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剛才用被子角揉腹肌揉□□,俞寒洲都有點反應,可這會兒小被子不管怎麼蹭蹭,俞寒洲都非常平靜。
馥橙氣惱地用被子角拍了一下俞寒洲胸膛,拍完又反應過來,忙嚇得收了回去,小心地觀察了一會兒對方,唯恐人給他直接拍醒了。
俞寒洲幾乎被小被子拍笑了,可到底滿腔柔情寵愛蓋過了一切,男人很是沉穩地忍著,沒有“醒過來”拆穿馥橙。
小被子再是可愛,本質也是小被子,俞寒洲喜愛他,卻也是個正常男人,沒有戀物癖,自然不會有反應。
何況馥橙那舉止,慢悠悠嬌滴滴好像在撓癢癢,蹭累了還用被子角拍俞寒洲。
這外頭天寒地凍,屋內即便燒了地籠,溫暖如春,可任誰被小被子扇風似啪啪拍腹肌,也是一身涼颼颼,哪裡能興起欲.念?
俞寒洲耐心地闔著眸,由著小被子賴在懷裡作妖,隻圈得很緊,不讓逃。
馥橙見男人沒反應,蔫巴巴地趴到俞寒洲身上歇著。
他打開了占星術,冷淡道:“你瞧,我勾.引了,他對著被子起不來,是個男人也對被子不行啊。”
卦象:【……】
竟無法反駁。
馥橙懶洋洋地用被子角去戳俞寒洲心口,戳了兩下見卦象沒有反應,不由得意地輕哼一聲。
讓你教我做事?
好一會兒,卦象方再次變幻起來。
然而馥橙已經預料到它要說什麼,很快就關了占星術,直接讓那些話憋了回去。
左不過就是要他變人勾.引。
可今夜馥橙已經玩累了,誰都不能阻止他睡覺。
小被子在俞寒洲懷裡扭了幾下,又啪嗒躺平不動。
俞寒洲等他沒了動靜,方睜開眼。
淺色雙眸緩緩掃過透著粉色光暈錦被,一寸一寸碾過去,仿佛要將所有細節都記在心裡。
男人緩緩伸出手,攏住了其中一隻微微翹起來被子角,握在掌心裡摩挲了一遍。
哪想小被子很快輕輕顫了顫,還發出一聲極細嗚咽……
俞寒洲一時雙眸危險地眯起,又輕輕揉了一遍。
“嗚……”
果不其然,那軟乎乎叫聲就是從懷裡傳來。
可這被子妖沒有口耳鼻,如果發聲?
俞寒洲微微挑了挑眉,溫熱手掌順著小被子紋路往下順,仿佛試圖摸到馥橙區彆於普通被子地方。
可哪怕男人揉得睡夢中被子妖嗚嗚咽咽,也未能發現馥橙和常見錦被有何區彆……
除了會發光,體型小得不像被子……
說起來,曾經小被子也是孩童專屬,隻有三四歲孩子用,才不至於太小。
若非那被子是俞寒洲母親親手做,恐怕在幼年俞寒洲稍微長大時候,被子就會被棄用或者拆了重製。
連變成被子妖都不知道變得大一些保命,什麼法術都不會,為人取暖也是拚了命才做成,絲毫不考慮後路。
“小廢物。”俞寒洲低斥了一句。
隻是那微闔眼裡,倒映著皆是一片粉色,短短三個字也似乎帶了未儘歎息,是不得訴諸於口心疼和遺憾。
許是被男人摸得舒服,小被子扭了扭,又緩緩被白光籠罩,變回了昳麗少年。
馥橙睡著時候雙眉微蹙,總有種不可名狀憂愁和純真。
仿佛有什麼化不開愁緒縈繞心頭,以至於睡著了依舊無法釋懷,需要人嗬護。
他長得豔麗,神態卻清純,一看便是未經人事模樣,等著人為他染上獨有色彩,幾乎是所有骨子裡強勢蠻橫男人最為致命弱點。
俞寒洲將人摟緊,粗糙指腹緩緩撫過少年眉眼,試圖撫平輕蹙眉心。
隻是緩緩撫平了,沒一會兒又微微斂起。
男人深深注視著馥橙,片刻後垂首,輕吻蹙起眉心。
馥橙被親得發出囈語。
俞寒洲湊近了聽,就隻聞少年黏糊糊撒嬌。
“要坐……”
“做?”俞寒洲斂起眉,低聲哄,“做什麼?”
馥橙仍是說夢話,好一會兒方含含糊糊地嘀咕了兩句。
“坐……坐肚子……”
“……”俞寒洲垂眸審視著少年,倏而笑著捏了捏馥橙下巴,“就你驕矜。你若肯開這個口,本相哪裡不讓坐?”
