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比慘?(1 / 2)

出了考場之後,喬庭淵順著門口等待的安穗,一起回了租住的房子裡。

一進門,喬庭淵就能看見地上散落著的花瓣,被踩碎了揉進泥土裡,空氣裡一股淡淡的香味。

安穗在一旁說:“郎君,我一大早就去了山上,找了好多的花瓣回來,都還沾著新鮮的露水呢。”

“有梅花,還有杏花,我就弄了這麼些,怕我做不好,白費了摘回來的花兒。”

喬庭淵的視線放在那幾個白色的瓷瓶上麵,“這就是做好的?”

他扒開塞子,嗅了嗅,倒在手背上,確實是一股淡淡的幽香。

這種香味極其符合康朝人的個性,淡雅而又悠長,明明有香味卻又不顯形的氣質。

喬庭淵拍了拍安穗的肩膀,說:“做得挺好的,今天肯定辛苦了,晚上要多吃兩碗飯才行。”

得到了喬庭淵的肯定,安穗也露出了真心實意的開心的笑容。

隨即,安穗疑惑說:“那郎君做這個是要自己用嗎?”

康朝的達官貴人裡,男女子都可使用熏香,因為香料極其昂貴的關係,也有一定程度掩飾體味的作用。

畢竟原來剛建國的時候,其實是不怎麼流行天天洗澡的,人們通常會選擇攢著幾天再洗澡,這個時候熏香就很有必要的存在了。

後來富貴人家有了那個條件,熏香就成了另外一種階級裝飾的必備品了。

因為香料屬實的貴,而且還要人懂得調香。

這樣繁瑣的程序下來,富貴人家才能供得起。

而喬庭淵這樣的純露,既能夠滿足淡淡幽香的同時,又不費時費力,隻需要微微灑在一些地方就可以。

而且這樣的純露也可以敷臉,做保濕水一樣的使用。

這就是優勢所在。

“不,你現在給吳娘子送過去幾瓶吧。”

喬庭淵選定這個純露的推廣人就是吳娘子。

吳娘子的身份適合在京中的朋友圈裡推廣,再說兩人都已經交換了庚帖,這樣打開女子消費市場的事情,不交給吳娘子來做,豈不是有些過分。

但喬庭淵心裡有幾分忐忑,一是怕吳娘子不喜歡這樣的純露,而是怕吳娘子並不喜歡做這些事情。

那喬庭淵便要換個人做推廣人了。

在喬庭淵心裡想好的合夥人就是平宴,或者是寧渙之。

當然最好還是平宴,因為喬庭淵能夠看得出來,那天寧渙之言行之間對待平宴的一絲恭敬。

再怎麼隨性的人,在這樣的等級分明的環境下,怎麼可能還在和高位的人一起玩耍的時候,不拿捏的分寸,即便是寧渙之那樣的性格。

他們兩人隻是需要充當背後的投資商而已,前麵那位撐門麵的還是需要另找。

這就是喬庭淵的設想。

當然,前提是喬庭淵需要說動平宴,讓他相信純露具有著投資價值。

就在喬庭淵思量著這件事情的時候,才剛考完試,寧渙之和平宴便一起結伴而來,邀請喬庭淵出去遊玩。

考完試以後離放榜還有個好幾天。

寧渙之是閒得無聊,而平宴純粹是和家裡人鬨了矛盾,出來散心。

“你這兒怎麼有股子香味,細聞著又好像沒有了似的。”

寧渙之一進門就發現了純露的味道。

他看著喬庭淵手裡拿著的那個瓷瓶,伸手拿過來,仔細的聞了聞,驚奇說:“這是什麼?”

“香露,純露都可以。”

“跟熏香差不多吧。”

寧渙之大感興趣,問了一個最讓他困擾的問題說:“大概多久消失這個香味?”

因為熏香是一種熏得時間很久,而出去差不多晃蕩兩圈,風就會把香氣帶走。

“一上午吧,想要的時候,抹一些在手腕和脖頸處不就可以了。”

寧渙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旁邊的平宴出身於武將世家,對這些倒是沒有很感興趣。

他百無聊賴的看著,直到喬庭淵說:“不如你們都拿回去一瓶,自己用或者是給家裡的姊妹用,肯定有人喜歡的。”

平宴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喬庭淵說:“果真如此?”

“如果沒有人說好,那——我再釀出來些酒送給兩位兄長。”喬庭淵極為自信。

因為寧渙之與平宴都大上喬庭淵兩歲,喬庭淵這聲兄長並沒有喊錯。

平宴收下了梅花的純露,“行。”

反正怎麼樣他都不吃虧就是了。

喬庭淵也笑眯眯的看著兩人,反正他也不會吃虧就是了。

“今兒剛考完累了,就不出去玩了,在家裡吃點飯菜吧。”

喬庭淵委婉拒絕了寧渙之這顆想要鬨騰的心。

寧渙之琢磨了琢磨喬庭淵的手藝,頓時嘿嘿一笑,“那吃點啥?”

“烤豬蹄吧。”

平宴這種大魚大肉的人,都皺了粥眉頭。

“豬蹄不會太油膩了?”

