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晚,沒有紀秋秋,沒有紗布,傅衍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沒能跟紀冉躺在一張床上。
回到天北再一瞧,紀冉連牙刷牙膏都給他送進了次臥。
老東西就不能慣著。
元旦之後,臨近春節。
又是傳染病的高發期,醫院裡忙的一塌糊塗,紀冉一連在值班室熬了兩個大夜,徹底把這檔子事忘了個乾淨。等到周五想起來自己把人晾了兩天,於是打開微信,給傅衍白敲了幾個字。
彆買了:晚上想出去吃。
“小紀啊,十七床的藥主任說換了是不是?”
護士從他旁邊跑過去,又退回來:“還有後麵主任不在,一些簽字蓋章的我都拿給你吧。”
她儼然已經把紀冉當成了傅衍白的助理,效率高,在醫院呆的也最多:“小紀?”
“他...他後麵不在?”
紀冉鼻子一皺,兩小步湊過去:“我這兩天在呼吸科幫忙,主任他要去哪?”
“去南口呀,那邊醫院人手不夠,情況又比較嚴重,衛生部調派的專家團,估計要呆半個月呢。”
“......”
半個月,紀冉的小尾巴一下耷拉下去,再一瞧微信,裡麵傅衍白回了過來。
回來了:要出差。
回來了:等我回來陪你吃。
紀冉皺著臉打字
彆買了:要多久?
回來了:兩周。
彆買了:這麼久。
過了一會兒,傅衍白才回過來。
回來了:我儘量早。
周末一瞬間空下來,紀冉開車回去的路上突然覺得興致有些低,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習慣了家裡有個傅衍白,雖然總惦記著他的屁股。
但人是他趕出去的,從元旦之前到現在,愣是在次臥住了小半個月。現在又成了專家團,一走又是半個月。
紀冉癟著嘴,有種搬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早知道這幾天就不趕人走了,還能稍微相處的多一點.....
直到他打開房門,眯了眯眼。
主臥的大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擺上了兩個枕頭,衛生間裡的牙刷牙膏也都歸位,傅衍白的充電器就橫在牆上。
“......”
有人走之前,顯然給自己都挪回來了,悄咪咪的。
——
晚上十一點。
傅衍白那邊剛剛得了空,微信視頻就響起來。紀冉窩在被子裡等人接,等待連接的省略號來回動了很久,久到他皺起眉,視頻才被接通。
“乾嘛呢這麼慢。”
頭一回離的這麼遠,再加上空蕩蕩的大房子裡隻有自己一個,紀冉有些不習慣:“誰準你把牙刷放回來了?”
傅衍白一隻手拿著毛巾,揉擦著剛洗過的黑發,隻披了件鬆散的浴袍:“走得久,怕你一個人不適應。”
“......”
紀冉翻了個身,手機舉在腦門上,看著裡頭的人:“傅衍白。”
“嗯?”
“你現在為什麼這麼不要臉?”
“......”
他明明記得以前這人很含蓄,很內斂,穩的跟包了十層皮的大粽子一樣。
那頭的人也上了床,傅衍白一隻手把資料和書放上酒店床頭櫃,然後半靠在床頭,麥色的胸肌隔著浴袍,晃蕩在鏡頭前。
“我主動,不好嗎?”
低沉的聲音透過手機底部傳出來,帶著一點溫熱:“就是想多追追你,怕你跑了。”
紀冉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或者說回答的這麼直白。燈光下一抹血色湧上臉頰,白裡透紅的臉蛋往被子裡縮了縮...
“我沒讓你一直追我,你這麼急吼吼的...”
他話還沒咕噥完,就看見傅衍白脫了那件浴袍,大片精勁的男人身體占據了鏡頭...
跟著屏幕晃了晃,一盞暖色的床頭小燈被打開。
“喜歡不就要追嗎。”
淡淡的聲音不停從裡麵傳出來,紀冉紅了耳朵。
屏幕裡的臉仿佛讓他一瞬間回到少年,傅衍白和從前一樣,俊逸的不似凡人,隻是聲音更添成熟和低沉:
“我急,不想等,”
一輩子本就沒多長。誰又知道明天會有什麼意外,還能不能見麵。
紀冉怔了一瞬。
其實他比誰都知道這種感覺。
他對著鏡頭裡的傅衍白,突然有種想要把話說開的衝動,喉嚨一緊:
“我其實...”
但聲音延遲了一秒,那頭的低啞先傳過來:
“乖,給叔叔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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