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2 / 2)

"唔!"

褚月見驚慌失色,不知道是誰這般大膽,努力想要看清卻被他用另外一隻手蒙住了眼。

哪怕他隻用了一手禁錮著她,那力道還是使褚月見掙紮不開,隻能仰頭受著。

冰涼的齒咬上她柔軟的唇,濕溫且絲毫不容情地往裡探尋著,繼而掐著下頜的手鬆開,改壓在她的後腦。

褚月見神情懵懂地著仰頭,目不能視物,卻知曉這是近乎帶著狠意的吻。勾纏著似紮根的淩霄花,在拚命吸吮著養分,爭奪著口中的津甜,誓要攀上更高的牆麵。

猶如沙漠中的旅人久逢甘露般,為了得到水而尋找了一處水源,來不及探視便著急忙慌地從她口中把甘甜奪過來,再迫不及待地咽下解渴。

瘋狂而又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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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用了儘全力,實際那力道卻小得微不可見。這樣細微的動作被他察覺得到了,瘋搶狠奪的行為一滯,似乎有瞬間的清醒。

莫不是在什麼地方吃醉了酒,所以才這般模樣?回頭等他清醒了,還是將頭斬了吧,褚月見憂心忡忡,

一道細碎的目光落下來,帶著無聲的沉默,哪怕蒙著眼也能感受到,那視線暗藏著寡情如蛇的冷意。

他在光明正大地窺視,這朵被揉爛了的嬌花。

就在褚月見以為這人要停下了,所以正打算偏頭拉下遮住自己眼的手,要驕縱地嗬斥其惡劣行為。

他瞧見了,神情恍惚著藏著不甘心,眼中赤色閃過,下一秒埋下頭含著唇交吻得更加狠了。他不堪受其辱,自此不能寐,但凡閉眼便是那場夢魘再現。

就連無意間窺視見鏡麵,也能看見鏡中人正麵容冷漠而又偏執地抬手碰著眉骨,滾燙的血液在此循環著,卻不是他的。

某處也一樣,所以要纂取回來,這般想著他的眸中染赤,冷漠崩塌。

褚月見不知道他心中想法,若說方才還帶著理智隻會用力地吻,現在因為她的推操抗拒行為,而完全失去了自我掌控。

被吮入再無情推出去,反複如此,褚月見覺得自己的舌根都麻了。這人真的不怕死也很大膽了,竟敢這般對她!

此刻褚月見又是驚又是悔,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就帶一兩個宮人了,這樣也不至於毫無反抗的被壓至樹枝上纂奪。

鼻尖充斥著淒厲的冷香,褚月見感覺自己渾身都染上了這股冷香,漸漸有些發軟。這香氣有些熟悉,但現在她被吻得頭有些暈,根本無力去想是在什麼地方聞見過。也不知承這般凶狠的吻多久了,褚月見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才終於舍得鬆開了她的唇。

他抬頭猛地將頭擱置在她的肩膀上,冷靜地平複著呼吸,褚月見也一樣喘著不平的氣息,隻覺得捂著眼的掌心滾燙。

這人是瘋子吧。

長久的停息,褚月見以為自己要被放過了,緊接著淒厲的冷香再次覆蓋上來,卻遠遠比之前要溫和得多,帶著一種溫柔纏綿的意味。

漸漸褚月見的抗拒隨著這樣的溫柔,緩緩地有些失力了。

不知何時,原本扣在她後腦的手滑至腰窩,兩人氣息完全融在了一起。

迷糊之間褚月見有種錯覺,這人想要沾染上她身上的氣息,所以才會有這般的作為。被這樣維持久了,褚月見後背升起了莫名僵硬,忍不住動了動,卻被他桎梏著無法動彈。她心中滿是無語,後背大約該被身後的樹蹭紅了,胸腔也是有些難以呼吸。連動都不讓她動彈一瞬,好似生怕被她逃掉了,動作那般地警惕。

