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身世(1 / 2)

梨青直接把梨枝拎回了酒店。

“那兩個臭小子是怎麼回事?”門關上,梨青臉一黑,語氣很不悅。

他很少這樣,從小到大都是蘇嚴對她嚴肅,梨青是帶著她闖禍的那個,兩人就跟老哥們一樣沒大沒小。

“阿青。”她拿出了慣用的撒嬌伎倆,拽住梨青的袖口拉了拉,聲音甜的軟的像是掐出汁的水蜜桃。

不過這次梨青卻不吃她這一套了,他哼了一聲,拿眼睛白她,“不許撒嬌,你給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且可饒你一死!”

好凶啊。梨枝吸了吸鼻子,不用說她也知道梨青這次氣勢洶洶前來絕對事出有因,並且是觸及他底線的事情,所以她必須老實點,嘻嘻哈哈的那一套不管用了。

“就,他們兩個在為了我爭風吃醋。”梨枝嬌羞地說道,還不好意思地扭了扭。

“……”

梨青清了清嗓子,加重了語氣,“那個姓陸的一直在你身邊?”

“怎麼了嗎?”

“我不是讓你離他遠一點嗎?爸爸現在講話不好使了?”

“不是,阿青你不了解他,他其實人很好,女兒三番五次有難,都是他保護的我,他隻是看起來冷冷酷酷,但是心地很善良,你接觸了就知道了。”

梨青眉頭皺的更緊了,酸溜溜地開口,“我才不要接觸他。”

還有,他伸手抓住她質問,“三番五次有難?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們,那個女星七宗罪是怎麼回事,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從來都不和家裡說,我們是答應不插手你的事業,但這也不代表就能被蒙在鼓裡。我在非洲好不容易可以網上衝浪,結果看見新聞氣都氣死了,你趕緊跟我回家,娛樂圈這趟渾水你不許再沾了。”

“嘶~”梨枝倒吸了一口涼氣,梨青拉著梨枝手臂的時候,碰到了她的傷口。

梨青麵色一變,立馬撩起梨枝的袖口,入目是手肘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有的地方結了痂,新的舊的都有。

瞳孔猛縮,周圍的空氣驟然森冷。

“彆看。”梨枝把手臂彆到了身後,向後退了一步,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

他瞪了她一眼,俯身蹲下,捉住她的腳,撩起了她的褲腿,這下輪

到他倒吸一口涼氣了。

雪白的腿上也是不儘其數的傷口,有的是騎馬碰到的,有的是掉威亞撞的,有的是打鬥磕到的,她皮膚薄,很容易留下印跡,且很難消,所以他和蘇嚴從不讓她磕著絆著。

“梨枝,你現在挺有能耐啊。”梨青眯起了眼睛,語調陰惻惻的,讓人不寒而栗,“你竟然給我受了這麼多傷,很好,很好,真是沒白費我和蘇嚴對你二十年的照顧。”

二十年,他和蘇嚴把梨枝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就是怕她受一點點傷,結果呢。

他們視若珍寶的人竟然在外麵受了這麼多委屈!

梨枝感覺到了周圍的低壓,連忙低聲地哄著麵前的人道:“我沒事的……”

“你現在馬上收拾行李跟我回家,好好養傷!”他的語氣不免嚴厲,毫無溫度可言。

“那我可以和他們說一聲嗎?”她懇求道,不能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啊。

“我幫你說!”他決不能再讓梨枝和姓陸的有聯係,從此以後他必須介入她的生活,不能再任由她胡鬨下去了。諾哥在天有靈,一定也會責怪他們沒有照顧好小枝。

在梨青的監督下,行李很快收拾好。

看樣子差不多了,梨青打開了房間的門,兩個身形修長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看見他都條件反射地站的筆直挺拔。

銳利的桃花眼掃過兩人,紀光年他知道,七年都還隻是小枝朋友,看來基本也沒機會了。

至於另一個,陸猶。狐狸男!他乖巧懂事的女兒都是因為他不聽話。

狐狸男狐狸男!

“我要帶小枝回家,你們都給我讓開。”

“叔叔。”

“梨總。”

紀光年和陸猶兩人同時開口,相視一眼,誰也沒好臉色。

“彆亂攀關係,我不吃這一套,今天,被人說棒打鴛鴦,還是刻板頑固都行,你們兩個都彆想打我女兒的主意,尤其是你姓陸的,我就是要帶她走,不僅是離開這裡,還要離開娛樂圈,從此以後,圈內將不再有梨枝這個人。”

“她人呢。”這回兩人倒是很有默契的異口同聲了。

梨青向後看了一眼,走了出來,緊跟著,門後麵出現了一張垂頭喪氣的小臉。

梨枝的視線

不偏不倚地落在陸猶的身上,他原本說今天告訴她答案的,她必須現在就知道,否則這次回去不知道要隔多長時間才能見到了。

“陸猶,告訴我答案是什麼。”

“枝枝,還有我的答案。”紀光年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梨、枝。”梨青催促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不悅。

梨枝:“你說啊。”

紀光年:“你答應我嗎。”

梨青:“你快跟我走!”

