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邪祟(2 / 2)

照春還想爭取,我已經站在了左側的洞口,對岩叔道:“你怎麼確定剛才不是聲東擊西,或許你換過去的那邊才是死門。”岩叔臉色一變,我吐吐舌頭幾步就往深處走去,沒有給他發難的機會。

我們這九個人本來該團結一致,可岩叔目的不純,跟我們的想法出入很大,我倒是巴不得他脫離隊伍單飛,這樣還省得抽空防範。

我記得跟解雨臣跑盤口的時候,就聽說岩叔的生意出現了比較嚴重的虧損,為了撈錢,把劣質古董賣給了彆人,未曾想提到鐵板,最後不得不拿錢平息那人怒火,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個人身後的怨氣越重,時運就會逐漸衰弱,岩叔在這行混了多年才出事,說明好運到頭了。

山洞內的氣氛就更壓得人喘不過氣了,像我這樣完全不懼怕黑暗的封閉空間的人都會感到非常不舒服,也不知跟我一同入內的夥計是不是比我心理素質過硬。

剛才他被岩叔推進洞裡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看。

沒多久,我便被一堵牆給堵住了去路,我用電筒照了一會兒,洞壁有些濕潤,這應該就是黑瞎子說的儘頭了吧,既然我這邊走不通,那大概就是死門。

沒有更多發現,我轉身就朝來時的方向回頭,一張白慘慘的臉懟到麵前,我嚇了一跳,那張臉突然扭曲變形,吐出長長的舌頭,眼球異常的凸出,口鼻開始滲血。

雖然眼前的景象恐怖,可當我看清對方是靈體的時候,就覺得有點親切,這具鬼影沒有黑色的氣息,說明不是怨靈。

我仔細辨認了一下,靈體生前是個男人,披頭散發的,還以為是女子。

通常有靈體徘徊,說明他是斷氣前就被人送到這裡來了,看衣著,也不像是近現代的人。

我假裝沒有看見,繼續往回走,男鬼沒有觸碰我,變形的臉又慢慢恢複一開始的麵貌,竟然還有些眉清目秀。

看來剛才是想要嚇唬我,才突然出現的,他在這裡不知道遊蕩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有外麵的人進入他的活動範圍,便自己找起樂子。

快到洞口的時候,已經能隱約見到黑瞎子他們的手電光源,我停下來,猝爾看著那男鬼,問:“聽得見我聲音嗎?”

男鬼先是一頓,飄忽的身形瞬間後退。

“你聽得見,看來是有意識的靈了。”我有些雀躍,“會說普通話嗎?”如果能和我溝通,或許對找到解雨臣有幫助。

沒想到男鬼仿佛受到了驚嚇,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頓覺無語,對方膽子這麼小,想必不會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頂多就是惡作劇,隻是不確定他是隻能在這裡當遊魂,還是整個地宮都能去。

等我走出洞口,岩叔的手下還沒回來,他迫不及待想問我裡麵的情況,我便將儘頭是一堵石頭牆的發現告訴他了。

既然我這邊是死門,那蒜頭走的一定就是生門了,岩叔鬆了口氣。

黑瞎子低聲問道:“你在裡麵看到了什麼。”

我用口型說了一個字“鬼”。

他看我一臉淡定,猜到也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鬼,便說:“這裡的生死門都沒有機關,隻是一個是假門,另一個才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

“活得久就這點兒好處了。”黑瞎子說,“這是一道風水門,需要一男一女進去生機才顯,通常是男的那頭能通過。”

我砸了下舌頭:“重男輕女。”

黑瞎子笑了笑:“封建糟粕嘛。”

屠顛靠在牆邊一言不發,我出來後,他意外的沒對我獻殷勤。其餘人沒空在意他,都把眼睛盯著生門,等著進去的人回來帶出消息。

我走過去輕輕推了推屠顛:“怎麼了?”

屠顛看了看我:“黑眼鏡說什麼,你好像都信?”

