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靠近 各懷鬼胎(2 / 2)

蓁蓁麵無表情地躬身行禮“蓁蓁一切都好,謝公子掛念。”

淵逸依舊望著蓁蓁,將手裡一直握著的聚魂囊越握越緊。他覺得自己可笑,巴望著這個不懂喜怒為何物的小女子給他什麼樣的回應,如果真的給了,那還是她嗎?淵逸緩緩垂下了眼睛,再抬起時,臉上已是與蓁蓁同樣的漠然“那就再會。”

蓁蓁躬身相送,直到聲音完全消失,她才直起身,盤算著再去作坊做些什麼,煉製丹藥的醫官要到了,材料還未備齊,她得去瞧瞧。

回到府邸,立刻便有下人來報,說王妃到了。淵逸皺起了眉頭,怒道“誰讓她來的?!”下人不敢回話,淵逸不勝其煩,問,“人呢?”

“在前殿。”

淵逸拂袖而去,繞過前殿直接進了書房。他沒有命人掌燈,而是坐在黑暗處想著此去邊境閱兵的事情,想了一會思緒老是飛走,他又想起了那個被太子喚作“桃兒”的女子,與蓁蓁一樣,也有著一雙清亮的眼睛。隻不過,桃兒活潑可愛,無憂無慮,就算受了委屈都是一笑置之。在那個吃人不眨眼的深宮之中,她就像股清流,讓人過目難忘。她是唯一一個敢對前太子說“不”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對前太子“大不敬”的人,而這樣的女人,竟然生出了一個相貌相似但性格與她完全相反的孩子來,這個孩子失去了她母親最為生動的那一麵,而那一麵也曾經無數次將他吸引。

細微的敲門聲傳來,淵逸坐直了身子。月光將一個女子窈窕的剪影投射在門窗上,他看著那個影子,眉頭微顰,喊了聲“進來。掌燈。”

有奴仆魚貫而入,掌燈、奉茶,又在瞬間退了出去。王妃夏綰款款移步而入,向王爺行了禮,立在了一旁。

“何時到的?”淵逸淡淡地問著,順手拿起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夏綰有著極美的容貌和身段,性格也是極溫柔的,又加上貴為公主,在祁國還未出閣的時候,求親的人也是踏破了門檻。可僅僅登基大典上的一眼,她便認定了這位逸王爺。懷著無限地憧憬,她嫁給了他,雖然隨了心願,可他對她一直恭敬有加,全沒有平常夫妻的舉案齊眉和溫存,連床第之事都像是在例行公事。新婚燕爾他便主動請纓來這邊境之地代皇上閱兵,她記得臨走時他無意中流露出的笑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在這裡,必定有著她不知道的人或事。隻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竟是個青樓女子。去清月閣打探的隨從說,王爺心屬之人並非這青樓頭牌,再去探已探不出。巧的是,前一夜的集市上,她竟然看到了。

夏綰不清楚淵逸是真的喜歡那個孩子,還是有彆的目的,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該對一個孩子吃醋,但她的心還是無法抑製地難過。

夏綰遲疑了一下,怯生生地說“未經過王爺同意擅自離開府邸,還請王爺贖罪。”

淵逸抬頭看向夏綰,她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那便說明她不想回答,或許她並不是剛到,不答隻是不想對他撒謊。他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說“王妃舟車勞頓,想必是累了,回房歇息吧!”

夏綰沒有動,道“聽福伯說您回來了,一個人悶在書房裡也不掌燈,有些擔心。”

淵逸不易察覺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說“沒事,隻是有些累了。”

夏綰看著淵逸拒人千裡之外的神情,一時之間竟沒了話語,囁喏半晌隻好說“王爺要在那裡歇息?”

淵逸遠遠地望著燈光下的夏綰,腦子裡想著的卻是她背後的祁國。他頓了頓,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牽起了她的手,溫柔地說“驛站不比王府,想必王妃多有不便,今晚便去我的寢殿吧!”

夏綰不由得一陣狂喜,任由淵逸的大手握著她的,看著他俊逸的側臉,心裡開出花來。

那晚的淵逸似乎跟平時格外得不一樣,不再像例行公事,反倒找回了初婚的男子的樣子,竟有些急不可待。夏綰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也不再矜持,使出了渾身解數,極儘迎合。

第二日一早,淵逸登上了前往邊境的馬車,上車前,他將心腹福金留了下來,吩咐他查清楚王妃到底是何時來的,去過哪裡,見過哪些人,又做過什麼事,臨了,他又叮囑道“查清楚那晚刺殺蓁蓁的小廝真實身份,沒有我的命令,除了桓之和那些先生,再不許任何人進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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