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撒謊了!
梁斐想要為自己辯解,剛想開口,腦中突然出現紅色警告——
【反派忠誠值:-100】
【反派忠誠值:57】
【反派忠誠值:-100】
……
到底是負一百還是五十七!?
梁斐無聲崩潰。
與忠誠值相對應的,嘉越的臉色也開始變幻不定。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陰沉又可怕,忽然又看向梁斐,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仿佛還是那個軟綿綿好欺負的小奴隸。
“我想到辦法了。”嘉越微笑道。
他拉起梁斐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兩側,期待地看著梁斐:“主人不是一直想把我的項圈摘下來嗎?現在就麻煩主人幫我摘下來吧。”
梁斐滿腹疑惑,他總覺得事情不會有這麼簡單,都又猜不出嘉越到底想做什麼,隻能碰了碰項圈的金屬扣,認真地拆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他的忠誠值變成負數,所以不想再戴著這個象征奴隸身份的項圈了。
雖然氣氛有些怪異,梁斐還是感到了淡淡的欣慰,有種終於把自家小可憐教育成人的成就感。
梁斐剛把項圈摘下來,右手忽然被嘉越握住。
“主人是想自己戴上,還是我幫你戴上?”嘉越緩緩勾起一個微笑。
等等,為什麼要給他戴上啊!
“我不戴這個。”梁斐連忙拒絕。
“主人你不要我了嗎?”嘉越忽然垂下頭。
梁斐一臉懵逼,這到底是什麼強盜邏輯?不戴項圈和要不要他有什麼邏輯聯係嗎?
“否則為什麼不要我送給你的禮物?”嘉越忽然抬頭逼近梁斐。
“能不能換一個禮物,隻要不是項圈……”梁斐乾笑道。
轟!
宛如爆-炸的巨響在耳邊炸開。
梁斐甚至能看見細小的木屑與自己飛舞的發絲一起隨風飄舞。
門板上破開了一個大洞,屋外的新鮮氣流從梁斐腦邊的洞口鑽進來,與之一起散入房間的,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一顆已經扭曲變形的腦袋黏在門板的另一側,爆開的眼珠裂了一條縫,正好透過門上剛被砸出的大洞,與梁斐對視……
梁斐吞了吞口水,默默收回視線。
這個壁咚是不是太血腥了一點……
梁斐感覺膝蓋有點軟,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了滑。嘉越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梁斐的表情,低下頭腦袋在梁斐耳邊蹭了蹭,聲音委屈道:“要是主人走丟了,我會很害怕。”
如此可憐巴巴的聲音,與門上突然出現的大洞形成劇烈反差。梁斐僵著脖子往嘉越那邊看了一眼,正好撞進嘉越那雙含著戲謔與危險的眼睛。
幽幽的紫色如同最美麗的寶石,但這雙眼睛裡帶有的情緒,卻讓梁斐的心情怎麼也美麗不起來。
他再也不敢相信嘉越委委屈屈的撒嬌了!原來全都是偽裝嗎!
嘉越拿起項圈,眼神期待地開口道:“主人……”
【反派忠誠值:-100】
【反派忠誠值:57】
【反派忠誠值:???】
那個“???”又是什麼鬼!
梁斐心中一慌,不等嘉越說完,連忙將項圈拿過來,放棄了治療:“好了,好了,我戴。”
梁斐將項圈扣在脖子上,由於看不到金屬扣的構造,隻能依靠觸覺辨認金屬扣的開關位置。
他仰著脖子正專心致誌地戴項圈,忽然感覺脖子上一片酥癢。
柔軟的發絲蹭在頸間皮膚上,搔刮出一陣癢意。服帖整齊的衣領忽然一鬆,扣子被靈巧地解開,露出了一片白皙的皮膚。
“唔……”鎖骨上的一塊皮膚突然被溫熱包裹,讓梁斐不自覺地驚叫出聲。
“你做什麼!”梁斐身體後傾,卻被背後的門板阻礙了步伐。
“繼續戴。”嘉越仍舊埋在他頸間,聲音不容拒絕。
鎖骨都被啃了,梁斐怎麼肯繼續戴。他剛想把手放下來將嘉越推開,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無法完全控製自己的身體!
“戴好就放開你。”嘉越抬頭看他,微眯的雙眼裡帶著些許戲謔,他的舌頭舔過嘴唇,眼睛裡已經染上了某種灼-熱的欲-望。
話音剛落,嘉越繼續埋頭。這次他的速度更快,幾乎眨眼之間,就將梁斐的衣扣儘數解開!
