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了不起的加勒比人(12)(2 / 2)

脫罪遊戲 楚青晏 10672 字 3個月前

大概來得不是時候,賀瀧想,他右眼皮連跳了好幾下,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嚴瀟那家夥回去多半要發燒生病,賀瀧到底放心不下,決定先回去看嚴瀟,過會兒再來找村長,他沿途返回,發現自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嚴瀟。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分開這麼一會兒的短暫時刻都會覺得漫長難熬。

“小混蛋。”他邊急匆匆的走著,邊罵了一句,懊惱中帶著一絲無奈。

當他重新回到旅舍時,他發現一群人烏泱泱的堵在他和伽馬的房間門前。

“賀隊!您總算回來了!”鐘小聞號喪似的撲上來,急的直跺腳:“伽馬他他他他不開門啊!”

“他又犯什麼毛病了?”賀瀧的右眼皮又很及時的狂跳了一下,皺眉道。

“他背上受了好重的傷,但是他不許我們進去,誰進去他罵誰!”鐘小聞說。

“受傷了?!”賀瀧霍然變色:“受的什麼傷?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剛才。”唐夢蕾哭的眼睛都腫了,抽抽噎噎道:“嚴顧問是為了救我......”

賀瀧驟然間煩躁到了極致,他一時顧不上聽唐夢蕾解釋,轉頭去敲房間的門:“嚴瀟!開門!”

門裡沒動靜,賀瀧一股怒氣上湧,抬腿直接朝門踹過去,“砰”一聲巨響,門朝裡打開,賀瀧一步跨進去,反手將門又甩上,把一群試圖擠進來圍觀的群眾關在了門外。

屋裡悄無聲息,不細看都看不到床上的被褥裡陷著一個人,呼吸淺到幾乎無法察覺,賀瀧欺身坐到床邊,床褥剛陷下去一點兒就聽床上那具“屍體”有氣無力的吼了一句:“滾,我不想說第二遍。”

“是我。”賀瀧輕聲說。

“你也滾。”

賀瀧的後槽牙磨了一下,這才發現青年背上一片狼藉,薄薄的T恤被燒穿,一個洞一個洞零散的分布,部分麵料和背上的皮肉粘連在一起,濕乎乎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這怎麼弄的!”賀瀧勃然變色,一時間都找不到地方下手:“這衣服都這樣了你怎麼還穿著?!燒燙傷的首要處理原則是清創你不知道嗎!”

嚴縉雲微弱的呼吸著,腦袋小幅度的在被麵上轉了一下,換了個角度躺,沒吭聲。

賀瀧覺著不對,伸手過去探他的額頭,嚴縉雲試圖掙紮避過,但賀瀧的動作強勢,愣是將手心罩在了他濕漉漉的額際。

熱度駭人。

這是燒糊塗了。

賀瀧強忍住了罵他的**,尋思著這種時候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先治傷要緊,他起身將那耶摩村的長袍拿了,又帶上幾個骨灰骰子出了門。

很快他就回來了,同時帶回了一些藥物。

“嚴瀟,嚴瀟。”他將藥物堆到床頭,湊過去輕輕拍了拍青年蒼白的臉頰,語氣輕柔的像是在哄:“咱們先把臟衣服脫了,好不好?”

嚴縉雲的下巴在床褥上磨蹭了兩下,像是在搖頭,賀瀧歎了口氣,直接去洗手間打了盆水,然後坐到床上試著去揭青年的T恤。

衣擺才剛剛被提起幾寸,嚴縉雲的身體就顯而易見的繃緊了,凝固的血痂、皮肉與布料完粘在了一起,經不起一點撕扯。

賀瀧的心也隨之一顫,像是有刀尖在心窩子裡絞動一般,但他知道清創前暴露創口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不能忍也得忍。

於是他俯身過去,聚精會神的湊近了,一點一點的替青年分離著傷口和衣料,他的動作小心翼翼,極為慎重,生怕手下太粗魯將衣服連著皮肉一起撕下來造成更大的創傷。

嚴縉雲的身體虛顫,五指摳進了被褥深處,來回的摩擦,看來是痛的很了。他時不時發出一些低哼細喘,動靜不大,在安靜的房間裡卻莫名的顯得曖昧誘惑。

賀瀧的心臟亂跳了一下,隻覺得骨頭都有一時半刻的酥麻,他用力晃了晃頭,覺得自己瘋魔了,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浮想聯翩。

青年單薄緊實的脊背逐漸暴露在空氣裡,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觸目驚心,卻又反襯的青年肩背與腰白而流暢,像是無辜被欺的羔羊。

賀瀧的手上動作不停,喉結卻頻頻的上下滾動。他越克製,腦海裡不合時宜的畫麵就越多越密集,都是些殘存的片段,像是摔碎的鏡子,萬花筒一般折射出那掩在被衾中的青年嫣紅多情的眼角,繃緊的下頜線以及濕漉漉的性感胸膛......

