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 52(1 / 2)

前一刻還寒氣沉沉的禦書房, 一瞬間冰消雪融。格格黨%

跪在地上的陳公公跟憶妙都不約而同鬆口氣。

因為三殿下的事, 這兩天來討不痛快的、攪渾水的人不少, 惹得皇上大發雷霆。這會兒見人消氣, 陳公公看晏梨不亞於看到了活菩薩。

躲在晏梨身後的沁寧也笑嘻嘻探頭, “皇兄, 阿梨她有事找你。”

這話一出, 蕭天淩跟晏梨同時露出疑惑的神情。

“什麼事?”蕭天淩問。

晏梨眨巴眨巴眼, 回頭看向沁寧。

她什麼時候說有事找他了?

沁寧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她的眼神,把人往前推推,“阿梨你不是想知道這個玉佩是乾什麼的嗎?現在直接問就是了。”

聞言,蕭天淩這才注意到她手裡拿著的東西。

晏梨這算是被趕鴨子上架了, 隻好硬著頭皮, 一邊把玉佩從兔子燈上解下來,一邊說:“這個應該是你掉的吧?”

把玉佩遞出去。

可是人遲遲沒接。

殿內一時沒了聲音。

覺得怪異,陳公公小心翼翼抬了抬眼皮, 看到晏梨手裡的玉佩, 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晏梨忽然不確定起來, “怎麼了?不是你落下的嗎?”

沁寧想開口幫人解釋,不過隨即想到什麼,把話忍回去。

就在沁寧做好準備, 今天哪怕耗上半天也要人自己開口的時候,卻見人伸手。

蕭天淩連帶著玉佩握住晏梨的手, “不是落下的。”

一頓, “是給你的。”

殿中剩下三個人齊刷刷看向身穿龍袍的人。

沁寧瞪大眼。

這還是她皇兄嗎?

曾經連句好聽的話都說不出口的人, 現在就算說這樣的話,也沒有猶豫,沒有含蓄不明。

坦坦蕩蕩,明明白白。

然後沁寧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另一件事,擰眉,“皇兄你什麼時候去找阿梨的?”

為什麼她都不知道?

沒等到回答,邊上憶妙低聲開口。

“長公主殿下前幾日讓奴婢找的香料,內務府今日來回話,說已經找到了。本來是要給殿下送過去的,不過因為殿下要的香沒人見過,又怕送錯了。”

明顯喂到嘴邊的一句話,沁寧愣愣,恍然大悟。

她皇兄難得這樣,正是兩個人互訴衷腸的好時機,但是他們杵在這裡太礙事了。

沁寧連連點頭,“哦,對對對。那你隨我去看看。”

陳公公跟憶妙起身退出去。

沁寧扭頭看向晏梨,“阿梨,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就回來啊。”

邊說邊往外走,“一定等我回來啊,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說著,一溜煙不見人影了。

“誒?”晏梨下意識想跟上去,卻忘了自己的手還被人握住。

回頭。

“去內務府還遠,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吧。”蕭天淩說。

晏梨遲疑片刻,想著自己出去估計也追不上沁寧,遂放棄。目光落在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輕掙。

蕭天淩手僵了一下,最後還是鬆了手。

好像第一次他們沒有為放不放手爭得麵紅耳赤,晏梨意外,重新把玉佩遞出去,“這個你還是收回去吧。”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很明顯是很重要的東西。

蕭天淩看了看她伸出來的手,忽而意識到一件事,“怎麼,是不喜歡嗎?”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晏梨下意識“嗯?”了聲,解釋,“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這個應該是很貴重的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把玉佩強往他手裡塞。

人卻始終不接,滿臉固執,“那你喜歡嗎?”

