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呀!(1 / 2)

石姣姣睡的非常的沉,這兩天她一直照顧灰藍, 守著他, 當時灰藍的情況看著實在太嚴重了, 胸骨處甚至有塌陷,昏迷不醒嘴角還溢血, 石姣姣真的怕他就這麼狗帶了。

灰藍可不是什麼男主角,他是這個世界的男配,現在因為石姣姣的有意影響,他沒能跟女主有什麼郎情妾意的,可能連男配的光環都沒用了,石姣姣守著他, 心裡默念著讓他快點好起來, 希望時靈時不靈的能力,能夠在這個節骨眼有用。

她看不到灰藍的內臟如何迅速恢複,隻是這兩天熬的厲害, 今天早上又實在太累了, 除了那天突然出現的野象之外, 這兩天也沒什麼異常,奴隸們過冬的食物儲存好了, 也不用再出去,自發的跟著獸人們一塊兒挖深溝,或者送個水,送點野果。

一切都被石姣姣安排的有條不紊,白純就負責代替她監工, 石姣姣左右沒什麼事情,就悄悄的爬上灰藍的床,挨著他補覺。

獸人的體溫相較正常人,實在是熱了很多,石姣姣環抱著灰藍,熱的麵色潮紅,通身細細密密的起了一層汗,但是挨著她的小冤家,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

於是灰藍醒過來,這不就睜眼便看到送到嘴邊的食物了。

石姣姣沒料到灰藍傷的那麼重,會醒的那麼快,否則她知道灰藍總是惦記咬她,絕不會這樣毫無防備的將致命的脖頸,暴露在灰藍的麵前。

灰藍因為過度饑餓,感官被放大數倍,他隻是將唇貼在了石姣姣的脖子上,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呼吸就顫了起來,口水瘋狂的分泌。

他甚至能夠聞到血肉濃鬱的香氣,能夠想象到要是咬破了這裡,甜美甘醇的鮮血,會如何爭先恐後的噴濺在他的口中,狠狠滋潤他乾啞的嗓子。

但是就在他化出不同於人的尖銳犬牙,即將戳破石姣姣纖薄的皮肉,嵌入那奔湧的動脈時候,他生生的停住了,忍到抓著獸皮的手指泛著抖,呼吸不暢,甚至嗓子裡麵發出了隻有在野獸進食的時候,才會發出的呼嚕嚕聲音。

不行。

灰藍閉上眼睛,為了不讓自己失控犯錯,他收回犬牙,坐起身,儘量離石姣姣遠一些。

真的不行。

這一次不是因為石姣姣是個祭司,也不是因為任何其他的原因,而是他不能。

不能這樣對待舍命救他的人。

灰藍想到和野象的纏鬥,想到石姣姣接住他後,又幫他將野象引下山崖。

跌落山崖的時候,灰藍已經瀕臨失去意識,但是他下墜的過程,卻看到了這個純人,毫不猶豫的縱身從山崖跳下,抓住他,企圖用她細瘦的胳膊扒住山石。

最後雖然沒能成功,可是灰藍卻知道,他沒死,是因為石姣姣帶著神力,被神山守護,灰藍最後像一片羽毛一樣落在樹叢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渾身輕到沒有知覺。

是她救了他,兩次。

他就算是餓死,也絕對不會再傷害她,再喝她一口血。

不僅如此,隻要灰藍活著,從今往後有他吃的,就有這個純人祭司吃的,直至他們其中一方死亡。

以血為誓。

灰藍坐在床上,用尖銳的犬牙刺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血端端正正的按在石姣姣的眉心。