那時,嚴瀟還沒有暴露自己的本性。

那時......他還很珍惜這份人生第一次擁有的感情。

直到後來,他親自將記憶的鏡子摔碎,告訴自己不要再回頭,就當是狠狠的跌了一跤,摔得頭破血流,筋斷骨折。

他用毛巾沾了清水輕柔細致的替伽馬將脊背上的傷口擦拭了一遍,然後拿了床頭櫃上的燙傷膏藥,一點一點的塗抹上去。

嚴縉雲秀氣的眉頭緊蹙著,眼睛緊閉,汗水順著鬢角滑落,賀瀧一邊替他上藥一邊輕輕的替他吹著傷口,試圖緩解他的痛苦。

他過於全神貫注,以至於失了察覺,窗簾隻拉了一半,在對麵樓棟同樓層的窗戶裡,村長正架著一個老式的望遠鏡看過來。

村長身邊站著一個女村民,那女村民容貌醜陋,一張開嘴,上下兩列三角形的利齒在夜裡閃爍著凜凜寒光,凶狠又可怖,但舌頭卻斷了半截,她“咿咿呀呀”的比劃了半天,被村長不耐煩的打斷。

“聽不懂,你還是寫字兒吧。”

那女村民無奈,從一旁拿了紙筆開始寫,寫完了遞給村長。

【這兩個男人被魔鬼附身,他們互相吸引,不喜歡女人。】

村長看完之後眼神一暗,後繼續通過望遠鏡偷窺對麵房間裡的情形。

那個個兒高一些的健壯男人似乎是趴伏在那個清瘦赤/裸的青年背上,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但那曖昧繾綣的氛圍卻幾乎要衝破望遠鏡的鏡頭散發出來。

村長的牙都咬緊了。

這時,那女村民又將一張紙遞到了村長跟前,上麵是幾條賒賬記錄。

女村民繼續在紙上寫到:【我們打聽過了,他們賒賬都會記對方的姓名,可見已經發展到了共同一體的地步。】

這時,村長看見健壯的男人繞到了青年的正麵,倏地握住青年小巧的下巴,用力的吻了上去。

“砰”

村長手一抖,那古老的望遠鏡落地,在他腳下摔成好幾瓣。

“天神都不會容忍。”他咬牙切齒的說。

事實上那一邊,麵對著油鹽不進的嚴某人,賀瀧拿著一堆抗生素和退燒藥,感覺腦仁都疼。

“你不吃藥是吧?”他對著嚴縉雲疾言厲色:“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就不吃,你能把我怎麼樣......”嚴縉雲似乎是蓄了點力氣,沙啞又十分欠揍的吐出一句話。

下一秒,賀瀧就毫無預兆的捏住了他的下巴,強行撬開了他的唇舌。

嚴縉雲一時沒反應過來,唇上的炙熱碾壓似曾相識,讓他本就不甚清醒的腦子“轟”一聲炸開。他蒙了,任憑賀瀧在他的嘴唇上攻城略地,濕潤而酥麻,一個不留神,對方的舌尖彈了一粒藥丸進來,那藥丸顆粒不大,直接順著他的食道滑了下去。

還他媽有這種操作?!

嚴縉雲沉浸在震驚裡無法自拔,賀瀧暫且鬆開了他,轉而喝了一口不知是藥還是水的玩意兒,又一次捏著他的下巴吻上來,故技重施。

“唔!”

被這麼喂了好幾口,嚴縉雲受不了了,開始扭頭掙紮,他一動背上的傷就排山倒海般的開始疼,他立刻泄了氣,像條被製裁的鹹魚一樣,軟趴在床上小聲喘氣。

“你......你......”他眼眶都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連句完整的話都罵不出來。

偏偏賀瀧那個狗東西還毫無負罪感的叉腰站在床邊,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他。

“現在知道我有多少手段可以製裁你了吧嚴瀟?下次還敢不敢胡來?嗯?”

嚴縉雲憂鬱沉靜的合上了薄薄的眼皮。

“知道了。”他口氣冷靜而堅決:“下次還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