“我說了,不是喜……”

“隻要你喜歡。”他打斷她的話。

晏梨抬頭,跌進他眼湖之中,他聲音沉沉說:“我隻在乎,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晏梨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蕭天淩眼眸裡滿是鄭重,不慌不忙開口,“那天你睡著了,我說的話你可能都沒有聽見。那我就再說一次。”

他目光太過認真,晏梨不自主想要往後退,不過剛一動,被他握住手腕。

“你說,占有欲跟習慣不是喜歡,也不是非誰不可。這個玉佩是我唯一一件算得上是獨一無二的東西,就是想跟你說……”

“我,非你不可。”

晏梨怔住。

“原本從圍場回來就想要去找你。但是會擔心,那麼快去找你,你會不會覺得我根本沒有認真想過你說的那些話。”

“所以,那天去找你,不是前麵幾天不想見你,是到那天想到忍不住了。”

蕭天淩目光深深。

晏梨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心口忽而酸酸澀澀的。

禦書房外,久雨之後的陽光輕輕淺淺的,微風吹過,仿佛湖麵蕩開的漣漪,波瀾不斷,卻格外溫柔。

*

因為沁寧跟蕭天淩關係親近,宮裡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前腳沁寧帶著晏梨進了禦書房,後腳就有人往後宮傳話。

白月心坐在石桌旁,身邊圍了一群人,都是宮妃,或站或坐,陪著她閒聊。

眼下王家敗落,太後麵上是清心禮佛,實際是被軟禁在永壽宮,半步出不得。若是彆的什麼,以王家的勢力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偏偏是謀逆大罪。王家不可能再有東山再起。

掌管後宮之權交到了白月心手中,賢妃協理。說起賢妃,自從進宮,就是深居簡出,不好親近,誰也沒有想到皇上會選她協理。不過也隻是協理。

白家現在得皇上青眼,尤其是白子航,精於治水,頗得皇上重用,白家現在可以說是前朝後宮風頭無兩。

眼見這皇後之位已經是白家的囊中之物,不管心裡作何感想,麵上自然是要多多親近。

“慧妃姐姐這宮裡的菊花開得真好,團團簇簇,熱鬨得像是春天似的。”

白月心一身絳色宮裝,聞言嘴角輕彎,勾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來,“都說萬物有靈,諸位妹妹時不時到我這兒來,自然花也開得好。”

“這樣說的話,要是皇上過來,這院子怕是還要熱鬨。”

這話入各耳,各有各的心思。

“聽說今天長公主又將那女子接到宮中來了,而且一進宮就去了禦書房。”一人狀似無意道。

有消息不靈通的,聽到這話麵有不悅。

白月心笑容不減。

禦書房跟華清宮那邊的動靜,她自然是盯著,剛剛眾妃嬪進門之前,鬆枝已經跟她說過。

不過,淡淡問了句,“是嘛。”

這沒什麼情緒的兩個字叫人好一番品。

“這算是怎麼回事?皇上若是喜歡,直接把人接進宮來就是。這無名無分的,不是惹人議論嗎?”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裡可是皇宮,又不是什麼街邊上的茶樓酒肆,貓貓狗狗都能進。就算進了宮,無名無姓的人,封個采女麼?”

這話引得眾人發笑。

“誰不知道是在哪兒學的狐媚功夫,竟然將皇上迷得如此。先是讓她住在華清宮,咱們這群人,除了慧妃姐姐,連華清宮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後來好不容易被送出宮,竟然又跟著去了圍場。”

曆朝曆代,也隻有受寵和身份尊貴的妃嬪才能隨聖駕出宮。這次圍獵除了慧妃就隻有賢妃跟著去了。

這兩個人去,剩下的人還能找到理由寬慰自己,但是彆的人去,自然不平衡。

“沈婕妤怎麼拿慧妃姐姐跟那種女子相提並論?”有人輕飄飄開口。

沈婕妤一驚,趕緊打量著白月心的臉色,賠笑說:“臣妾又不是眼盲,不至於好壞都分不清。臣妾的意思是,那女子連慧妃姐姐一根頭發都比不上,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恩寵?陳姐姐彆曲解妹妹的意思才好。”

“就是,慧妃姐姐才貌雙全,一直都是慧妃姐姐最明白皇上的心意,兩位白大人又在前朝為皇上排憂解難,豈是那種以色侍人的人比得上的?”

白月心端著茶盞,慢悠悠喝著,沒說話,像是根本沒有將這些話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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