我現在對屠顛很矛盾,一方麵感受不到這人的惡意,一方麵又知道他行事乖張不好相處。

屠顛也曾和解雨臣抵擋過風雨,隨著兩人長大,他就越來越不受控製。屠顛之所以離開解家,是在他14歲那年殺了解家的一個長輩,具體原因解雨臣諱莫如深,當時肯定發生過很不好的事。

屠顛殺了自家人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也不知是因為問題出在那個死者身上,還是他未成年,就隻好放過他了。

我對屠顛唯一的意見就是他有虐待動物的前科,這樣的人會做出什麼事很難預料,就比如現在,我以為他是關心我獨自進入山洞出事,然而好像也並無所謂。

“我確實很相信他,你有不同的看法?”我問道。

屠顛語氣淡淡:“他手裡的人命,比我多,甚至超過了解雨臣,你這麼信任他,知道死在他手裡的有多少嗎?”

我沒有回答,畢竟我確實不清楚黑瞎子的豐功偉績,可一個從民國活到現在還不老不死的人,是不可能乾淨的,但如果黑瞎子隻是為了自保,或是不得已殺人,那就和屠顛享受把人玩弄於鼓掌的嗜好不同了。

黑瞎子走過來,對屠顛道:“死在我手裡的人確實不少,倒是希望有你一份。”

屠顛換上笑臉,和剛才那副冷漠的樣子是截然不同的表情:“我哥會傷心的。”

蒜頭終於出來了,身上完好無損,不過精神狀態有點糟糕,嘴裡一直念叨著“有鬼有鬼”。

但他進去的時間不短,又安然無恙的回來,說明他走過的道通往更深的地方,岩叔敷衍地安慰了幾句,便整裝待發。可蒜頭說什麼都不敢再進去,死活都要回地麵上,岩叔覺得沒麵子,氣急之下竟要將人給解決了。

黑瞎子一把攔住,對岩叔道:“你一刀下去就少了個人,後麵的路萬一還用得上呢,要是遇著粽子,他還能給你做墊背不是。”

岩叔的情緒稍緩,冷哼一聲,把受驚過度的夥計踢到了隊伍後麵,命令他必須跟著,否則就讓他死在這裡。蒜頭沒轍,戰戰兢兢地走在了最末,和來時的狠戾大相徑庭。

我猜在山洞那種逼仄又壓抑的環境裡,鬼靈的磁場很容易和活人相通,雖不至於像我這樣看得那麼真切,卻也跟在路麵上時不同了,當視線處於某個角度,他就可以看到平日裡看不見的東西。

他可能是真的見了鬼,但鬼能讓他全身而退,也沒附在他身上,說明就隻是單純的嚇唬了他一下。

我們進了“生門”,依然是黑瞎子打頭陣,他走得很謹慎,這條路也比“死門”的通道更寬也更長,我有點好奇,在這裡,黑瞎子是否也能看得見鬼靈。

洞穴的儘頭是一個略微開闊的室內,我終於見到了,深埋在地底下的墓葬建築。

一直以來,我對解雨臣盜墓這件事沒有概念,現在也算有點兒眉目了,他涉獵的東西,是普通盜墓賊達不到的高度。同樣是盜寶,無人發掘的陵寢皇殿隻有真正具備本事的人才進得來。

大家都舉著電筒觀察四周,臉上都露出或興奮或欣慰的表情,通過所謂的生死門,這才算是進了北王地宮。

我也東張西望,還以為之前遇到的男鬼又會出來嚇人,結果到現在也沒出現。

屠顛忽然將我拉過去,知道我會抗議,指著我身後。

我看了過去,驚駭的一幕近在眼前,蒜頭上半截身子沒了,攔腰的位置還在突突往外冒血,更恐怖的是腰部以下的兩條腿還跟在隊伍後麵,走了幾步才倒下。

所有人臉都嚇白了,紛紛往後退。

我不怕鬼,但麵對這種場麵還是達到了生理極限,胃部翻牆倒海,差點就要吐出來,嘴裡被屠顛塞了一顆酸溜溜的話梅,他用身體擋住了我的視線。

“娘的,這是什麼東西!”岩叔舉槍對著那半截身體的雙腿射出子彈。

我貓在屠顛身後,注意到洞口出現了蒜頭的靈魂,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往我們這邊走。

黑瞎子竄進來時的山洞,直接從蒜頭的魂體穿過去,很快帶出了他鮮血淋淋的上半身,黑瞎子把兩具身體放在一起,血腥的味道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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