褚月見白皙的脖頸微仰出漂亮的弧度,輕啟著檀口,鼻翼周遭環繞著被染上的那冷香。

他亦是沾染了同樣的氣息,自始至終都是沉默著,一絲聲音也未曾發出來,隻有偶爾有些壓抑地沉聲。

褚月見從未想過自己會因此暈厥過去。

可就算察覺她已經眩了過去,也未因此而停下,神情恍惚地陷入了魔怔中,甚至帶上了凶狠意味的撕咬,卻又割裂般輕柔不舍。

過了好半響他才徹底停下,將頭擱在她的肩頸處,平息著紊亂的氣息。

此刻月探出了雲層,灑下了一層朦朧的光,照著樹下那人一襲雪白似泛著法相光輝,眉骨的那顆痣鮮豔異常。

他麵無表情地平息呼吸後,低頭凝視著已經昏迷過去的人。她純淨的臉泛著潮紅且紅腫的唇,似帶著悠色之氣。

眸光微閃瞬間他抬起了手,放在她的纖細的脖頸處緩緩聚攏,指尖顫抖著。褚月見是該死的。

可任由他握了半響,眸子濃稠的殺意蔓延四周,始終沒有用力。片刻他鬆開了手,攬腰將已經昏迷過去的人抱了起來。

褚月見完全被罩在他的懷中,偏頭沉睡著,完全沒有平日的驕縱,純粹得似稚子般無害。月色灑下,他停下了腳步,眉眼依舊是風雪般的冷漠,借著月色垂眸打量著懷中的人。她若是一直能這般溫和無害便好了。

頃刻,他微微埋下頭,纏綿地含著懷中人的唇,呼吸交融著讓氣息完全染至她的身上。他想要褚月見從裡到外,都是他的氣息。

夜晚的月色顯得分外的清冷,偶有風動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他忽然從方才那病態的想法中回過了神,抬眸凝望還在安穩睡著的褚月見,平靜的神情頃刻出現龜裂,漸露出掙紮。

清冷克己的氣質猶在,卻被割裂成兩份,隱忍與嗔欲。

他方才就應該殺了褚月見的。

心間壓抑的掙紮使那磅.礴情緒鋪麵而來,某一

處似泛著細微的猶如針紮的疼痛,如白日裡那般。

痛意使他的眉眼染上了痛色,唯有將人緊抱在懷裡,方才能安撫狂躁不安的心。白日他被人碰過衣襟,被人碰過手,沾染的那些氣息,現在許是都沒有了。人在懷中,他心中升起一股隱秘的歡愉,來得洶湧散得也快。

如今他身上隻有褚月見的氣息,從裡到外都隻有她的了,所以他才能碰她。雪白衣袍迤邐而過,月色明亮起來,滿地清冷的碎華。

他動作輕柔地將褚月見放在涼亭中,低眸打量著她,片刻伸出骨節分明的食指放在她柔軟的唇瓣上,用力按下。

指尖移開,她的唇已然留下了一道印記。

看著那抹印記,他才從眼中浮現出饜足,淺顯地彎了嘴角轉瞬即逝,眉眼依舊隻有懶懨的冷漠。"這是我賜予於你的印記。"

清冷如積雪融化後滴落的聲音,消散在了幽靜的四角涼亭中,恍若從未出現過,留下涼亭中閉眼而眠的人。

"姐姐?"

"姐姐。"少年帶著略微焦急的聲音響起。

褚月見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眼便是一張漂亮得惹人憐的臉,那雙上揚的狐狸眼因為她醒來,而含上了一層光。

他乖順地彎嘴角,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那是一派的純粹無害。

憶起方才那帶著凶狠纂奪的吻,褚月見腦子處於混沌中,還沒有反應過來,舌根發麻的感覺猶在。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涼亭響起。

立在一旁的宮人們心頭狂抖起來,隻覺得眼前一抹黑,恨不得今日不是自己當值,這樣便不會遇見這件事了。

褚息和捂著自己的臉眼中含著迷茫,頃刻泛起紅絲,盯著褚月見不解地呢喃: “姐姐?”

