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聊天(2 / 2)

連孫竅都摸了摸她的背,聲音淡但溫和:“沒事,到時候我陪你複習考研。”

“嗯嗯,學霸姐姐,你監督我學習帶我飛!”她又回抱一下對方。

孫竅前20年很少感受到這樣算是和彆人親密的接觸,莫名其妙耳根有點發熱。

楊姚掃了一圈,笑眯眯的問:“那下一個是誰啊?誰來?”

她的視線掃到以往活躍的陳周路:“那你來吧,小陳。今天晚上你這麼安靜,我都不習慣,說說唄,怎麼了。”

陳周路視線低著,沒往周決明那邊瞟,憋了會,才開口:“我好像失戀了。”

他話落,在座的男生女生都沒忍住直接笑了聲。

陳周路莫名感到點委屈:“我真的失戀了,沒有開玩笑。”

楊姚忍笑繃住臉:“那你說說吧,怎麼戀上的,又是怎麼失戀的?”

陳周路搖了搖頭:“我隻是回答我今天這麼低落安靜的原因。但我不想講出來,不好意思啊大家。”

坐他旁邊的醫學博士無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楊姚還是又逗了逗他:“真的傷心啊?難得看到你這麼低落的樣子。”

陳周路隻是沉默的搖了搖頭。話題從他身上轉走後,他還是沒忍住,悄悄抬眼看了看坐在他對麵的周決明。

周決明坐在一束冷調的白熾燈光下,他的頭發被燈光映出柔和的光澤,麵龐反而有點背光,所以神色其實是模糊的。

他知道對方其實是敏感的,所以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來。

但半分鐘後,在桌子上的氛圍降下去後,他還是抬起頭再次看向了對麵的人,他努力控製自己的視線,不帶上其他情緒:“那決明呢,你近期有什麼煩惱或是不開心嗎?”

周決明抬起頭來,放下自己手裡的小茶盞。

似是想了想,才開口:“我的話,大概是…對於一些突變事件的不能控製的不適,以及遺憾。”

他說的比之前幾人都要短且模糊,桌上的人其實都有些不知從何開口去安慰。

但好像,周決明本來也不需要。

他說完勾了個淡淡的笑,便又繼續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課程安排緊湊,他們隻此一天的休息時間。

所以第二天周日,他們就已經開始專業課程的學習。

但他們並不是專業人士,而節目的主要目的也是向觀看的觀眾起到展示作用,所以課程更多的是比較表層的淺顯知識。但模式、規範卻一點不少。

第二周開始是上幾門代表性的專業基礎課,《生物化學》、《局部解剖學》和《係統解剖學》、《組織胚胎學》、《病理學》、《藥理學》以及對應的實驗課程。

課表確認下來,陳韻亭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來,喪喪的:“組胚真的好難,這幾門課是沒想給我活路。”

然後是孫竅平淡穩重的聲音:“沒事,老師肯定不會講太難,隻是淺層次的科普。”

周日中午的飯堂,如果用個形容詞,那便是大部分的嘉賓都“萎”了,麵如土色,崩不住的吐槽。

“為什麼基礎科普也要講三羧循環!我當時背這個背好幾天,夢裡都是那些檸檬酸、蘋果酸、琥珀酸…死去的知識突然攻擊我。”

楊姚也開口:“上午也是,我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是糖代謝,就又開始脂代謝,後麵我連翻書都翻不贏,找不到老師講的是哪裡,聽不懂也是真的聽不懂。”

陳韻亭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南醫大畢竟是top醫學院,可能那些老師覺得這些很基礎。但不是,真的不是,我當初就沒考上南醫大啊!我是個菜狗,很垃圾的!老師康康我!”

陳周路今天情緒逐漸恢複,起碼比昨天好許多,他開口加入吐槽聊天:“沒事,我們晚上還是一起自習,一起複習。”

楊姚嚴肅道:“不,是預習,是自學。”

眾人哄笑應和,突然有人看向對麵喝水的周決明。他們是知道對方的影視演員身份的,但也同樣折服於他超強的學習能力。

他們更多是傾佩和讚歎,倒不會有什麼嫉妒或者惡意揣測。

陳韻亭露出個可憐的表情,問:“小周哥,你是怎麼學的這麼快的啊?你以前也不接觸這些吧,是我們裡麵最最0基礎的人,難道真的是腦袋比我們聰明太多?”

周決明放下茶盞,無奈的笑了下,思考半晌才說:“我小時候就對這些感興趣,多多少少看了些書。”

楊姚追問:“那你是怎麼學的這麼快的啊!”

周決明手指摩挲著小瓷杯的邊沿,看向她,挺認真的說:“理解吧。就我個人而言,學一門課程,是先搭好框架,然後逐次延展肢乾關節,多看多想,自然就更容易記住。”

陳韻亭無奈的笑起來,說:“那我們晚上試試?以前我們老師也總是念叨著搭知識框架,但班級裡沒幾個人遵循,這個是真的有用麼。”

孫竅接過話來:“有用的。”

陳韻亭看著她露出個甜甜的笑來。

本來第一周午間還有人回去午休。但幾天排列緊湊的課程下來,中午除去吃飯,大家都在逐漸節約時間,中午也不回去午休,而是在教室裡自習。

下午兩點開始的課程,兩個小時便將《係統解剖學》的大頭的運動係統與骨學、消化係統、呼吸係統飛快講完。

書頁上和老師展示的人體關節神經圖片,都是周決明從小就看的。對他而言,人體軀乾、四肢和顱骨總共206塊他小學就已經記在心裡。而口腔、咽、食管和胃的形狀模樣於他也是熟悉平常的很。

但他還是聽的很認真。他永遠認為,知識無儘頭,他總能在不同的老師前輩那裡學到新的東西。他尊重他們,也願意從他們處習得更多。

解剖課上到下午4點,之後便是直接進實驗室到晚上10點。

中途並沒有明顯的劃分出吃飯的時間,老師的意思大概是中途有空可以自行去迅速解決。

周決明剛上大學那段時間,也將自己的課表充的很滿。那時他還年輕,總是把學業看的更重,早午晚飯吃的淩亂又敷衍隨便,經常在實驗室一待就忘記時間,連續7.8個小時水都不喝也沒感覺。

結果大一學期末,急性腸胃炎就教他做人。他爺爺那時候第一次對他露出嚴肅麵容,告訴他身體不好,反而更影響學習效率,浪費時間。

那之後,他便再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管如何都很合理的安排自己的時間,每日規律運動學習,甚至養成沒事就喝點溫開水的習慣。

進實驗室之前,每位嘉賓都嚴格按照規範。

必須要穿長袖長褲和不露腳趾的鞋,摘除所有首飾,戴好口罩手套和護目鏡。最後每個人隻能隔著鏡片看見同行之人的眼睛。

給他們開解剖實驗的是下午課程的同一名老師,還來了兩名助手。

老師聲音裡帶著笑意,很高興的樣子:“大家運氣很好喔,我今天剛好拿到一隻小羊,剛好就有這個課。”

她示意兩位助手將籠子搬過來,裡麵有隻雪白短毛的小羊,眨著黑色的大眼睛懵懵的左右轉頭看了看圍著自己的人。

“這隻小羊有點瘦,被附近的農場淘汰下來。我今天剛好接到它,還是挺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