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2 / 2)

七零年代文工團 臧白 5155 字 9個月前

蔣珂抬頭看葉湘一眼,又看一眼於怡姍,然後開始說心裡話。

她微微吸口氣,抬手擦一下鼻頭,說:“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家境好,不愁什麼。我家裡什麼都沒有,還指望我有出息呢。軍區通報批評記過之後,我就入不了團入不了黨了。你們是都無所謂,可我不能無所謂。一入編就被處分,寫信怎麼跟家裡人說呢?”

蔣珂說話的聲音不大,葉湘看她這麼認真,覺得自己做錯了同時,也覺得有些沒意思。她們當然也都希望自己能入黨,畢竟光榮不是。在軍隊裡,黨員和非黨員在某些時候是不一樣的。但這種事也特彆難,像葉湘就覺得,不能真在這事上較死勁。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當了兵就一點錯誤都不犯,犯錯被記過處分,那就不活了?

再說,就今天晚飯這件事,不一定會發展得如何壞。

葉湘把蔣珂說的話聽完,自己無話再接,便踢了一下麵前蹲著的於怡姍,嗲著聲音道:“快點把可兒哄哄好呀,都是你鬨的。”

於怡姍反手拍一下她的腿,“我這不是哄著呢麼?”

蔣珂確實心裡有點難受,但也不想弄得宿舍幾個人都不愉快。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是好是壞,她都沒辦法。所以她也就不再垂頭坐著,抱著軍裝站起身來吸口氣,看向於怡姍說:“好了,愚公,我沒事兒了。我去把安乾事軍裝洗了,待會兒就回來吃。”

說完她就去宿舍門進來左手邊的一排架子上拿了臉盆肥皂,把軍裝塞進臉盆裡,端著臉盆便出宿舍往洗漱台去了。

於怡姍看著她出去,站起身把手裡的饅頭放去蔣珂的飯盆裡,又回來床邊坐著。葉湘和劉蘭翠也散了,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桌子前的板凳上。

於怡姍坐在床邊想了一氣,看向坐在床邊揪頭發梢的葉湘,還是問了句:“應該沒事兒吧?”

“能有什麼事呀?”葉湘看她一眼,不以為意,“是她太小心了,太在意,怕犯錯。安乾事又沒說什麼,那個情況下,還是先關心她的手的好伐?”

於怡姍往被子上靠過身子,現在也不是很懂軍隊裡的事情,隻想著彆鬨大就行了。

劉蘭翠不接話,她更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事。她在桌邊坐了半晌,最終說了句:“在宿舍裡可以隨便,但出去了,以後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葉湘揪著辮梢沒應劉蘭翠的話,隻於怡姍應了句,“嗯。”

蔣珂在洗漱台拿著肥皂把安卜的軍裝一點點搓了乾淨,最後衝乾淨了肥皂的細白沫子,擰乾水拿去外頭的晾衣繩上晾起來。這時候沒有衣架,晾衣服隻能沿領中和衣服下沿中間的那條線對折,直接掛在晾衣繩上。

蔣珂把軍裝晾好就回了宿舍,隻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不再提起半句。她把於怡姍給她帶回來的饅頭拿去吃了,乾啃著什麼也不就,隻喝點水壺裡的白開水,然後去洗了澡躺在床上發呆。

晚上宿舍裡氣氛不如以往那麼好,但也沒壞到哪去,還屬正常。於怡姍和葉湘說嘴裡一天天都是苦味,提起說要給家裡寫信,讓家裡寄點東西來。

這種話劉蘭翠一般都是不參與的,因為她往家寫信家裡人都看不大懂,還得拿去大隊找識字的人讀信。要吃的就更不可能了,家裡窮成那樣,穿衣服都是補丁摞補丁。她進了部隊算是好的,吃喝不愁,還有那麼好看的軍裝穿。

蔣珂呢,有時候會摻合兩句。今晚聽到她們說這個,自然想起自己寫的信還在口袋裡裝著,這便摸出來打開看了看。她在信裡從來不寫要東西的話,一直說部隊的夥食很好。

信本來是打算今晚吃完晚飯去郵寄點給寄回去的,但因為飯堂的澆粥事件給鬨忘了。她看著裝在口袋裡被揉得有些皺了的紙,想著算了,晚上郵寄點都沒人了,明天寄吧。

而時間一拉到明天,她和宿舍其他三位姑娘在文工團的生活,就真正開始了。

雖然還沒見到文工團的各種教員老師,沒見過團長政委,但她們也都在這新兵集訓的三個月內知道了文工團每天生活的大概。

早上有跑操,有固定的毯子功練習時間,要政治學習,要聽傳達文件,也有集體排練和班務會。就算是文藝兵,也沒有看起來那麼清閒。

叫苦喊累的姑娘們大有人在,把跳舞當成一輩子事的也確實沒幾個。多數人都是把練功跳舞當成任務,任務完成了,那餘下的心思,便都在琢磨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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