馥橙蹭了蹭腦袋,迷迷糊糊地又被男人摟著喂了幾口湯,才繼續安穩地睡著。
這一夜,俞寒洲始終不錯眼地盯著他。
有時候會給少年揉捏關節疏通筋骨,有時候又僅僅是看著,什麼也不做。
仿佛尋回來這一個寶貝已經耗儘了全部心力,若不盯著就有可能再次不翼而飛,始終放不開手,挪不開眼,見之難舍,沉淪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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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有了俞寒洲強勢庇護,他身上不再難受,夜裡也不驚夢不咳血,很是安穩。
甚至,晨起俞寒洲起身去上早朝,將外袍留著讓他抱在懷裡安睡,也沒有驚醒他。
俞寒洲有些擔憂馥橙睡晚了不願起來用膳,一大早便摟著人,哄著喝了些滋補湯,確保馥橙不會餓著,才出了門。
重重紗帳緩緩垂落,珠簾搖曳,裡頭臥伏美人便看不清了。
及至下了朝,冷清京城東街又堵了些許精致華貴車架。
昨夜宰相未回府,也未曾流連煙花之地,不知宿在了哪個美人府上。貴人們愁了一夜,總是不甘心。
總要借機瞧個明白才好。
俞寒洲像是早已知曉,不過剛剛辭了老皇帝,便命人改道走了兩儀門,抄小路趕回江邊。
於是,本是等著堵住人問個究竟華宜郡主再次撲了個空,當即哭得撕碎了好幾條帕子。
高值得知這個消息,便稟告了俞寒洲。
見男人無動於衷模樣,同在馬車裡工部尚書輕咳了一聲,道:“這華宜郡主倒是天生神力,上回將小廝扇了一耳光,直接把人扇得聾了,這回又手撕帕子。榮恩侯不過是個文人,如何生出這般閨女?”
俞寒洲聞言,手中奏折一扔,淡淡看了眼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頓時訕訕摸了摸鼻子,道:“宰相大人可知其中緣由?”
俞寒洲不耐煩應付這般明知故問試探,卻也知眼前人忠心,笑了笑,道:“偷天換日,乞兒都能搖身一變成郡主,何況男兒作女兒養,有何稀奇?”
老皇帝用了俞寒洲藥延緩衰老,榮華長公主又是他唯一親人,起碼是皇帝自以為唯一在乎他親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榮華長公主先他老死,所以早在發現俞寒洲藥有用之後,皇帝便偷偷給榮華長公主用了。
哪知榮華長公主惦記著自己丈夫榮恩侯,發現神藥有用,又給榮恩侯偷偷用了。
皇帝知曉之後大失所望,清楚榮華長公主到底不是個可靠,終究留了一手,隻告訴榮華長公主那是修道神藥,沒說從哪裡來。
因著心虛,老皇帝又將此事告知了俞寒洲,又立下詔書贈予了俞寒洲,承諾一旦榮華長公主說出神藥事,便將榮華長公主同榮恩侯一家悉數誅殺,以此藏住秘密。
誰知,榮恩侯和榮華長公主哪怕延緩了衰老,依舊多年無所出,府中妾室同樣肚子不爭氣,無奈,隻得遵了老皇帝旨意,領養了來自民間華宜郡主,對外隻稱是老來得女。
當然,華宜郡主是男兒身這件事,老皇帝並不知曉。
工部尚書對此事早有察覺,隻是俞寒洲替皇帝做事素來謹慎,愣是沒被抓到把柄,以至於旁人就算懷疑,也查不出什麼。
這會兒猜想得到確認,工部尚書瞬間舒了口氣,朗聲笑起來,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還是宰相大人信任於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像那起子定北侯。”
“榮恩侯早有謀逆之心,一個偽裝成郡主繼子不過是幌子,背地裡醃臢事多是。”俞寒洲像是隨口一提。
工部尚書卻肅了神色,道:“榮華長公主深受帝王寵愛,何必如此?”
“自然有利可圖。”俞寒洲不欲多說。
能讓榮華長公主和榮恩侯造反,自然就是老皇帝藏起來神藥。
畢竟他們生不出孩子,可不得活久一點?否則兩人一死,榮恩侯府後繼無人,便徹底沒落了。
工部尚書不知此事,加上長公主一向對外稱自己保養有方,熟知養生之道,倒也未曾懷疑到藥上麵去。
權衡片刻,青年起身作揖,道:“大人放心,某定早日查明。”
說罷,工部尚書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俞寒洲不過是給心腹找點事做,順便監視一下榮恩侯,見狀也未曾說什麼,徑直回了遊輪。
馥橙已經梳洗完了,正抱著被子倚靠在床頭發呆。
哪想俞寒洲進來時候無聲無息,連那珠簾撩起都未曾發出聲響。
等到馥橙察覺眼前落了個挺拔人影,仰頭去看時,卻被連人帶被一把抱起……
隨即,一陣天旋地轉,他竟是跨坐到了俞寒洲腹部上,正好緊貼著昨夜戳過腹肌……
馥橙握著拳頭抵在心口,無辜地看人。
俞寒洲卻勾了唇,拉著他手按到腹部上,曖.昧地帶著摩挲了一下,道:“不是夢裡要坐本相腹肌?如你所願。”
馥橙臊得立刻抽回了手,背到身後,心虛道:“我才沒做這種夢。”
腹肌有什麼好坐?一定是俞寒洲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