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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媽臉上笑得樂開了花:“我說少爺您到時候可就知道了。老奴就在隔壁,您兩位需要什麼就知會一聲,老奴耳不背眼不花,什麼動靜聽得見的!”
吉光臉上騰地紅起來,低頭羞去,一頭躲進了房中。
魏遲一皺眉,正想說些什麼,誰知吉光又跑了回來,拉扯著他的衣裳將人拽回了屋子裡,砰地關上了房門。
王媽媽的笑聲隱隱約約還能聽見:“老奴等著您的好信兒!”
“?什麼好信兒?”魏遲有些摸不著頭腦。
關上房門,吉光看見魏遲正準備將被褥從床榻上搬下來,忙緊走幾步按住他的手:“天冷了,今日起你不要再睡地上了,將被褥放到床上,我們分著睡。”
魏遲嗤笑一聲,拍著胸脯道:“小爺我火力壯,根本不怕地上陰冷。放心放心。”
吉光臉上幾乎紅透了,不由分說奪過他的被褥鋪在床上,自己先鑽進了裡麵的被窩裡,背過身小聲道:“問那麼多乾什麼,天氣冷了,你就算睡椅子上也不行。萬一半夜著涼了,耽誤一兩天課不要緊,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怎麼辦?”
魏遲罔知所措,一個人立在原地有些局促,正要上床歇息,想起來今日從武場回來還未洗漱,於是便又訕訕走開,去屏風後麵沐浴。
吉光閉著眼睛,聽見木桶裡水花四濺,心跳不自覺快了起來,身上燥熱起來。
左右想著魏遲沐浴出來還要些時候,於是便悄悄將兩條胳膊從被窩裡鑽出來,腳丫也伸了出來。
涼意一點點爬上來,她才覺得身上涼爽起來。
屏風另一頭,魏遲仔仔細細將自己上下裡外都洗的乾乾淨淨,用香胰子擦得皮膚發紅,一缸熱水都被他洗涼了。
他浸在涼水裡冷靜了半晌,這感覺到皮膚的燥熱褪去了兩三分。
等他從木桶裡起來時,外麵夜色已深了。
魏遲耳邊忽然聽見窗下一陣騷動,不動聲色地湊上去一看,見窗下果然蹲了個佝僂的影子,那可不就是王媽媽?!
魏遲也不傻,這麼一折騰,猜也猜得到蒲小娘是什麼用意。
他走到床邊去,看見吉光似是等他等的昏昏沉沉睡去,手腳卻俱在外麵。
魏遲彎腰,將她手臂小心翼翼掩在被窩裡,又幫她去蓋腳。
還未等他伸手過去,隻見吉光忽然將腳自己縮回去,魏遲以為她醒了,連忙往床頭一看去,卻見小姑娘朝他的方向側著身,枕著自己的小臂睡得香甜。
長長的睫毛細細地閉著,一雙彎彎的長眉似笑非笑,粉麵桃花一般的臉頰宛若帶妝一般嬌嫩,還有一張櫻桃小口抿著笑,不知道夢裡在想些什麼。
他吹滅了燈,心道得想個法子讓王媽媽回去,也不能讓她成天在這聽牆根。
一邊想著一邊躺下,小心翼翼枕在香枕上。他聞見一股淡淡幽香彌漫在鼻息間,於是小心側身,怕她夢中醒來驚著,便刻意隔出一段空餘,漸漸心思沉浸下來,慢慢睡去。
半睡半醒間,吉光手腳冰涼,鼻息間隱約覺察到一絲熱乎乎的氣息,於是本能地手腳並用攀了上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看見一張勾勒如畫一般的眉眼。他柔軟的長發落在枕榻,將那張英挺的容顏襯得柔和不少,瞧不出平日裡的驕縱肆意。
吉光眨巴著眼睛端詳了片刻,察覺外麵時辰尚早,一陣倦意襲來,她又想睡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