還是回屋吧,曬久了頭暈。”

馥橙無所謂地點了下頭。

他腿上無力,走路還不太穩健,春喜又不敢扶著他,隻得讓小廝弄了個步輦讓他坐著,抬回房裡。

雖說這是艘畫舫,但因著船型巨大,從船頭一直到主臥,還是要走上一會兒的,也並不擁擠。

馥橙坐在步輦上,晃晃悠悠地被抬回了臥房,本是想著先玩會兒九連環解悶,哪知才剛坐穩,門外便傳來了吵鬨的聲音。

他蹙起眉,就隻聽見一道甜膩的女聲笑道:

“太子爺說了,馥小公子在畫舫上寂寞,與妾身久居深宮多少有些相似,今日太子爺特地為我等辦了宴席,合該請馥小公子過來熱鬨熱鬨才是……”

這話一出,春喜的聲音便焦急地傳來:

“藕小主何必如此?世子身子不適,你們這般貿然帶他出去,若是吹了風受了驚,出了什麼事,擔待得起嗎?”

話音剛落,另一道尖細的聲音就突兀響起:

“大膽賤.婢!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與藕小主說話?還不趕緊滾開!”

說著,那門上的簾子便被人胡亂卷起,發出啪的一聲。

緊接著,一道嫋嫋娉婷的女子身影款款走了進來。

馥橙身在內室,隔著老遠都聞到了脂粉味,隻覺被擾了清靜,有些不高興。

他起身下了床,正準備穿鞋出去瞧瞧,卻陡然聽見門口處傳來了兩道淒厲的尖叫聲!

那聲音明顯都是女聲,聽著還似乎格外痛苦。

馥橙誤以為是春喜被欺負,忙隨意?了鞋往外走。

哪知,他方走出內室,繞過屏風往外看,就見門邊不知何時閃出來兩名陌生的黑衣侍衛,不僅一人一腳毫不留情地將那宮裝麗人踹了出去,還很是鎮定地轉身,朝他下跪行禮。

“屬下見過小世子。”

“世子可是被吵醒了?還是有什麼要吩咐的?”

“……”馥橙有些茫然,沒有應,他探頭看了一眼侍衛身後的景象……

就見宮裝麗人與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此刻皆被踹得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形象全無。

那丫鬟還好隻是被踢得翻了個跟頭,磕破了頭。

而那所謂的藕小主……姿勢不太雅觀也就罷了,打眼一望居然沒瞧見褻褲……

春喜此刻好好地站在一邊,一副想笑卻不敢笑的模樣。

馥橙默默收回了目光,拖著綿軟無力的步子回內室,聲音輕緩道:“無事,讓人走吧,彆吵著我。”

他三輩子都是母胎單身,不適合看這種場麵。

作者有話要說:春喜:太子要將世子送給俞相,世子定然不喜聽到俞相的名諱,所以俞相做的事一概不說。

俞寒洲(送玉送廚子送太醫送暗衛給美人獻殷勤依舊不配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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