還沒有等過上一個時辰,在網子上的烤豬蹄晶瑩剔透的露出了鴕紅的顏色,十分的誘人。

喬庭淵灑上調料。

寧渙之看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又怕太過油膩,還是有一些懼怕。

喬庭淵一笑,拿出來了剛長出來沒多久的小嫩菜葉和甜蔥。

“配這兩個嗎?”

寧渙之總覺得這回的吃飯,有些突破他以往的認知。

喬庭淵做了示範,洗乾淨了手之後,拿起菜葉包裹住烤豬蹄,裡麵夾了一根蔥。

平宴倒是接受的很快,有樣學樣。

豬蹄事先被煮過,煮過之後才能烤。

因為被煮過的原因,豬蹄裡也沒有什麼油膩的感覺,而經過炭火的燒烤,油都已經被逼出來了。

所以,入口之後就是豬皮的彈牙與富有嚼勁的口感,但表皮十分的脆,表皮下是柔軟的肉,又脆又軟。

豬肉也被考得細膩而焦脆,又灑上了調料,具有麻辣的口感。

吃上嫩嫩的菜葉與有些香甜和辛辣的蔥,瞬間就會衝淡略顯單調的口味。

寧渙之剛開始還是很拒絕,見兩人吃著真香,便也忍不住下手了。

本來幾人是不想著出去閒逛,但無奈時吃的太過飽腹,還是拖著有些困乏的身子,一路出去遛彎。

喬庭淵正想著既然香露都已經推廣出去了三份,那這開門營業的香水鋪子也得準備好才是。

喬庭淵估摸著自己也要在京城待上好一陣子。

說實話,不論自己的會試通沒通過,其實吳衣水的婚事已經不好再繼續拖延時間了。

而眼下查鬆正要複起的時候,不可能再重返光州。

如果說是讓吳娘子回到光州嫁娶,吳娘子在光州並無親人,獨留了一個親昵的外祖父在京城,就這樣嫁給喬庭淵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喬庭淵還沒有殘忍到這樣對待快孤家寡人的吳衣水,便選擇儘力去遷就。

所以說,喬庭淵的打算是把父母二人接到京城裡來,但這樣一來在京城的花

費是巨大的,有著一家子的安置費用還有雜七雜八用來娶親的費用。

眼下最讓喬庭淵著急的事情,就是會試通過隨後殿試也順利通過,讓吳衣水嫁的放心。

另外就是解決嫁娶上的經濟危機。

到底是寒門出身,平日裡的積蓄用一用是足夠的,但一到了大事的時候,總是缺錢。

而喬庭淵多半心思都用在專心讀書上麵,很少管這些生意上的事情。

他自認為不是天資過人之輩,不敢掉以輕心。

而喬庭淵也是到了京城才恍然發現,京城之中的消費是如此的貴。

再者就是如果通過了殿試,接下來就是授官,喬庭淵也沒有權利在授官之後還能返回光州繼續住,這都要聽朝廷安排。

在京城開個鋪子就是個求穩的手段。

“這麼著急的嗎?”寧渙之聽了喬庭淵想要找個鋪子的想法,轉眼就能猜到喬庭淵的打算,心裡已經打算,隻管把這個香露推出去。

不能說出來是喬庭淵所作的了。

於是三人一路前往街邊店鋪。

正走著,忽然前麵有一群官兵,手裡還拿著刀,正圍在一座宅子前麵。

喬庭淵根據裝修風格,很容易的辨認出來了應該是文人氣息頗濃的家庭。

“行了行了,快走吧,有什麼話,天牢裡去說吧。”

“都給押走,一個也不許放跑了。”

……

“老爺是冤枉的啊——”

“官家來看看奴家的才剛出生的兒子吧——怎麼忍心啊——”

……

有幾位奴仆過激反應,官兵甚至抽出了刀,直接把人刺傷,血流一地。

在外麵圍觀的百姓們都捂著眼睛,驚叫了出來。

喬庭淵目睹著官兵把一家老小都暴力的塞進了囚犯的籠子裡,其中的女眷更是哭哭啼啼個不停,恨不得以頭搶地大,但忌憚剛才動手傷人的情況。

平宴側目看向了對血色毫無反應的喬庭淵,微微皺眉。

就連寧渙之剛才都微微回避了,但喬庭淵卻能直視。

而後他聽見喬庭淵鎮定的說:“這是什麼情況?”

寧渙之小聲說:“這幾日不是是高庭手下最得力的那位做了主考官嗎?”

喬庭淵點點頭,是那位性格古板的考官。

“江家杜家為了這事爭的不可

開交,讓高庭的人白白撿了便宜。”

這個高庭就是文人派中的另外一個領頭羊,也是查鬆的死對頭。

“這可不,人家江家立馬就把這位高庭的馬前卒給處理了。”

會試的主考官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便於拉攏人,這就是世家貴族們又少了一次延伸觸手的機會。

世家貴族眼下正看著文人派的興起,怎麼可能還無動於衷,自然是出手還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