這是狼族血誓,石姣姣睡夢中並不知道,她打個盹的功夫,已經搶了女主劇本,她劇情裡麵這一段劇情,這血誓,分明是灰藍和女主白純之間的契約。

朱紅色的血滴落在眉心,像落在紙麵一般,慢慢的滲入,很快在石姣姣的眉中心,凝聚成一個很小的紅點。

原著中男主就是看不慣女主眉心的紅點,這才一定要弄死男配灰藍,因為血誓一旦形成,隻有其中一方死了,才會消去。

它其實沒什麼神奇的作用,石姣姣當時設定這世界沒那麼複雜,不是高魔世界,所以這小點點隻是一匹狼,用以知恩報恩的標記罷了。

她此刻渾然不知,還沉在黑甜,隻是身邊的大火爐消失,她微微側身,涼快的攤開了四肢。

灰藍看了石姣姣一會,越過她下了石床,按正常來說,兩個人同床共枕了,即便也沒做什麼,也是一件十分曖昧的事情。

但是對灰藍來說,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如果不是他們這一支的狼族滅絕,族人們之間會在大雪封山的時候,蜷縮在一起,相互取暖。

現在石姣姣從他不喜歡的純人祭司,變為他的血誓對象,他的領地,自然隨意她出入了。

灰藍現在也沒在屋子裡麵多耽擱,石姣姣像一塊散發著香氣的小餅乾,對於饑餓的人來說,誘惑太過巨大。

他從洞穴出去,去外麵尋找食物了。

眾人都在齊心協力的挖深坑,但現在是午休進食的時間,眾人圍坐砸一起,奴隸半獸純人,根深蒂固的等級似乎一夕之間分崩離析,眾人見到灰藍出來,全都轉過頭看向他。

灰藍腳步頓了一下,眾人皆是滿臉驚訝,獸人雖然恢複能力強悍,但是他那麼重的傷勢,這麼快就能下地了?

祭司這兩天日日夜夜守著灰藍,祭司果然厲害!

灰藍其實有些驚訝現在這種一家親的樣子,但是他餓的要死,根本也沒時間多想,很快加入眾人之間,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了東西,他才感覺到自己終於活過來了,肋骨處還是疼,但是當時他那種內裡翻攪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你好了!”雕灰輕輕撞了下灰藍的肩,笑了一下,嘴角的撕裂傷,已經結痂,徹底破壞了他的樣貌。

灰藍嗯了一聲,已經飽了,可是心理上卻還是對著食物有渴望,所以他還在慢慢的吃。

雕灰比灰藍傷的輕,他腿上的傷已經好了,手上的也好了,他現在對石姣姣真的又敬又怕,因為他腳腕上的傷,那支出的骨頭,連白純都說,從前受這種傷的戰士,沒有能夠完全恢複的。

但是石姣姣看了之後,生生用手就把他的支出的骨頭塞回去,給他包上,第二天他就能下地,拆開一看,竟然完全好了,這太過神奇了,他從未聽說過有祭司能夠擁有如此治愈的神力!所以灰藍恢複的這麼快,雕灰一點都不驚訝。

但是臉上的傷,是好不了的,雕灰專門問了石姣姣,石姣姣給的理由,說是治不好。

但其實她根本沒想著給雕灰治,這個伴侶年拋的渣鳥,還是讓他醜著點,省著以後再禍禍族裡的雌性。

雕灰為了感謝石姣姣專門去采了很多的往南草,承諾一輩子都采給石姣姣,要她不用害怕,放心吃。

石姣姣真想把他毛拔禿,很不屑的表示,她根本就沒成癮。

總之現在雕灰是對石姣姣五體投地,給族人們講石姣姣如何幫著他們殺掉野象的時候,狠狠的為石姣姣樹立了一波神秘而偉大的祭司形象。

通過這件事,毛縱已經在準備今晚提前為石姣姣舉辦祭司儀式,無論野象和山震來不來,石姣姣已然是實至名歸的祭司了。

石姣姣不知道自己不過睡一覺的功夫,不光和灰藍有了血誓,還即將正式成為部落祭司。

總之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發現灰藍不見了急匆匆的從洞穴出來,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人,最後在深溝那裡,找到了正在跟著一眾獸人挖坑的灰藍。

