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潼目送著056號係統和那些小光球們離開,才繼續慢吞吞的向前走,麵無表情地觀察著四周的景象。
接下來的幾天,蘇潼或者留在自己的房間內,或者隨意地在主神空間內四處觀察,遙不還有時候閒著,會出現在蘇潼的房間內,為蘇潼解惑。
但是更多的,是遙不還再說,蘇潼在聽。
蘇潼從遙不還口中得知了很多芯片內沒有存儲的事,有些是八卦,有些是告誡,有些是經驗,有些就是純粹的閒聊吐槽,全看遙不還自己當天的興趣和心情。
不過蘇潼還是從遙不還的話中提取了很多信息,和遙不還之間的關係也漸漸不再陌生。
一直到第二次任務刷新,兩人組隊,再次出現在了新的任務世界。
而這次,和之前一樣,遙不還沒有出現,甚至沒有一句提點,除了偶爾和蘇潼聊聊天之外,和任務相關的事情一概不說話,全程看著蘇潼一個人做任務。
蘇潼依舊和上個世界一樣,不急不躁,踏踏實實按部就班的走好每一步,遙不還也清楚地看到,無論是蘇潼的心境和手段,都比上個任務世界進步了很多。
也優秀了很多,而且即使遇見再大的難題,蘇潼也不會想到求助他,隻會嚴謹地根據情況,沉默的思考,列好解決問題的方法,一條一條的嘗試。
遙不還愈加欣賞蘇潼了,蘇潼在迅速的成長,成長的速度甚至可怕,他似乎有著明確的目標,不驕不躁卻每一步都在向著目標前進。
這天,是蘇潼完成任務後,滯留在第二個任務小世界的第十一天,他不顧遙不還囉裡囉嗦勸他回去的話,麵色不變的坐在書房內,麵容冷肅,低頭查看著定天城最近的情況。
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不一樣的地方,是這個世界居然有無數輕功武術,屬於武俠世界。
蘇潼是定天城的城主,資質不高,在上任城主夫妻被人暗殺後,蘇潼扛起了整個定天城,這麼多年不僅武術高強,屢屢敗退挑戰者,被譽為當世第一,更是將定天城發展的有聲有色,蓬勃向上。
而遙不還則變成了一本書,正給蘇潼隨手仍在手邊。
“我說潼潼,你不會又打算在這裡待個幾十年吧?”遙不還書頁嘩啦啦的響著。
蘇潼連眼皮都沒撩一下,習慣性地將書摁住,畢竟遙不還這話已經說了N次了,蘇潼甚至都能猜到遙不還接下來要說什麼。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小男孩驕縱的聲音,“我不,我就要見舅舅,就要見舅舅。”隨後大門猛地被推開,一個還沒有蘇潼腿高的小孩邁著小短腿,拎著一個鳥籠子像枚炮彈一樣朝蘇潼撞過來。
跟著小男孩的幾位侍女嚇得臉都白了,看著蘇潼急忙低頭辯解,“城主,小少爺一定要過來。”
“舅舅舅舅,你彆怪他們,是我要來的,舅舅你看,這是我送給舅舅的禮物,花了我好多好多銀子呢,他們都沒爭過我,舅舅你快看,喜歡嗎?”小男孩踮著腳,努力將手裡的鳥籠遞到蘇潼麵前。
蘇潼屏退了幾個侍女,從男孩手中接過鳥籠,這是一隻看起來很是圓潤的珍珠鳥,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此時正歪著頭看著蘇潼,似乎在觀察著蘇潼。
接觸到蘇潼的視線後,楞了幾秒,這隻鳥突然激動起來,一個勁地拍打著籠子,似乎想像蘇潼飛過來。
“舅舅,他喜歡你,你看他喜歡你。”小男孩激動極了。
蘇潼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身後的侍女立刻明白,從城主手中接過鳥籠,退到身後,籠子裡的鳥一個勁地撲騰著,可是奇怪的是,這隻鳥好像不會叫。
小男孩還仰著臉等著蘇潼的誇獎,蘇潼也確實摸著他的頭,誇了他幾句,又和小男孩說了幾句,鼓勵了他幾句後,小男孩這才離開。
一直到小男孩開開心心的離開,在蘇潼的視線中越來越遠,蘇潼才斂了柔和之意,眉間冷肅,看著身後的侍女和侍女手中的鳥籠,聲音冷漠,
“這鳥是他從哪弄回來的?”
侍女低頭柔順回答,“回城主,是小少爺在集市上,從外鄉人手裡買回來的。”
蘇潼看著籠子裡像團雪一樣的鳥,負手而立眉間冷凝,“去查查他們,立刻抓捕,這鳥應該是用藥物培養出來的,活不了多久,那群人應該是慣犯。,”
“什麼?”幾個侍女大驚,下意識地看著鳥籠中可愛之際的鳥兒,心疼不已,她們本就對這類可愛的生物沒有抵抗力,此刻知道這情況後,簡直是憐憫之心大起。
她們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自然見過有些心狠的商人,為了培養出品相絕佳的動物,讓動物們看起來更好看,惹人喜愛,賣給達官貴人們,會給這些動物日日喂食毒素,毀壞它們的內臟。
更有的喪心病狂的,會用及其殘忍的手段培養出外形可愛的動物,這些動物看起來惹人憐愛,但是它們卻日日夜夜受著身體痛苦的折磨。
“這些人怎麼這麼壞啊,居然對這樣可愛的小生命下毒手。”拎著鳥籠的侍女簡直眼眶都要紅了,心裡更是對這群人恨的不行。
“城主,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救它嗎?”侍女跟著蘇潼久了,自然知道蘇潼其實隻是麵冷,蘇潼查探了一下鳥的內部,搖搖頭,“沒法救。”
侍女們眼淚汪汪,倒是籠子裡的鳥看起來頗為正常,隻是依舊想要靠近蘇潼,歪著頭黑豆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潼看。
“你們出去吧,這隻鳥留在我這。”蘇潼神色淡淡的轉身,身後的幾位侍女立刻福身應是,將鳥籠掛在蘇潼身後,就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
這隻鳥一個勁地拍打著籠子,似乎想吸引蘇潼的注意力,張著嘴卻叫不出聲音,蘇潼注意到動靜,回身看著鳥,靜靜盯了幾秒,屋內突然穿出一道突兀的聲音,
“這隻鳥是被藥物培育出來的,不僅是喉管,五臟六腑都被毒物入侵,不知道用了多少藥物,才讓它變成如今這幅可愛的模樣。”
明明屋中隻有蘇潼和這隻鳥兒,沒有第二個人,可是這聲音卻無比清晰,帶著惋惜和感歎,說話的人明顯就在屋內,這鳥兒似乎有靈一般,黑豆眼中都是震驚警惕,毛都支楞起來了,隨後在籠子裡蹦噠著,小腦袋歪受到驚嚇一樣,一驚一乍地四處打量。
但它很快察覺到蘇潼沒一點反應,依舊淡淡地看著他,“你這算是鱷魚的眼淚麼?”
“你說是就是吧。”那道聲音帶著笑意,隨後沒在說話,而蘇潼也似乎對這隻鳥失去了興趣,很快就轉身離開了,這隻鳥還想蹦噠著吸引蘇潼的注意,就看到蘇潼冷漠地盯著他,鳥類靈敏的第六感明顯告訴它安靜。
這隻鳥迅速縮成一團,頭紮進翅膀裡,但黑豆眼依舊小心地偷瞄著蘇潼,入神地看著蘇潼筆直冷冽的背影,然後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連蘇潼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