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桉艱難地點了下頭:“是真的沒撐住。”
薑椿見他臉蛋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似的,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簡直就是引誘自己在犯罪。
她隻糾結了一小會兒,便果斷胳膊肘一彎,上半身一個下沉,嘴巴貼到他的臉蛋上,然後“吧唧”親了一口。
他是自己的夫君,自己出錢又出力,鞍前馬後照料他,拿點福利怎麼了?
不能又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吧?
至於將來沾他內閣首輔的光,那是將來的事情。
未來又不是沒有變數,萬一到時自己沾不到光呢?
隻有拿到手的好處才能叫好處,拿不到手的好處那叫畫大餅。
給彆人畫大餅可以,不能自己畫大餅坑自己。
“你……”
宋時桉整個人都驚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想說些什麼,卻隻憋出來一個字。
薑椿卻是直起身來,兩手掐腰,理直氣壯道:“我怎麼了?我是你娘子,親你一口怎麼了?彆大驚小怪的。”
宋時桉:“……”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自己並不想與她有身心的牽扯。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跟她講道理:“我身子骨還未養好……”
話才剛開頭,就被薑椿給打斷:“夫君你身子骨還未養好,不要成日惦記圓房的事情,這可不利於你養身子哦。”
宋時桉:“???”
她果然很擅長倒打一耙,黑鍋直接扣自己頭上了。
他隻能換個說法:“女子要矜持,這等事情,當由男子主動才對。”
薑椿聞言立時又順杆爬,再次沉下身子,將臉蛋湊到宋時桉麵前。
她伸手指著自己的臉蛋,閉上眼睛,一臉期待地說道:“那夫君親我吧。”
宋時桉:“……”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
簡直是沒法同她溝通,人話不聽
,就會胡攪蠻纏。
他無語道:“你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是什麼意思?我沒念過書,聽不懂這麼高深的話哎。”
薑椿睜開眼睛,眨巴著大大的杏眼,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宋時桉在心裡哼笑。
沒念過書?你猜我信不信?
麵上卻隻能換個說法,沉下聲音,冷聲道:“好了,彆鬨了!”
薑椿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性子犯了,立刻鬨起來:“誰鬨了誰鬨了?分明是你自己說要主動的!
你到底親不親?不親咱倆就這麼耗著,耗到爹回來,讓他好好瞧瞧咱倆多恩愛,大白天就疊在一起!”
宋時桉:“……”
他無奈地閉了閉眼,這家夥說話如此口沒遮攔,實在是沒眼看。
“下去吧,彆鬨了好不好?”
他放緩聲音,柔聲哄勸。
宋時桉的聲音本就清雅磁性,哄人的時候又極儘溫柔,聽得薑椿骨頭都酥了,差點就要點頭同意。
關鍵時刻突然清醒了過來。
“靠!”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臟話,這家夥竟然對自己施展美男計,自己差點就中招了。
她將目光落到他比先前略紅潤了些的唇瓣上,威脅道:“我勸夫君你最好乖乖從命,不然惹惱了我,可就不隻是親臉蛋這麼簡單了。”
宋時桉眼睛隨著她的目光下移,頓時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自己要是不親她臉蛋的話,她就要強吻自己的唇瓣。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隻能艱難抬頭,嘴唇在她臉蛋上輕輕一貼,然後迅速退開。
臉蛋跟脖頸仿佛被大紅染料侵染過似的,紅透了個徹底。
“哎呀!”
薑椿一把捂住自己被親過的臉蛋,大呼小叫地嚷嚷道:“哎呀,我被夫君親了,失了清白,夫君可得對我負責!以後你要是不要我,我就不活了!”
宋時桉:“……”
這瓷碰得,比上回進城試圖碰瓷她的老頭都假。
但自己親了她的確是事實,這做不得假。
不過這可是她逼自己親的,並非自己主動想親她。
至於負責,就算沒有這茬,他也會帶她回京,讓她當上首輔夫人,一輩子榮華富貴。
所以,親就親了罷,也沒甚大不了的不是麼?
他歎了口氣,仰頭朝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爹快回來了,你趕緊下去吧。”
薑椿跪趴著不動,斜眼看他:“你少和稀泥糊弄我,除非你答應對我負責,不然我可不下去。”
宋時桉無奈道:“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薑椿不依不饒道:“說得不情不願的,一看就是在敷衍我。”
宋時桉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將手舉到耳側,鄭重道:“我宋時桉對天起誓,此生會對薑椿負責,不離不棄,若違此誓,天地不容。”
對她負責,不離不棄,可不代表要跟她做真正夫妻,這是兩碼事。
將手放下來,他瞪著她,沒好氣道:“滿意了吧?”
薑椿那可太滿意了。
古人,特彆是古代文人,最重誓言,輕易不發誓,一旦發誓,那真是上窮碧落下黃泉都不敢違誓的。
她麻溜地從他身上翻下來,笑嘻嘻道:“我也會對夫君負責,不離不棄的。”
宋時桉坐起來,淡淡道:“那真是多謝你了。”
“夫君跟我客氣什麼?”薑椿朝他拋了個媚眼,然後跳下炕,蹦蹦跳跳地做午飯了。
屋子裡沉寂下來,宋時桉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個不知道哪來跑來的孤魂野鬼,纏人的功夫一流,他著實有些抵擋不住。
而灶房裡,薑椿邊切蘿卜邊哼歌,心情那叫一個美。
現在是親臉蛋,以後就是親小嘴,親脖頸,親身前,親……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隻要自己臉皮夠厚,最後肯定應有儘有。
“椿娘!”
大門“哐當”一聲被推開,薑河的大嗓門在院子裡響起,語氣中帶著焦急。
“爹。”薑椿應了一聲,放下刀跟蘿卜,邊在護巾上擦手邊往外走,嘴裡問道:“爹,怎麼了?”
薑河小跑著過來,伸手將薑椿拉進灶房,小聲道:“銀姐兒出事了,我去鄒裡正家借騾車,你跟我一起去你姑家。”
薑椿吃了一驚:“銀姐兒怎麼了?早起我去我姑家的時候,也沒聽我姑說啊。”
薑河歎氣道:“才出的事兒,路上再給你細說,我先去借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