“灰藍,”石姣姣走到距離他近的地方,打量了他一會兒,擔憂道,“你傷還沒有徹底恢複,上來。”

平時要是石姣姣和灰藍說話,灰藍雖然不至於不搭理,但除非不得不聽的話,都是淡淡的,但是這一次,灰藍居然放下了碩大的石鏟子,走到石姣姣的邊上,自下而上看著她,認真道,“我沒事了,已經都好了。”

夕陽的餘暉肆無忌憚的從天邊鋪撒下來,石姣姣蹲在坑邊上,整個人都被夕陽籠罩著,暖黃的不像話,柔軟到人的心裡。

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打上了柔光濾鏡,她眉心的殷紅的血誓,也渡上了一層暖黃,灰藍視力極好,隔著這樣的距離,他都能清晰的看清石姣姣臉上迎著夕陽舞動的細小絨毛。

她太嫩了,太乾淨了,比洗好的內臟看上去還要光滑,皮膚這些天下來,又白了一個度,通透的如同失血,灰藍不明白怎麼會有純人長成這個樣子,看上去太讓人想咬一口了……

灰藍咽了口口水,想吃,可是又和先前的想吃有點點不太一樣,說不清楚,非要說的話,就是這種感覺,像是他即將戰鬥的那種狀態。

但是現在根本不需要他戰鬥,他疑惑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逐漸獸化的毛發,又慢慢的壓製回去了。

石姣姣本來看到灰藍走過來,認真的回話,心裡還挺高興的,笑容才牽到嘴角,還沒露出來,就見灰藍又看著她咽口水,笑容逐漸消失。

灰藍看了她一會兒,見她不再說什麼了,自己動了動嘴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悶悶的轉頭繼續乾活了。

石姣姣蹲在深溝的邊上,有點憂愁,到底用什麼樣的辦法,能讓灰藍知道,她不是吃的……

或者說也能吃,可是不能他那種吃法?直接說嘛?

他每次拒絕雌性的時候,石姣姣可還記得他千篇一律的理由,“你不是母狼。”

她突然間就覺得有點無處著力,她總不能默念著把自己改造成母狼吧……她真的不想變成獸人。

這世界小冤家明明沒有憎恨,可是為什麼就這麼難攻略,石姣姣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遇見個根本不會轉彎的大鐵柱子,纏?不好用,勾引?不上道。

難道真的要真槍實彈之後,他才能開發出第二種吃法?

石姣姣想到這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灰藍的兜兜,然後甩了甩腦袋,她真的打怵啊。

再說又回到了母狼的問題,她不是頭母狼,就算豁出命去,灰藍不啃,她還能咋地?

強取豪奪……灰藍那樣的,也強不了啊,武力值不爆發拚不過。

石姣姣一向擅長是走攻心的路子,隻要是人都有軟肋,軟肋捏住,一切好辦。

可是灰藍……他沒有軟肋啊。

吃的多算嗎?

石姣姣愁啊,蹲在坑邊上腿兒都麻了,眯著眼曬著夕陽,淡淡的憂傷。

手裡捏著個草根杆兒,在地下劃來劃去的,正在紮螞蟻窩的時候,突然一節撥的白嫩嫩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遞到了她的嘴邊。

灰藍站在坑底下,汗水順著他的胸膛上下落,形成泥水的道道,他通身都是蜜色,這樣自下而上的看人,蓬勃的野性簡直要把石姣姣撞個跟頭。

而灰藍那雙帶著尖銳指甲的手,正舉著,臟兮兮的手上捏著的,正是送到石姣姣嘴邊的東西,像撥了皮的樹枝。

石姣姣低頭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酸酸草。”灰藍說,“甜的。”

石姣姣笑了,“酸酸草為什麼是甜的?”

她張嘴咬了一點,確實是甜的,帶著草木獨有的味道,算不上好吃,甜味也很淡。

她伸手接過來,“在哪裡弄的?”

