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懂我(2 / 2)

“好,我就等著橙橙保護了。”

“哼,那你快點讓人去送信。”馥橙點了點信紙。

守在外麵的暗衛很快從窗戶跳了進來,接過信封便消失不見。

馥橙有些好奇地看著,顯然不太明白暗衛是怎麼做到這麼快就消失的。

他瞧了一會兒被關上的窗戶,才轉頭問俞寒洲。

“你也能做到這樣來無影去無蹤嗎?”

“嗯。他們的輕功是我教的。”俞寒洲勾勾馥橙的下巴,調笑道,“小被子要不要拜我為師?”

馥橙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壞心道,“那我以後叫你師父還是叫哥哥呀?”

“呃……”俞寒洲僵住,半晌才無奈地勒緊馥橙,教訓道,“少撩撥我。”

“明明是你自己想入非非……”馥橙嘟囔了一句,就被壓過來的精壯身軀堵在了桌案前,扭過頭吻了下去。

春日將近,萬物複蘇,也難怪人人都是好心情。

——

卻說另一頭,太子收到了馥橙的信。

在看到名單上的名字之後,東宮之主確實怒火中燒,接連砸了好幾個花瓶。

隨後,朝中大臣便陸陸續續被請到了東宮,又被逼著花式「自證清白」,簡直是無理取鬨到了極致。

最離譜的是,被要求自證的太子黨中,沒有國舅爺一家。

如此一來,聽到風聲的太子一派支持者就難免有些不滿了。

你說好端端的,自己什麼都沒做,舉家老小都誓死效忠太子,可到頭來,國舅爺一家平白得了太子爺的信任,他們倒好,一點好處沒撈著不說,還要被太子懷疑……

這世界上最難的是什麼?空穴來風。

太子要他們自證,可他們要如何證?獻出全部身家?還是自裁謝罪?

可他們做錯了什麼就要被懷疑?

朝臣們難道不惜命嗎?他們選擇了太子,賭的也是將來的從龍之功,賭的是子孫的未來,如何會本末倒置把自己賠進去?

如此一折騰一思量一合計,眾人私底下直接拍板,誰愛證誰去證,反正自己不奉陪。

太子能因為一張不知底細的名單就懷疑他們,那日後也很有可能因為擔心他們功高震主,而選擇斬草除根以防萬一。

這太子黨,是他們不配了。

用禮部侍郎的話來說就是,上位者多疑,這是不可避免的,但你也不能這麼明顯地懷疑人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都用了多少年了,現在把帽子一扣就要我們肝腦塗地,沒這麼好的事。

如此,都不用俞寒洲出手打壓,太子黨內部就自己先瓦解了。

而國舅和皇後得知此事後,一個當場便嘔出口血,暈了過去,一個氣得連夜將太子宣進宮,大罵一通不說,還險些被老皇帝撞見。

不得不說皇後和國舅,對太子可謂是儘心儘力。

可無奈,恨鐵不成鋼,阿鬥扶不起,他們再如何耳提麵命,分析利弊,隻要太子一天聽不進去,那就一點用都沒有。

皇後再手段通天,也無法越過前朝,直接乾涉太子的事情。國舅爺再如何尊貴,也得跪拜太子,並不能以長輩自居。

如此,即便身邊能人眾多,太子他就是一個不用,能耐他何?

當然,太子會變成如今這樣,也離不開俞寒洲的影響。

眾所周知,老皇帝在玩弄權術這一方麵,經驗幾乎為零,守成之君守到差點被外邦打上國都,這足以證明老皇帝的實力。

他是教不了、也不敢教太子的,如此,一切隻能仰仗他的純臣、也就是無所不能的宰相俞寒洲。

俞寒洲先是太子少傅,後來升了一品太傅,可以說,早些年俞寒洲是太子的伴讀,後來成了太子的老師。

因此,無論是帝王心術還是基本的權術,理論上來說,太子都必須向俞寒洲學習。

可問題在於,太子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俞寒洲。

他甚至是忌憚、嫉妒俞寒洲的。

如此百般防備,千般不信任,又怎麼能學到東西?