濕熱的柔軟在皮膚上遊移,仿佛要將梁斐分拆入腹,牙齒在鎖骨上輕輕研磨,在一片光滑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停……停下……”最後一字的聲調忽然上揚,些微的痛苦中更多的是歡愉。梁斐麵色一紅,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他的喘-息聲顫抖著,渾身止不住的發熱,卻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呼吸淩亂的被動承受。
“怎麼還沒戴好?”嘉越故意用著梁斐熟悉的聲音委屈道,“是不是嫌棄我的禮物不夠好?主人?”
梁斐被他掩藏在委屈之下的戲謔氣得不輕,手上的動作更加慌亂,明明隻是一個項圈的扣子,竟然變得比九連環還要複雜!
嘉越不滿足隻在鎖骨處流連,親吻的路線一路往下,順著身體的中軸線一陣啃咬。梁斐的腹肌早就繃緊,顯露出漂亮的身體曲線。
溫熱的嘴唇忽然蹭到了肚臍,嘉越沉聲一笑,呼出的熱氣將肚臍包裹。
梁斐渾身一震,突然感受到危機,手上的動作更加慌亂。好不容易掰開的金屬扣突然從指間蹦了出去,他咬住嘴唇努力咽下一聲驚叫!
“嘉越!”梁斐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硬生生斬斷了聲調裡的旖旎。
嘉越正玩得認真,向後稍稍退開,欣賞著那個沾染了水色的小凹陷。見真的把人惹生氣了,他反而變得更加興奮,突然起身咬上了梁斐的喉結!
致命的地方被人咬住,梁斐睜大了眼睛,在最後一瞬間找回了一絲理智。
哢噠。
梁斐顫抖著手指,終於找對了地方,快速將項圈的金屬扣扣好。
他喘著粗氣,汗水將他的額發浸濕。拿回了身體的控製權,他才感覺手軟腳軟,整個人背靠著門板往下滑。
嘉越卻沒有來扶他,隻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癱軟在地,眼睛裡儘是餘熱未儘的欲-火。
“喜歡嗎?”嘉越蹲下-身,鼻尖蹭在梁斐的頸間,緩緩往上,最終將嘴唇貼在了梁斐的耳邊。他壓著染上欲色的沙啞嗓音,在梁斐耳邊道:“主、人?”
梁斐連抬手打人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自以為惡狠狠地瞪了嘉越一眼,瞪得嘉越又換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宛如一個受欺負的小可憐。
梁斐再次看到嘉越的這副表情,整個人都快氣笑了。他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一把將嘉越推開,扶著搖搖欲墜的門板站了起來。
“你發什麼神經!”梁斐忿忿道。
嘉越察覺到小可憐模樣已經對梁斐失去了作用,便放棄了偽裝,氣勢重新變得充滿侵略性。
“主人不喜歡嗎,不喜歡我們再換一個?”嘉越欺身上前,作勢要將項圈取下來。
梁斐突然後退,動作太急甚至將腦袋磕在了門板上!
他才不要把項圈摘下來,不用想都知道嘉越把項圈取下之後,隻會想出更磨人的方式給他再戴回去!
嘉越對梁斐的反應很滿意,慢條斯理道:“既然主人喜歡,就不摘了吧。”
梁斐忽然想起自己幾天前打算給嘉越摘項圈的場景,沒想到僅僅幾天過去,護住項圈不讓摘的那個人就變成了他自己。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我再換一個禮物送給主人。”嘉越道。
梁斐悄悄查看了一眼嘉越的忠誠值,還好,不是負一百,也不是“???”,隻是一個可憐的零圈圈。
隻要不是太誇張的數字,就代表嘉越瘋得還不是很厲害。
梁斐暗自鬆了一口氣,推測嘉越要給他的禮物應該會比“剛才那個”正常一些。
梁斐重新將衣服穿好,嘉越將破破爛爛的門打開。
黏在們背後的屍體不知何時已經被清理乾淨了,梁斐剛走進走廊,就看見走廊不遠處跪坐著一個人。
“嗚嗚……我錯了,我不該殺這麼多人,我不該聽從海妖的蠱惑……”錢東癱軟在地毯上,深紅色的地毯被他的鼻涕和眼淚沾濕了一大塊,變成了更深的顏色。
“主人,你想問他什麼,現在都可以問。”嘉越笑道。
他曾經因為忌憚另一隻比他更加強大的海妖,在主人審問錢東時,自作主張對錢東動了手腳,以避免主人知道得太多而被海妖盯上。
現在另一隻海妖已經死了,這裡也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主人的東西,所以主人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個清楚。
梁斐不知道嘉越背後做的事情,隻是感到有些無奈。
他對錢東為什麼殺人並不感興趣,之前調查那麼多,不過是為了找到對付海妖的方法。
相對於錢東殺人的原因,他其實對嘉越這個boss更加好奇。眼看著五日存活任務已經快結束了,他竟然還不知道嘉越為什麼會成為《狂賭幽靈船》的boss。
“梁斐!”走廊另一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女聲。
徐悅琪一路從走廊儘頭跑過來,眼中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徐悅琪興奮道,忍不住地又重複了一遍,“太好了!”
