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念叨了一句:“惹禍也沒事,哥去接你回來。”
吉光抬眼,鼻尖一酸,點了點頭。
又見李慎壓低聲音警告魏遲:“小子,以後莫帶我妹妹去流天澈地那樣的地方,若被我撞見,饒不了你!”
魏遲抿唇,僵硬地點了點頭。
窗外鑼鼓喧天,昭示著吉時已至。
一雙新人緩緩走出太尉府,門前不知誰點燃了鞭炮,一陣劈裡啪啦的竄天巨響驚了吉光渾身一顫,她下意識地捂住雙耳,忽然感覺後背一陣溫熱,一雙手覆住她的手,雙耳霎時安靜下來。
有彆於謝宥齊身上的冷冽梅香,這懷抱攜著濃烈的檀香味,溫熱有力地將她裹緊在懷中,她幾乎能聽見對方胸膛中有力的跳動。
她偏頭看去,隻見魏遲也在偏頭看她,口中不知說了什麼,她也聽不清。
隻是看他臉上有些歉疚和猶疑,一張少年的俊顏從耳根紅到臉頰,雙眸緊張地看著她,唇也緊緊抿起,口中不自覺地吞咽著。
局促半晌,魏遲似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將她一把打橫抱起,朝花轎走去。
四周傳來圍觀百姓們豔羨的驚呼。
吉光咬著唇,雙臂下意識地緊緊摟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魏遲懷中。魏遲身上的肌肉立刻緊繃著,一身大紅的吉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充盈的肌肉紋理。
寬闊的肩膀之下是有力的腰肢,胸前的飽滿幾乎撐滿了吉服,吉光的指腹不小心觸及,便察覺到一股滾燙之感。
想來先前與他同墜入山洞時還是冬日,隔著厚厚一層冬衣錦緞,竟也沒看出他有如此健碩的身形。
吉光臉上漲得通紅,隻想縮回手來老實待著,誰知卻聽見魏遲語氣低沉,“抱緊。”
與他的身形幾乎完全相反的是他那張臉,稍顯稚嫩的五官早早便被鐫刻出深邃俊秀的輪廓,深邃的眼眸燦若星子,一雙與其相配的長眉飛鬢,鼻梁自山根拔地而起,收為鋒利的鼻鋒。
如他這樣的樣貌多會配一張薄如柳裁的薄唇,而他的唇則不薄不厚,色如春桃,為他這副太過堅毅俊朗的容顏稍稍添了二分風流。
魏遲飛快地將懷中的美人抱到花轎邊上,腳下幾乎不費力地踩上馬車,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將她安穩地放在轎中。
“方才得罪了。”魏遲低聲道歉,“外麵人太多又太吵,怕有人上來拉扯你討賞。”
吉光沒睬他,隻是垂著頭應:“恩……”
“你彆生氣,我以後定然不會不問便唐突的……”魏遲的聲音戛然而止,“你怎麼臉紅了?”
吉光臉上更燙了,卻偏過頭去:“無妨,方才有些悶。”
魏遲“噢”了一聲,正欲退出去,不放心又回來:“要不叫大夫來?”
簾子外的光照進來,一明一暗,勾勒出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條清晰可見的肌肉線條從脖頸一直延伸到衣襟。
吉光的臉色更紅了一些,連忙道:“我隻不過方才被煙火爆竹熏了,不妨事。今日是吉日,叫大夫來恐怕不妥,你且上馬罷,不要誤了時辰。”
魏遲見她一連串說了許多話,雖有些莫名,卻也放心下來,應了一聲,便離開了花轎,轉身躍上馬背。
他偷偷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方才懷抱著嬌軀的滾燙仿佛還停留在手掌。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馥鬱芬芳的呼吸,幾乎將他整個人點燃。
迎親隊伍漸漸離開太尉府,吉光掀開簾子,最後與親人作彆。
遠遠地,她看見母親和祖母都哭成了淚人,父親和兄長眼裡也多是不舍,於是便朝他們揮手告彆,眼裡也恍然蒙上一層水霧。
花轎不知行了多久,吉光一個人擦拭了片刻眼淚,忽而聽見外麵不斷傳來女子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從前隻以為人如奕王這般纖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