“地裡挖出來的,嚼完之後吐出來,不要咽,草根很硬,會紮破內臟。”

灰藍見石姣姣吃了,轉身又回去乾活,石姣姣雖然不知道灰藍給她這個東西乾什麼,但是他這樣主動找她,沒正經事,也沒看著她咽口水,還是第一次!

石姣姣多敏銳,再結合今天灰藍和她說話態度的轉變,那種冷淡沒了,雖然也不熱絡,但是冷淡沒了啊!

哇,她來猜猜,是因為一起戰鬥了嗎?!

這是升級成戰友情了?

這樣好啊,隻要他不那麼反感了,她再努努力,說不定戰友情就升級成愛情了。

石姣姣嚼著酸酸草,美滋滋的坐在坑邊上,光明正大的看著灰藍,他身上就那麼個小兜兜,係著個繩子,真是太方便看了。

“不能咽,是清潔牙齒用的。”突然身邊多出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石姣姣沒回頭,就知道是白純,“今天獵物裡麵有隻母羊,我擠了點羊乳,你喝點。”

白純有些灰頭土臉,身上總是純白的獸皮,也灰撲撲的,但是她手上端著的羊乳,卻盛在石製的容器中,乾淨純白,晃動著散發著淡淡的奶香味。

石姣姣好久沒喝到這個東西了,頓時感覺一陣口水泛濫,也不客氣,伸手接過,咕嘟嘟兩口,喝下去了一半。

“好喝,你加了鹽?”石姣姣轉過頭,把碗遞到白純的嘴邊,“你也喝點。”

白純看到石姣姣眉心的小紅點,愣了一下,接著看向灰藍。

石姣姣用碗碰了碰她的嘴唇,她才回過了神。

連連搖頭,一共就得了這麼一點,那羊她要下來了,沒舍得弄死,為了擠這點奶,她還挨了一蹄子。

“我不喝,你喝。”白純又將碗推到石姣姣的嘴邊。

石姣姣無奈的笑,要說這麼多世界的“女兒”她最喜歡的就是白純,聽話,懂事,還孝順。

石姣姣喜歡她的獸形,也喜歡她辦事伶俐靠譜,又因為她是女主,有著這些獸人都沒有的憐憫心,這樣的崽崽,咋能不喜歡。

石姣姣沒事就愛逗她。

“你又要說你不喜歡喝羊乳?”石姣姣捏了捏她的臉蛋,“怎麼,還是我喂你?”

白純平時弄了什麼新鮮的好吃的,都要給石姣姣,謊稱自己不喜歡,總要石姣姣逼著她吃,喂著她吃,她才肯吃。

石姣姣嘖了一聲,“我看看這個羊乳我得怎麼喂你……”

她實在是騷的慣了,覺得白純招人喜歡之後,還是“親閨女”就總是喜歡開玩笑,“這東西不好拿著,要麼我先喝嘴裡,再給你渡過去?”

白純果然被震驚道,“嗖”的人耳有一隻變成了獸耳,和臉一起透著粉。

石姣姣哈哈大笑,趁著她震驚道微微張嘴的時候,把剩下的羊乳倒進她嘴裡。

白純下意識的吞咽了,滿口的羊**,這是她記憶最深刻的一次,往後的很長時間,她回想起石姣姣,都是這股濃鬱的羊乳味道。

她有點嗆到,迅速起身抓著盛羊乳的東西跑了,石姣姣還在笑,也抖了抖發麻的腿起身,一轉頭,就見灰藍站在她身邊的坑底下,正看著她。

“怎麼?”石姣姣疑惑問。

灰藍沒說話,覺得石姣姣笑的有點刺眼睛,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乾什麼,吭哧著狠狠鏟土。

石姣姣沒站多久,就被毛縱叫去了,祭司的儀式其實很好準備的,主要是他們現在的獵物儲備真的是很多,根本不用特意去準備。

叫石姣姣去,也就是提前祭司儀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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