同時幾道聲音響起,畫麵一度混亂,就在梨枝快要被梨青拖走的時候,陸猶出手拉住了她,力氣很大,梨青剜了他一眼,他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放、開、她。”梨青狠言。

陸猶依然把梨枝往自己懷裡帶,“抱歉。”

就在所有人奇怪他為什麼要道歉的時候,他閉上眼睛,俯身,溫柔的像是羽毛般拂過,卻又堅定不移,一枚吻落在了梨枝的臉上——

“這就是我的答案。”他輕輕說。

-

飛機上,淩晨的回滬的航班。

梨枝一直枕著窗口在抿嘴偷笑,墨鏡都擋不住她滿臉的甜蜜。

梨青氣的就快把胸口錘爛了,那個姓陸竟然當著他的麵吻他的寶貝女兒。

他養了二十年的大白菜啊!!!

當然氣的捶胸的不止他一個人,紀光年在房間裡氣的在【猶神】超話裡用小號diss情敵幾百條,被魷魚須追著罵到了淩晨五點,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梨枝反正很開心。

她喜歡的人也喜歡他,所有經曆的苦難好像都變成了蜂蜜。

要不是梨青把愣住的她拽走了,她真想撲到他身上說數不儘的甜言蜜語給他聽。

想著想著,梨枝沉沉地睡了過去。

到達滬江,家裡的司機已經在機場外麵等了。

梨枝有點睡眼惺忪,一下飛機卻醒了,實在是冷的透心涼。

梨青脫下外套裹住他,咬牙切齒,“穿這麼少凍死你算了。”

她吐了吐舌頭,“死了還不是你心疼。”

“我心疼個屁,你早晚是潑出去的水。”梨青撇開頭,懶得再跟她說話。

上了司機的車,到達家裡彆墅的時候,將要升起的太陽透過淡淡的雲層折射出來,天邊被染成了暗橙色,像是上了十層濾鏡,灰蒙蒙的。

車子進了莊園大門,繞

十分鐘路才能看見主屋,遠遠地依稀看見一個人站在噴水池旁,近了才發現那是蘇嚴,寒氣逼人,像塊冰雕一樣站在那。

梨枝縮了一下脖子,她問身旁的人,“你都告訴嚴爸了?”

梨青睜開眼睛瞥了一眼窗外,不然呢?

“靠,那我完了,你就這麼親手把你女兒送上黃泉路。”

“……”

下了車,梨枝都不敢看蘇嚴的臉,低著頭一直看著腳尖。

“嚴爸。”她小聲地叫著人,試圖使用苦情計。

“你的嚴爸長在腳上嗎?”頭頂響起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強大的氣場令人難以忽視。

有時候有兩個爸爸也是一種煩惱,尤其這一個比一個還難對付。

她抖了抖肩膀,楚楚可憐地抬起頭,看著蘇嚴,又喚了一聲,“嚴爸。”

“進去吧。”蘇嚴也沒說什麼,神情緩和了一點,側身讓開了路。

梨枝進到家裡換完鞋,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要不要八百米衝刺躲到房間裡去?

“怎麼?現在連自己的家都不認識了嗎?”

“不是不是。”她連忙搖頭否認,“我隻是懷念家的味道。”

胡說八道她最在行了。

蘇嚴和梨青同時冷哼了一聲,顯然不信她的鬼話。

“那你就一直在家呆著吧。”蘇嚴不冷不熱地開口說道。

“不會吧,你們要限製我的人身自由啊,咱家能不能彆那麼土。”

梨青完全不用說話,就看好戲地抱著手。

“我們就是以前給你的自由過了火,才讓你什麼事都不跟我們說,你是翅膀硬了,可隻要你還是我們的女兒,我們就必須管著你。娛樂圈你彆混了,演員你也彆當了,就老老實實在家。”蘇嚴說道。

“可是娛樂圈是我和我老爸的夢想啊。”梨枝的眼睛冒著熱氣,就快要哭了。

良久,才想起了蘇嚴堅硬的聲音——

“我相信如果他知道在你身上發生的一切,一定也會和我們做出一樣的決定。”

梨枝不知道,在梨青出發去找她之前,蘇嚴和梨青曾經看了一下午的網友評論,那些詆毀諷刺謾罵不堪入目的程度,讓從來都不形於色的蘇嚴氣憤之下砸壞了一隻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梨青當場決定去把人帶回來。

什麼破娛

樂圈,咱不混了。

-

梨枝真的被關了起來,家裡的保安和保姆24小時監視她。

她剛一打開窗戶,就有保姆來敲門,完全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幸好,手機沒被沒收,她還是可以和外界聯係的。

聽說她的兩位老父親已經跟公司提起了解約,賠償金也已經準備好,就等傅行淵簽字了。

聽說陸猶是和她前後腳離開的,走的很急。

聽說紀光年生病住院了,連殺青宴都沒參加。

……

落落:【姐,你真的會退出娛樂圈嗎?】

梨枝:【當然不會。】

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低頭,吃過的苦不能白吃。

落落:【那你和猶神呢?】

被問住了,她給陸猶發消息,可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回她。

梨枝:【山無棱,天地合,都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微笑。】

-

幾個小時前,陸猶看見梨枝發來的消息,就一直把自己鎖在畫室裡畫畫

——梨枝:【喂,我的小公主在嗎?】

——梨枝:【你彆被我梨爸嚇到,他其實很好相處的。我被家裡禁足了,現在不能去找你,但我的心永遠跟你在一起,記得想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