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癡男怨女(1 / 2)

公司所有員工中,蔣汾一直是個相對自由的鬼。

其他員工被迫住在錢包裡時,他在手機裡徜徉,每天聽聽歌看看劇,雖然不能吃到美食,但在看到同事們的待遇後,蔣汾還是很知足的。

加上他過於弱小,有時候連顯形都做不到,鐘九道對他的行動也沒有過多束縛。

畢竟當年蔣汾可是一個連用軟件回複其他人信息都做不到的鬼,要不是洛槐的招鬼體質,他現在大概還在音樂軟件裡唱著無人聽到的淒涼歌曲。

鐘九道知道,就算把蔣汾放出去讓他在外麵閒逛,不小心曬到太陽或者撞到凶煞之氣比較重的人,蔣汾自己都會魂飛魄散。世界太危險,比起外麵,鐘導身邊更安全。

蔣汾就這樣自由低調地飄著,靜靜地等待公司飛黃騰達,鐘導在娛樂圈漸漸有話語權,能夠幫他翻案,讓所有人知道朋友抄襲他的事情,讓那個朋友名譽掃地。

他也不著急,畢竟公司現在才慢慢走上正軌,需要等待時機。

今天錄製節目時,他覺得外麵活人太多,陽氣過重,可能會傷到他,便一直乖乖躲在劇組沒有用到的房間休息。

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飄出來吸收月光,安靜地享受著夜晚,順便想一想下首歌寫什麼比較好。

這時他聽到二樓有間房有人在聽歌,還正是他朋友偷他的那首曲子,蔣汾就決定進去看看。

他也沒想過要嚇唬人,畢竟人家隻是聽歌,又不是真正傷害他的人。而且他無法顯形,到哪裡也不會被人看到,於是蔣汾就直接從門穿進去,和那位工作人員一起聽歌。

才進門就發現這人也參與了當初他那檔原創歌曲綜藝的製作,還是個幕後人員。這人正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地聽歌,蔣汾心裡隱隱有點得意,湊過去自豪地說:“好聽吧?我寫的!”

他已經習慣了在活人身邊自言自語,反正沒人能聽到,最多就是覺得耳邊有涼風,鐘導知道他危害低,也沒有警告過他。

誰知今天,那人仿佛聽到了聲音般,驚恐地睜開眼睛,緩緩側頭,視線焦點落在蔣汾身上,發出慘叫:“啊啊啊啊!鬼呀!!!”

蔣汾也被他嚇了一大跳,怎麼還會有人看到他!忽然大喊大叫嚇死鬼了,蔣汾當場就從牆壁逃跑,進入下一個人的房間。

剛巧這人也被隔壁的聲音吵醒,剛睜眼就見牆壁裡穿進來一個裸/男,當場嚇得哇哇大叫。

這下蔣汾學乖了,他直接從天花板逃走,直上三樓,三樓才不會有人怕他。

蔣汾趴在三樓地板上,驚魂未定地說:“為什麼大家能看到我?明明看不到的才對啊!”

房間裡的鬼對著鏡子描眉,細聲細語地說:“鐘導今天在彆墅布下大陣,所有鬼怪在陣法內都會立刻顯形,你不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嗎?”蔣汾反問。

描眉的鬼轉過頭,露出一張塗滿油彩的臉,他生前從事的是戲曲行業,死後也總是做台上的打扮,蔣汾就沒見過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忘了你道行太低,還不到知道這些事的時候,連陣法都感受不到,你該修煉了。”戲曲鬼對著蔣汾搖搖頭。

“我每天都在修煉啊。”蔣汾說,“對著月亮吸收靈氣呢,很快就能修煉出衣服了。”

戲曲鬼笑笑:“那樣修煉多慢啊,就算你運氣好,養上百年也勉強不過一個普通鬼罷了。”

“百年,彆墅裡很多鬼都沒有百年道行吧,為什麼你們那麼強?”蔣汾發出疑問。

“厲鬼想要成形不是那麼簡單的,要天時地利人和。需要在恰當的時候死去,死在聚陰或者怨氣重的地點,還要有自身努力才行。你前兩樣都不占優勢,隻能靠努力了。”戲曲鬼拿起一個手機,對鏡自拍照了張照片。

“你又用我手機聽歌了?”蔣汾問,“算了,這不重要,重點是怎麼努力修煉呢?”

這位戲曲鬼生前也是個頗具盛名的梨園藝術家,對曲藝有自己的理解,在彆墅鬼中和蔣汾最有共同語言。

當初鐘九道找電影配樂時,戲曲鬼也曾毛遂自薦過,不過鐘導說他不懂現代樂器,譜寫出來的曲子不符合現代審美,拒絕了他。

後來蔣汾加入九道影視娛樂公司,戲曲鬼便虛心向蔣汾學習,蔣汾譜曲時,有不少靈感也是他提供的。

因此蔣汾和他關係很好,經常把鐘導給他的手機借給戲曲鬼聽歌。後來見戲曲鬼喜歡自拍,蔣汾還央求鐘導在手機上貼了顯形符,這個手機裡有很多他和戲曲鬼的合照。

“每個鬼都要找到適合自己修煉的方法,比如戚晚蓮,她以色侍人,就選擇吸收男子生氣修煉。”戲曲鬼說。

蔣汾:“這種方法還是不要了,我好像也沒什麼勾引人的資本。”

戲曲鬼:“傅玥則是自身實力強悍,她分食到的天師血肉最多,什麼也不用做,待在原地不動道行就會自然增長。可惜她為鬼性格過於剛烈,被鐘導打了好幾次,道行增長的不及消耗的快。”

蔣汾:“這個也學不來,鐘導肯定不讓我啃。”

戲曲鬼:“沈樂山這個奸詐狡猾的,你當他為何每次被打,卻每次都會站出來帶領群鬼反抗鐘導?”

蔣汾搖搖頭:“不知道。”

戲曲鬼:“他修得便是人心,隻要願意相信他,跟隨他的人或是鬼越多,他就能從信賴的感情中增長法力。今天錄製綜藝時,你以為他為何對計盼百般嗬護?那是他知道計盼人氣高,幫了計盼,計盼的粉絲也會相信他,他今日吸收了計盼的情感力量還不夠,日後還能吸收計盼粉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