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將夫君給親暈過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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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河抓藥回來,薑椿將藥包接過來,交到她姑薑溪手裡,讓她負責每日給王銀兒熬藥。

倒不是怕誰使壞,沒花出十六兩銀子前興許還真有這可能。

但如今銀錢都花出去了,使壞讓王銀兒沒命的話,十六兩銀子打水漂不說,還得多出份棺材錢,劃不來。

但旁人肯定都不如薑溪這個親娘儘心。

薑椿想到曹大夫說王銀兒夜裡可能會起高熱,又囑咐道:“大姑,如果夜裡銀姐兒燒起來,你記得拿涼水浸濕布巾給她敷額頭,布巾敷熱了就換水再浸。”

曹大夫給開的藥裡頭肯定有退燒的藥材,但中藥見效本來就慢,療效也是因人而異,最好再配合下物理降溫。

薑溪忙不迭點頭:“我曉得,從前他們兄妹倆得風寒起高熱時我就是這麼弄的。”

薑椿見該交待得都交待了,再在王家待下去也沒甚太大意義,便對薑河道:“爹咱們家去吧?”

薑溪忙挽留道:“吃了晚飯再回去吧?今兒多虧你們倆幫著忙前忙後,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說著,又開始淌眼抹淚。

薑河歎了口氣,擺手道:“都是自家人,你就彆忙活了,照管好銀姐兒才是正經事,我們家去吃就行了。”

薑溪聽了這話,也就沒再多挽留。

薑椿父女倆駕車回到大柳樹村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村裡不少人家的煙囪上已經冒起了炊煙。

騾車在薑家門口停下,薑椿跳下車,趕緊回家做飯,薑河則去鄒裡正家還車。

打開大門,薑椿就瞧見正在院子裡緩緩踱步的宋時桉。

他穿著靛藍長衫,身子雖然還十分瘦削,但個頭極高,姿態筆直,宛如蒼鬆翠竹般。

最絕的是那張臉蛋,五官棱角分明,長眉入鬢,鳳眼微挑,鼻梁挺翹,薄唇輕抿,完美得不似凡人。

夕陽餘暉打在他身上,白皙的臉蛋似被上了一層薄粉,正是這層薄粉,讓宛如謫仙的他身上增添了幾絲煙火氣。

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叫“龍困淺灘”。

這樣的人,麵前的農家小院顯然是困不住他的,總有一日他會潛龍出淵,成為高居廟堂之首的權臣。

換作旁的女子,這個時候或許會患得患失,怕

自己出身太低配不上他,怕他忘恩負義拋棄下堂妻。

若是心狠些的,索性打斷他的雙腿,讓他成為個不良於行的廢人,避免“悔教夫婿覓封侯”。

但薑椿就完全沒這個擔憂。

她覺得自己跟宋時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再般配沒有了。

要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穿過來,他會打一輩子光棍,到死都沒享受過閨房之樂。

至於被拋棄,他都對天發誓會對自己負責了,她那是放一百個心。

於是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宋時桉麵前,歪頭看著他,笑嘻嘻地問道:“夫君,一下午沒見,你有沒有想我呀?”

宋時桉:“……”

他瞪她一眼,淡淡道:“你好生說話。”

薑椿站直身子,清了下嗓子,然後一本正經地問道:“夫君,半日不見,你可有思念為妻?”

宋時桉:“???”

自己讓她好生說話是這個意思?

他簡直要被氣笑了。

薑椿知道這問題他肯定不會回答的,所以自問自答道:“我知道夫君肯定想了,不然也不會特意跑到院子裡來等我。

我也想夫君了呢,可想可想了,恨不得背上插上翅膀飛回家來見夫君。”

宋時桉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京城的城牆都沒她的臉皮厚。

他靜默片刻,轉移話茬道:“王銀兒如何了?”

其實不問也能猜到答案,若是王銀兒一命嗚呼的話,她不可能有這閒心調戲自己。

提到王銀兒,薑椿臉上的笑意收了收,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說道:“日頭快落下去了,進屋說吧,仔細著涼。”

回到灶房,她拿了個馬紮讓他坐下。

自己紮上護巾,拿起中午沒切完的半截蘿卜,邊切蘿卜邊將王銀兒的事情說與他聽。

完了後,她冷笑道:“奶還羨慕王銀兒在大戶人家當丫鬟,穿金戴銀擎享福,她哪知道丫鬟根本不被當人看,隨便被誰看上都可能會被人討要去,甚至為了保住主家姑娘的臉麵可以直接將其打殘。”

雖說事後劉家的確賠了一百兩銀子,但一百兩銀子換下半輩子腿腳不利索,薑椿覺得很虧。

但那又如何呢?

人家劉家可是仕宦之家,他們一幫升鬥小民,

彆說討回公道了,就連跑去劉府門外大聲嚷嚷幾句都不敢。

宋時桉說得沒錯,民不與官鬥,否則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當然,薑椿也不過是有感而發,就事論事罷了,憑自己跟王銀兒的交情,還不值得她去替丫強出頭。

宋時桉作為一個世家大族出身的公子哥,從小到大,這樣的事情見得不要太多。

他沒替劉家辯解,也沒附和薑椿的義憤填膺,隻淡淡道:“腿腳不利索就腿腳不利索罷,隻要人活著,就還有希望。”

這話薑椿十分讚同,難得誇讚了王銀兒一句:“你彆說,王銀兒在劉家待了兩年,倒真長進了不少,比其他小娘子能扛事多了。”

要換作兩年前,聽聞自己可能會落下病根,終身腿腳不利索,彆說親自聽曹大夫醫囑了,早就哭天搶地精神崩潰了。

兩人正說著話,薑河回來了,也拿了個馬紮在宋時桉身旁坐下。

然後開口問薑椿:“椿娘,你給銀姐兒含嘴裡的參片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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