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戀(2 / 2)

和周決明的那段關係,是圈內人明晃晃的互相默認的交易。周決明提供影子,江誡付以報酬。他們是不可能滋生出彆的第二種聯係。

然而,在他最失意時,周決明為何要化那樣神似陳躍謙的妝容出現在他麵前?為何他進入娛樂圈後,又一直妄圖以蜉蝣之力撼動陳躍謙這顆大樹?更詭異是,他們解約後,兩人再無交集,周決明卻變了如此之多…

也或者不是變,而是他本來就是如此。

那個讓他想起來就惡心的,讓他厭惡至極的,隻是他為了靠近自己模仿陳躍謙的一張假麵?

江誡皺了皺眉。

以往那個油頭粉麵的周決明的模樣,他都已經拋出腦海想不起來。如今一聽到這個名字,第一反應,隻有剪著整齊乾淨的黑發、穿著服帖柔軟的襯衫、嘴角帶著淡笑的,有點高不可攀的周決明的臉。

而這個真實的周決明,似乎對他很有點不一般。

周決明這天晚上罕見的熬了會。住在學校宿舍,所以他們跟周圍學生一樣,也是嚴格按照12點熄燈斷電。

但他對自己晚上看到的那位歐洲某科研所教授過往的一個課題很感興趣,所以在斷電後,連著手機的網絡,他多看了兩個小時,直到筆記本電腦耗儘儲存的電量。

第二天又是滿課加實驗的一天。換了個老師給他們上《局部解剖學》和對應實驗。

楊姚這兩天上課本來就上的有點麵如土色,而下午進實驗室看到是一隻紅眼長耳小白兔的時候,情緒就有點崩。

老師帶著助理,上來沒多廢話,告知實驗目的要求後,直接開始實驗。助理一隻手抓住兔子頸部的皮毛,另一隻手托住了它的臀部,而女老師直接沿著靜脈向心方向注入空氣準備要處死家兔。

周圍其他幾人,再如何都有些醫學背景。隻有楊姚沒忍住,她出聲問道:“老師,我昨天就有個問題想問。昨天解剖山羊、包括今天解剖小兔,我們都是直接處死,之前不用經過麻醉的嗎?”

女老師隔著眼鏡看向她,她手下的小兔已經隨著空氣的注入,全身掙紮,瞳孔在逐漸放大。

今天的老師是她們有史以來遇到過的最嚴肅的一位,從上午的專業課到現在的解剖課,她臉上都沒個笑。

女老師半天沒說話,也沒有回答的意圖,可能不覺得這是個需要解釋的問題。桌麵上的小兔全身鬆弛,似乎已經停止呼吸。

楊姚本有點尷尬,站在她旁邊的周決明偏頭看了她一眼,突然開口說:“在國內,做動物實驗處死動物時,基本上都不會使用麻醉,因為麻醉太貴。”

攝像鏡頭無聲的湊近周決明,他的聲音挺平淡的響起來,實事求是的向楊姚解釋:“但我們強調動物福利,要儘量減少動物死亡時的痛苦,所以一般會選擇能快速處死動物的方式,比如小鼠的頸椎脫臼法和剛剛老師展示的空氣栓塞法。”

“但是除此之外,進行一般的動物實驗時,會使用麻藥。比如昨天李教授提到的給家兔做各種手術時,就需要提前麻醉。”

楊姚抬頭看他,順著理了理自己的思路:“所以就是,快速處死不用麻醉,給動物做手術需要麻醉。”

周決明的聲音從口罩下透出來:“大概可以這麼區分,但需要麻醉的動物實驗種類並不限製於做手術。”

楊姚點點頭,皺了皺眉:“你這樣說,我大概理解了,還好受點。”

從頭至尾,那位女老師都隻做自己手上的。包括上午上課,也隻顧自講自己的,不和他們交流。似是有些不屑於給他們講課。

這會她已經將家兔背位放置在解剖台上,四肢展開,要用布帶固定。

她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助理,帶著點尷尬氛圍的實驗室裡,她助理的聲音響了起來:“固定家兔頭部時,要將兔嘴伸入圓形鐵圈內,然後用螺絲固定。之後我們就是給家兔剪毛…”

那天一直到晚上的實驗課結束,整個氛圍都有些沉寂。女老師下午動作迅速熟練的剖完分解完兔子,緊跟著就是節奏快速的考察。

拿著新鮮的局部器官依次詢問嘉賓那些肌肉、骨頭的名字…她冷淡不耐的語調,似乎篤定,在他們之中無人能回答的上她的問題。

但嘉賓們依舊發揮相當穩定,醫學博士、孫竅和法醫都準確無誤的回答出來,而輪到周決明時,女老師提問的內容已經完全不在她授課的範圍內了。

當然,周決明並不會讓身後的同伴失望。

但是除卻暗流湧動,明麵上所有的規程全是符合要求的,導演組似乎也沒有立場出來乾涉。

時間遊走,女教授將提問對象轉向了楊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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