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2 / 2)

奉旨吃糖 駢嶼 6335 字 3個月前

他倒是不怕的,日後娶妻要回漠北,三年五載不一定回京,哪裡還用得著聽這嶽丈念經?

寧趙氏在旁聽得心急,中間插話道:“世子,前些日子你母親來時說後院的一株花長的喜人,柔兒讓人用盆裝過,世子去看看?”

蘇淵得救了似的登時站起身來,說道:“既然是母親喜歡的花,那蘇淵自當去看看。”

蘇淵這麼一走,荀歧州和陳衿二人互視一眼,也站了起來,說是早就聽聞寧府院中花木甚好,想見識見識。

寧培遠這便請兩人一同去院中看看。

寧趙氏將蘇淵引到寧柔那處便走了,給這兩人些相處時間,畢竟晉國公夫人如今心思多,還是得靠寧柔將這樁婚事牢牢的把握住。

寧柔見了蘇淵,話音都軟了幾分。她自然也知道母親最近的擔憂,自己亦怕錯失這般夫君,這便使出渾身解數。

寧柔帶著蘇淵朝院子深處走去,手指一撥假山石麵,嬌呼一聲。

蘇淵看她低頭捂著手,十分委屈的模樣,關心問道:“劃到手了?”

寧柔搖了搖頭,將手往身後藏去:“沒有。隻是……”

“隻是什麼?”

寧柔羞紅了臉,細語道:“近日在繡大婚的被麵,不小心紮了手。”

蘇淵聽聞覺得心疼,說道:“怎得自己動手?這事兒不是向來都是縫兩針作數的嗎?”

寧柔抿著嘴唇,頭偏向一旁:“柔兒聽人說,大婚時的喜被需得自己動手,才能得月老眷顧夫妻恩愛百年。”

無論之前有何想法,此刻的寧柔確實是讓蘇淵心裡一動,好似又恢複了早先與她初見的時候,那般無辜纖細,好似一隻無所依傍的幼鳥。

他伸手輕攬寧柔入懷:“柔兒辛苦了。”

兩人小語片刻複又向一側走去,未過多久便聽見竹林後麵有人說話。

寧柔聽了臉色有些微變,蘇淵則眉頭微微蹙起:是寧姝?她為何在此處?

“小姐,可出汗了?小心著涼。”竹林的另一側,桐枝在旁看著寧姝上躥下跳,頗為擔憂。

寧姝從桐枝那兒接過帕子抹了把汗,長出了一口氣:“沒事兒。”

自打穿到這處,她知道原主身子不好,就認真每日鍛煉,不求變成鋼鐵芭比,隻求少病少災。

桐枝又拿青瓷虎子倒水,幫寧姝洗過手,寧姝擦乾之後,將將帕子交還給桐枝,自己從懷裡掏出瓷盒,由裡抿出一些脂膏塗在手麵上。

“走了。”寧姝從一旁抱起孔雀藍釉罐,帶著桐枝離去。

蘇淵眼神好,老遠便看見她那小瓷盒不知怎的掉了出來,落在地上映襯著日光,周遭鑲嵌了一圈深色玳瑁閃閃發亮,正是他在南邊給寧柔帶回來的那個。

蘇淵走上去,將那瓷盒拿了起來。

寧柔一見那瓷盒,猛然想起在去壽宴的路上,自己為炫耀曾將這東西給了寧姝。如今被蘇淵拿在手中,不免有些尷尬。

蘇淵將瓷盒捏在手裡顛了顛,問道:“這是……”

寧柔頓時一臉委屈,眼見著就要流下淚來:“之前姐姐見了,說是喜歡。祖母一貫是向著姐姐的,便叫我讓給姐姐。我說過是淵郎你送的,自然是不願,但……她非要討了去,我也無法。”

蘇淵抬頭看向寧姝離去的方向:非要討了去?莫非她仍對自己掛念不下?

寧培遠那頭帶著荀歧州和陳衿在院中散步,他父親喜歡蒔花弄草,院子裡便有副盛景,但在他手上多年不顧,早已經沒了往日的規格。

沒走幾步,便看見寧姝帶著桐枝從一旁走了過來。她隻用發帶在頭上紮了個簡單的馬尾,權是為了運動時方便,可這在荀歧州眼裡卻顯然與眾不同——不似閨閣千金,倒有幾分像沙場上英姿颯爽的女將。

“這位是……”荀歧州出聲問道。

寧培遠見荀歧州的眼神,連忙說道:“這是小女寧姝。”說罷,他對一側管家說道:“去請小姐過來。”

待得寧姝走的近了,寧培遠又蹙起了眉,說道:“怎得這般無狀,即便是在家中也應當妥善規整,貴客在此,你這般像什麼模樣?”他轉頭恭敬道:“秦王殿下,小女不知有貴客來,往日都不是這般模樣的。”

寧培遠等了半天也沒聽見荀歧州說些什麼,納悶的抬頭一看,就看見秦王殿下盯著寧姝,十分吃驚的模樣。

“是你?!”荀歧州突然問道,聲音有些發顫:“你就是寧姝?”

寧姝也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天在瓷器鋪子和自己抬價的人嗎?

荀歧州看了眼一旁桐枝手裡拎著的青瓷虎子,目瞪口呆:“你不是已經出閣了嗎?”

青瓷虎子哀呼一聲:“他怎麼追到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