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2 / 2)

美貌是長久之計 墨九言 12835 字 3個月前

賢妃與溫舒宜,一個咄咄逼人,麵目可憎;另一個嬌弱可憐,善解人意。

褚彥胸膛微微起伏,他這人一貫不喜表露情緒,既然嬌嬌如此坦蕩了,他肯定要促成此事,即便一會當真搜羅到了什麼,他也會想法子替嬌嬌洗清罪名。

褚彥的目光在杏兒身上掃過,隱露殺意。

“好,既然賢妃如此篤定,那就搜宮吧,可倘若……什麼也沒搜到,賢妃你好自為之!”帝王嗓音低沉,不怒自威。

賢妃左眼猛的一跳,即便此刻心有不安,但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了。

不過,溫舒宜坦坦蕩蕩的態度著實可疑!

賢妃對心腹使了眼色,心腹宮婢帶著人進入內殿開始搜羅。

殿外陷入一時的沉寂,賢妃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而此時,她無意間卻發現,皇上與溫舒宜正四目相對,宛如正含情脈脈。

賢妃,“……!!!”是當她不存在了麼?溫舒宜她就是一個妖精,這個場合也抓住一切機會勾引皇上!

賢妃暗暗攥緊了手,一會證據確鑿,她倒要看溫舒宜還怎麼囂張?!

皇上這樣的男子,又怎麼會被一個徒有容貌的女子給迷了心智?賢妃百思不得其解!

不多時,前去內殿搜查的宮婢們魚貫而出。

說是搜查,也不可能僅僅放任賢妃的人進去,李海與徐嬤嬤也一並跟去了內殿,故此即便沒有搜查到賢妃想要的東西,賢妃的人也做不了任何手腳。

李海一慣是個趨炎附勢的,眼下皇上寵溺著淑媛娘娘,他自然也要站在昭淑媛這一邊。

“皇上,您瞧,奴才找到了什麼。”李海笑著,呈上了一副祈禱福泰安康的江河圖。

賢妃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海呈上的東西。再望向她的人時,那兩名心腹宮婢麵露難色,一臉死灰,亦是無濟於事。

賢妃又瞪了一眼杏兒。

杏兒當場癱軟,這個時候她當然知道事情敗露了,否則,她原先放置好的小人如何會被掉包成了江河圖……

溫舒宜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嬌軟的聲音劃破長空,叫了一聲,“快欄柱杏兒!”

她話音剛落,果然就見杏兒爬起身,順勢就要往欄柱上撞。

帝王身邊的宮人皆是眼疾手快,細一看還是練家子,李海上前把將杏兒製服,以免她再行自儘,用了錦帕塞住了她的嘴。

“老實點!現在想畏罪自儘,太遲了!”李海將杏兒帶到了帝王跟前,一腳踢了她的雙膝,迫使她跪下。

褚彥的目光落在了賢妃臉上,“朕的好愛妃,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麼?”

賢妃身子一抖,杏兒不死,一旦嚴刑逼供,必然會供出她來,而且她用來誣陷溫舒宜的所有證據都不翼而飛了,賢妃從未陷入如此困境,身子骨一軟,被身邊宮婢扶住,再看向溫舒宜時,賢妃猛然明了,“你、你……一定都是你做的!”

溫舒宜很為難的蹭了蹭帝王的胳膊,一臉無辜,“皇上,妾身不明白了,為何姐姐這樣討厭妾身?難道非要逼了妾身認罪,姐姐才能滿意麼?”

褚彥心頭一軟,不管溫舒宜的示弱有幾分真假,他都心疼不已。

帝王低喝,“宋鈺,你好大的膽子!事已至此,你還想狡辯?!”

目光落在了杏兒身上,帝王眼中殺意更是明顯,“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不從實招來,朕滅你九族!”

溫舒宜身子一晃,“……”暴君啊,不過她好像就喜歡皇上這樣。

杏兒雙眸含淚,到了這個時候,她倒是豁出去了,“奴婢命賤!奴婢願意去死!即便不是賢妃唆使奴婢,奴婢也……也不想看到溫家人好過!”

賢妃身子一癱,這下是真的無言為自己辯解了。

溫舒宜怔然,此事她必須得問個清楚,“杏兒,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恨我?”確切的說是恨溫家。

杏兒知道自己死期已至,索性全盤托出,“我恨你,我恨溫家人!我爹爹與兄長五年前便是戰死在了嘉林關,若非是溫家領兵不利,我也不會家破人亡!”

杏兒在咆哮,像是在臨死之前的詛咒。

溫舒宜的身子輕晃,透過杏兒,她仿佛是看到了她自己曾經的樣子。

她也恨過!

恨朝廷,恨褚家皇室!