看見褚息和這副表情,褚月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褚息和動不動就對她展示天真無邪的一麵,方才怎麼可能是他。

但巴掌已經無意識地打過去了,褚月見後悔也沒有用了,心中盤算著這麼圓過去。

"姐姐手疼嗎?"褚息和沒有絲毫被打的怒火,反而眼中盛滿了心疼。

他放下捂臉的手,繼而握住褚月見的手,將其掌心翻過來,好似

方才被打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一

般。

褚月見看見他沒脾氣的樣子,方才的夢和現實疊加一起,頓感無力。她心中輕微歎息,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然後撫著他臉上的紅印,眸子帶著打量。

褚息和屏住呼吸,抬著濕潤的眼眸,眼中閃著細碎的光,仿佛帶著無數的鉤子,想將人心頭的破壞欲勾勒出來。

“疼嗎?”褚月見拇指蹭過泛紅的掌印,忽然問答。

"不疼。"褚息和聞言乖巧地搖了搖頭,將臉靠過去臉緊貼著她的掌心,眉眼染上細微的繾綣,小聲道: “姐姐方才是做了什麼夢嗎?”

姐姐能打他說明自己在她心中站有一隅之地,所以才能激起她的情緒波動,他為此感到歡喜還來不及,怎麼會覺得疼。

想起方才的事,褚月見依舊還有些心有餘悸,那帶著凶狠的動作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場夢。

其實打褚息和也是一場烏龍,方才睜眼看見褚息和第一反應,便以為是他。

但現在看他莫名挨打了都不會生氣,反而還一臉興奮,言語滿是關心她的手疼不疼,頓時心情更加微妙起來了。

“嗯,是做了一個噩夢,所以出來轉轉。”褚月見含糊其辭地點點頭,將自己的手收回來,環顧四周。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正坐在四角涼亭中,方才好像並沒有來過這裡。

看完周遭環境後,褚月見轉頭看著因為她收回手,而神情暗淡下來的褚息和,狀似無意地道:"你方才找到我,便是在這裡嗎?"

“嗯,聽宮人說姐姐出去了,我便一路尋過來了。”褚息和彎眼含笑點頭,卻暗自將褚月見的話記在了心中。

方才聽宮人說,姐姐神情很是崩潰,是以他擔憂發生了什麼大事才慌張尋來,結果她正躺在此處。

“姐姐為何會到這裡來?”褚息和垂下頭,看著她披散著烏發。

她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纖長白皙的足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刮出了幾道血痕。

褚月見張口欲道,察覺自己的腳被人握住了,下意識想要抽回自己的腳,卻被握得很緊。"姐姐彆動。"少年垂著頭聲音帶著啞意。

他抬首眼中帶著懇求,虔誠地單膝跪在她的身邊

,猶如觸碰珍寶般握著她的腳。褚月見低頭看去,隻見他扯開一衣擺的一角,然後將她被劃傷的地方纏裹著。見他卑微珍重的模樣,褚月見心間一軟,倒也沒有再做出收回自己腳的動作。隻是她眼中卻含上了憐憫,凝視著他如今的模樣。

"好了,姐姐。"褚息和做完這一切後仰頭,彎著嘴角,入目便是肆意晃眼的少年氣。

褚月見有一瞬間失神,心被突兀地握緊,隨後表現得輕鬆地笑言道: “你這般裹著我的腳,一會兒我該如何回去?"

褚息和聞言狡黠地眨著眼,站起身,彎腰將人抱在懷裡。

地動天旋過後,褚月見短促地驚呼後,鼻翼撞進了熾烈的懷中,耳邊響起少年含笑的聲音。"自然是阿和抱姐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