如果梁斐真的在賭局中死去,她和張雲安卻享受著梁斐用性命換來的勝利,完成五日存活任務,那她和張雲安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抱歉,沒有提前通知你們我的計劃。”梁斐真心實意地道歉道。這一次的隊友和上一個輪回世界的很不一樣,徐悅琪和張雲安雖然不擅長賭博,但在搜集信息等方麵還是很靠譜的。
更重要的是,這兩人還能為他的死亡而感到真切的痛惜,在這個充滿了爾慮我詐的輪回世界,這種發自真心的感情尤為可貴。
“梁斐,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我當時明明看見子彈射進了你的腦袋……”徐悅琪的激動還在持續,她語速飛快,恨不得一口氣將心裡的疑問全問出來。
“主人……”嘉越弱弱地喊了一聲,可憐兮兮地拉著梁斐的衣腳。
已經深刻認識到嘉越本質的梁斐,看到此情此景,內心毫無波動。
徐悅琪被嘉越打斷,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興奮了,有些羞赧地閉上了嘴巴,站回了張雲安身邊。
張雲安對梁斐點頭示意,他不善言辭,隻能用這種方式默默表達他對梁斐的感謝。
“那隻海妖已經死了,接下來我們隻需要再等一天,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徐悅琪感歎道。
“死了?”
“離開?”
梁斐和嘉越異口同聲道。
徐悅琪發現氣氛突然凝固,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她回憶了一遍剛才說的那句話,怎麼也找不到會將氣氛降到冰點的信息。
梁斐眼神一凝,眼神複雜地看了嘉越一眼。
雖然早就知道嘉越是大boss,但他沒想到經過昨晚一場賭局,嘉越竟然會突然成長到這種地步。
難道這就是嘉越性格突變的原因?
嘉越眼巴巴地望著梁斐,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你們要離開?”
徐悅琪被嘉越小可憐的模樣乾擾了理智,她寬慰道:“我們是人類,總不可能一直待在船上,總會有分彆的一天。”
梁斐知道徐悅琪的解釋無疑是火上澆油,心道要遭。
果不其然,他幾乎立刻就受到了腦中的警示。
【反派忠誠值:-1】
【反派忠誠值:-2】
【反派忠誠值:-5】
……
【反派忠誠值:-100】
【反派忠誠值:???】
腦中的忠誠值數值飛速變化,快得梁斐根本反應不過來,一眨眼間就停留在了“???”的級彆。
梁斐想起了上一次出現“???”之後的悲慘經曆,感覺脖子上的項圈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嘉越的忠誠值再度變成這三個可怕的符號,他又會瘋到做出什麼事情?!
他想說點什麼補救,回頭看見嘉越變成深紫色的眼睛,立馬又閉上了嘴巴。
在嘉越麵前說謊,除非他活夠了……
“主人,反正你們還要在船上再待一天……”嘉越湊近了梁斐,嘴角勾出一個危險的弧度。
“不如趁這最後一天,再玩一局賭博打發時間吧?”嘉越緩緩微笑。
徐悅琪還沒有搞清楚情況,隻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恐怖,她試圖勸解道:“梁斐這幾天已經玩了這麼多次賭局,應該很累了……”
徐悅琪話還沒說完,嘉越回頭看了她一眼。
徐悅琪猛然怔住,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
海妖賭局裡的那隻海妖都沒有給過她如此恐怖的感覺!被盯住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撕裂!
她竟然因為海妖的死亡而掉以輕心了。她剛剛竟然忘記了,海妖死亡的直接原因,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會纏著梁斐的奴隸!
“你想讓我玩什麼?”梁斐注意到嘉越對徐悅琪下手了,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
嘉越果然不再理會徐悅琪,回頭笑盈盈道:“就玩一個簡單的。”
“主人和地上的那個東西玩,”嘉越指了指軟倒在地上的錢東,“要是主人贏了,我們就去餐廳吃早飯。要是主人輸了,也不用受到懲罰。”
聽起來似乎很輕鬆的樣子,獲勝了沒有什麼獎勵,輸了也不需要接受懲罰。但梁斐知道,忠誠值變成“???”的嘉越絕不可能給出這麼“無聊”的遊戲規則。
嘉越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梁斐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梁斐感覺掌心一陣溫熱,手掌下的心臟正在平穩有力的跳動。
嘉越突然對他笑了笑,梁斐察覺那顆心臟的跳動速度突然加快,他突然感覺不妙。隻見嘉越嘴角掛著危險的笑意,一字一頓對他道:“要是主人選擇放棄,就把我的心臟挖出來如何?”
梁斐心臟一緊,這場賭博的規則絕對不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