單單隻是俞寒洲說出來的話,太子就下意識想要反駁,一句都聽不進去,如何學習?

這樣的對手,心智低下不成熟,被私心蒙蔽雙眼,沒有一絲一毫的壓迫力,更沒有東宮太子的氣度。

俞寒洲不將他放在眼裡,太子也認為俞寒洲瞧不起自己,連帶著太子府中的幕僚,隻要有誇讚過俞寒洲的,統統都被太子遣退了。

馥橙的那封信,隻是導火索罷了。

心愛的美人為自己赴湯蹈火,還偷來了對手的秘密,他是不是還對本太子念念不忘?是不是也覺得俞寒洲是個惡魔?

很愚蠢的心理,卻也是最真實的。

即便太子不是百分百信任馥橙,隻要他看過那封信,看到了上麵的名字,懷疑的種子就自然而然地種下去了,破土而出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一仗,不戰而勝。

馥橙贏的很輕鬆。

他隻草草掃了一眼俞寒洲遞過來的報告,便不感興趣地推開了。

“我對他沒興趣。”

一個pua過自己、還把自己送人的前「青梅竹馬」,馥橙沒有開口辱罵,已經是最大的溫柔。

他托著腮,懶洋洋地看著俞寒洲給自己修剪指甲。

這活兒侍女做不好,因為侍女不敢隨便捏馥橙的手指,舉止很拘束,馥橙老怕會被剪到肉,忍不住就想往回縮。

可俞寒洲給他剪的時候,該怎麼捏就怎麼捏,該換姿勢就換姿勢,這樣最大限度地保證了馥橙的安全,馥橙也就一直讓俞寒洲幫忙了。

他收到太子回信的時候,東宮早已亂成一團了。

皇帝發現太子私底下多次約見朝臣,大動肝火嚴加斥責,又禁了太子的足。

而太子覺得自己隻不過是將不忠於自己的臣子剔除在勢力之外,這是坐上皇位的必經之路,皇帝卻這樣斥責他,根本不理解他的難處,不由心裡更為不滿,索性絕食抗議。

兩邊鬨得不可開交,馥橙每日聽俞寒洲講解,倒是有了一種在古代看八卦的感覺。

隻是馥橙沒想到,太子都已經忙著絕食了,居然還有心情寫信給他,催他起來乾活……

“寫的什麼?”俞寒洲瞥了一眼。

馥橙將信折起來塞到一邊,蹙著眉,道:“我該找虎符了。”

“虎符?”俞寒洲一聽這兩個字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一時嗤笑一聲,道,“金吾衛隻認本相的手諭,不認虎符,拿了也沒用處。”

“嗯……你覺得沒用,太子覺得有用。”馥橙淡定地看著男人,“反正,你得整兩個給我。”

俞寒洲不由笑了,捏捏馥橙的手,低聲道:“這玩意拿了可是殺頭的大罪。橙橙不若想想彆的?”

“這也不是我能改的呀。”馥橙努力暗示。

俞寒洲終於懂了,鬆開手,起身坐到一邊,提筆就畫了起來。

馥橙無聲地看著,安靜的目光落在男人深邃的眉眼上,又往下挪,停在高挺的鼻梁……

他突然頓住,轉開了視線。

都說鼻梁高挺的男人比較……馥橙想起最近水深火熱的日子,實在不願再回憶。

本以為他站不起來全身無力,俞寒洲又寵他,再怎麼喜歡應該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可是後來,馥橙才知道,是他太天真了,是他太無知了。

房中術的博大精深,甚至能讓俞寒洲專門製成大部頭書籍、再配合醫理知識專門研習……

“在想什麼?耳尖紅成這樣?”

正進行第一千零一次自我反省的馥橙僵住了,然後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沒有呀,我就是熱的。”

他得裝作不知道,不然俞寒洲一定會讓他一起學的,馥橙承受不了更多了。

“你畫好了嗎?給我看看。”馥橙轉移話題。

俞寒洲注視他片刻,將圖紙遞了過來,笑道:“怎麼樣?”

馥橙歪頭打量片刻,遲疑道:“太子真的會蠢到相信你的虎符上刻著一條狗嗎?”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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