褚彥摟住了溫舒宜纖細的肩膀,溫家的案子,他也甚是清楚,如今真相大白,當初是有人偽造了聖旨,逼著溫家軍困於埋伏。他不想讓溫舒宜沉溺在過去。

“夠了!拖下去交刑部審查!”褚彥低喝。

溫舒宜突然製止,抬手捂住了帝王的唇,她眼神忽然堅定,裡麵溢著光。

“杏兒,五年前我也失了雙親,我與你一樣,也痛恨……可你好歹有人可恨,我都不知該恨誰。此事朝廷已經查清,是有人蓄意陷害溫家,我亦知眼下說什麼都是徒勞,是我溫家對不住你。但有一件事,我想讓你知道,真正的惡魔還沒揪出來,你應該好好活著,活到那一天,再看著仇家被大卸八塊!”

杏兒怔在原地。

她也知道單是恨溫家是不夠的,可她總得有個人去恨。

所以,當賢妃的人找到她時,她答應了狼狽為奸。

此刻,聽了溫舒宜一言,她突然覺得血液在沸騰,仇恨也是支撐一個人活下的力量。

溫舒宜一言至此,拉了拉帝王衣襟,委屈道:“皇上,妾身想求您饒了杏兒一命,且讓她活到真相大白那一日,妾身與杏兒也算是同命相連。”

褚彥明白溫舒宜的意思。

但杏兒死罪難饒,帝王莫名心情沉重,依了美人,“好,朕答應你。”

杏兒被押了下去,賢妃的麵色如喪考妣,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走到了此時此刻的境地,分明就在幾個時辰之前,她還勝券在握。

褚彥覷了覷眼,他本就要給溫舒宜一個交代,正好賢妃今日上杆子惹事,他不如趁此機會,向自己喜歡的姑娘表明心意。

“宋鈺,你身為四妃之一,非但不曾睦友後宮,反倒善妒成性,造謠生事!自今日起褫奪妃位,降為婕妤!”褚彥當場下了口諭,即便降位的聖旨還沒正式下達,宋鈺也已不是妃位了。

宋婕妤一瞬也不瞬的仰視著帝王,不敢置信自己聽見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本該為後的,如今沒有等到坐上皇後的位置,反而降為了婕妤,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她是京城最尊貴的女子,就應該與帝王並肩而坐!

褚彥不再多看宋婕妤一眼。

緊接著,帝王又下了一道聖旨,“來人,傳朕口諭,溫氏夙著柔嘉、素嫻禮則,晉四妃之首,今日起效。”

帝王話音剛落,在場諸人皆是表情各異,溫舒宜自己也被嚇到了。

竟然直接晉升妃位,而且還是四妃之首的淑妃!

這寵愛來的太過突然,讓溫舒宜有了一種自己備受帝王溺寵的錯覺。兩人對視,在帝王幽眸的凝視之下,溫舒宜緩了緩神,這才跪地謝恩,“臣妾謝皇上!”

坐上了淑妃之位,日後生下皇嗣,她就能養在自己膝下了!

宋婕妤忽的嗤笑了一聲,人已失控,“淑妃?淑妃?!她是淑妃,那我呢?!”

褚彥擔心她家嬌嬌會被心智古怪的婦人給嚇到,低喝,“將宋婕妤攙扶回宮!”

玉錦宮的人不敢遲疑,幾乎是立刻將宋婕妤攙扶起,一路快步將她拖走。

這廂,溫舒宜被帝王扶起身來,男人輕柔的哄了一聲,“讓你受委屈了。”

溫舒宜,“……”不……她今日半點不委屈,但得了便宜還得賣賣乖,“幸虧皇上聖明,不然臣妾當真是有口難言。”

庭院內再無閒他人等,帝王來了興致,就問道:“嬌嬌怎麼會藏著這幅畫?”

他指的是方才宮婢們搜羅出來的山河圖。

溫舒宜莞爾一笑,半分嬌羞,半分坦誠,“皇上待臣妾極好,臣妾無以回報,便臨摹了大師之作,以祈求皇上順順當當,安泰萬歲。”

褚彥不喜吃糖,但此刻,味蕾卻是甜如蜜。

若非政務繁忙,他真想留下白日宣淫一番。

但他是明君,他不能放任自己。

這一日,宋鈺被降位,以及溫舒宜被晉為四妃之首的消息傳遍闔宮上下,連帶著宮外的大臣們也知曉了。

一個剛剛入宮半年,並未生育子嗣,且母族不甚煊赫的女子,竟然坐在了四妃之首的位置上!

即便此前有人懷疑妖狐轉世的傳言,眼下也有些信了。

不然,皇上怎會如此昏庸?!

此時,禦書房內,褚彥正閱奏章。眼睛雖是看著字,心思卻是縹緲在外。

昭淑妃---這個稱號甚好,好聽、雅致,與嬌嬌的容貌甚是匹配。更重要的是,嬌嬌是妃位,與朕更是相配了。

要想更相配的話,得是……皇後之位。

但溫家勢微,嬌嬌入宮以來晉升太快,不宜直接封後,除非……她生下皇長子。

思及此,褚彥腦中浮現出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麵。

他與嬌嬌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孩子一定會十分好看、聰慧。

一旁的李忠偷偷看了一眼帝王,“……”大臣們又入宮覲見了,估計皇上得有一陣子煩惱,可此刻皇上看著奏折也能笑出來?哪位大臣的奏章,如此不嚴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