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誰知道這兩位卻是死死巴住蕭杏花的馬車不放的;“夫人,你好歹行行好幫幫忙吧,看在咱都是白灣子縣出來的,看在曾經行遠和你家佩珩險些議親的份上……”

“夫人,夫人,佩珩這不是還沒定親嗎?我讓行遠馬上與公主和離,這就娶了佩珩,這就娶佩珩,以後行遠就是蕭家的女婿,你就幫幫行遠,救救行遠吧!”

原本蕭杏花是根本懶得搭理這兩位的,想著趕走拉到了。此時聽得這話,頓時腦門都氣得鼓漲漲的。

什麼意思,她家閨女,如今宮裡皇太後都恨不得求過去做兒媳婦,她這是還沒答應呢,怎麼區區一個霍家的,竟然以為他家那兒子是多大一塊香餑餑,以為她家女兒沒人娶了嗎?!

蕭杏花當即下了馬車,冷冷地瞥了地上那兩位一眼:“你意思是說,你家行遠要與公主和離,娶了我家佩珩?”

“對對對對!”霍夫人以為總算是有戲了,當即上前,哀求道:“隻要蕭夫人肯救我家行遠,佩珩這就可以嫁進我霍家,我們馬上就娶。”

蕭杏花氣得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然後冷冷地一笑,揮手命令身旁大概侍衛道:“都傻愣著乾什麼,都給我轟走,轟走!彆讓一坨狗糞在咱們門前,你們都不怕熏臭了自己!”

幾個侍衛見此,連忙上前,就要轟趕霍家夫婦。

霍家夫婦尤自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夫人,我等誠心相求,絕無半點瞎話,定然是讓行遠馬上就娶佩珩的,我們這就下聘!”

蕭杏花直接對著她的臉“呸”了一聲:“以為你家兒子是什麼鑲了金托子的JB,敢情天底下女人都得撲過去?霍夫人啊霍夫人,我可告訴你,我家女兒金貴著呢,天王老子帶著八抬大轎來娶,我都舍不得給,更彆說你家這沒根基的破落戶,你那眼高手低自以為是的兒子,沒幾斤幾兩重,想考個狀元沒本事,想走門路又舍不下臉,高不成低不就地擺著窮酸架子,就這,還指望娶我女兒?我呸!”

“你,蕭夫人,當年是誰巴巴地把我們接到燕京城裡,還不是想著讓我們兒子娶你們女兒?”

蕭杏花聽了這話,越發是氣不打一處來,正待要好生挖苦他們一番,誰曾想,這個時候門後走出來一人,卻是佩珩。

佩珩身後兩個嬤嬤四五個丫鬟,站在那裡,好生氣派。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自己母親麵前的這二人,挑眉,淡聲道:“霍夫人,當年是佩珩眼瘸了,記著往日情義,想著讓父母幫扶一把,不曾想,可真是看錯了,明明是街上亂叫的一條狗,我怎麼就當個正經人兒請進家?”

“至於你們家兒子,是我當初年紀小不懂事,以為便是再沒出息,好歹有點骨氣,殊不知,狗的骨氣根本當不得準。”

說著,當下道:“娘,你快進來,可仔細點,免得被狗咬了,倒是讓人看笑話。”

蕭杏花聽聞,噗嗤一笑,命令幾個侍衛道;“你們都仔細聽著,咱們鎮國侯府這大門前,可容不得狗叫喚,若是讓我聽到一聲狗叫,直接罰你們一個月的月錢!”

幾個侍衛聽得想笑,不過又不敢,當下連忙恭聲道:“是!”

霍家夫婦自然是氣得不輕,不曾想低下頭來,跪在那裡這麼一番哀求,不但沒能求到蕭杏花,反而讓個小丫頭給貶損一番。

他們正要繼續鬨騰,誰曾想幾個侍衛直接上前連拖帶拽地轟人,直接把他們拖將出去。

而就在他們打算撕心裂肺好生哭一番的時候,鎮國侯府的大門已經關上了。

人家連聽都不聽他們哭了。

霍家夫婦麵麵相覷,淚言相望半響,最後垂頭喪氣,又恨蕭家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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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蕭杏花想起這兩口子,心裡還是有氣:“活該,讓他們兒子一輩子關在大牢裡才好!”

誰讓他們嘴賤,以為她家女兒沒人要啊?

“娘,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怎麼說,女兒是不在乎的,左右如今誰也不要嫁給他們家。至於霍行遠,他如今混到這樣,想必涵陽王不會輕易饒了他,便是饒了,他娶的是寶儀公主。寶儀公主自己父皇都被關在皇陵裡了,這輩子還能威風得起來?”

寶儀公主的封號還在,這是天子仁慈,心疼這個侄女兒,也是看太後娘娘麵子,隻不過人人都知道,以後的這公主,可就是有名無實了,不過是彆人賞個封號罷了,再不像以前那般了。

佩珩道:“彆的不敢說,這輩子,霍家就夾著尾巴過日子吧。若母親實在是氣不過,等哪日霍行遠被放了,扒了官職,想辦法把他弄過來,好生踩貶一番出氣,那才是氣死他們老兩口。”

蕭杏花看著女兒那神色,隻覺得眉眼裡透出一股子冷,當下也是有些納悶:“我瞧著,對霍家,你倒是比我心狠。我原本以為,你會念著往日情分,會想著好歹放他們一馬。”

佩珩想起那日自己去見霍行遠的情境。

其實那個時候,她心裡多少對他存著一點指望的吧。

總以為他本性其實是好的,不忍看著他就這樣錯下去。

去求他,是為了救父母,也是盼著能給他一絲生機。

盼著他迷途知返,盼著他好歹顧全大局莫要一心念著私怨,可是僅存的一點期望,最後終究被他的話儘數打散。

“娘,如今女兒也長大了,長大了,也就會看人了。什麼人咱們該怎麼對付,心裡都清楚。霍家這種人,是萬萬不值得同情的,以後他家的人,若敢在我麵前放肆,我真就直接羞辱一番,再命侍衛打出去,可不會留什麼情麵。。”

她淡淡地道:“我可不在乎彆人怎麼說的,想必如今,也沒人敢在我蕭家背後說道。”

蕭杏花看著女兒,倒是一愣,竟覺得女兒提起霍家時,帶著一股子冷意,那是以前不曾有過的。不過想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再想想如今的景況,想著女兒說得有道理。以後的蕭家,可以說是在燕京城裡橫著頭了,他們想趕走一個煩人的霍家,誰敢說什麼嗎?

再說了,霍家的名聲早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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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的日子,好消息是一個個地傳過來,最開始自然是涵陽王順利登基為帝,改國號為康寧,封皇太後為輔天協聖孝文皇太後。這消息傳來,蕭家自然是鬆了口氣,涵陽王這一登基,意味著先帝再也回不來了,涵陽王這個人宅心仁厚,必將是一個清明仁慈的好皇帝,天下又有個幾十年太平日子了。

就在涵陽王登基後的兩天,北僵的捷報傳來,說是鎮國侯率領的大昭軍大破叛軍,並擒獲了叛賊劉越。

劉越,博野王本名。

同時也已經和北狄軍幾次交鋒,對方節節敗退。

這個捷報一傳,燕京城裡百姓群皆歡喜,康寧帝更是喜出望外。他才登基兩日,便盼來這麼天大的好消息,自然視為吉兆。

文武百官拜在大殿前,連聲高呼萬歲,恭賀之聲不絕於耳。

蕭杏花自然聽不到大殿前的喝彩聲,可是她坐在自家庭院裡,品著後麵園子自家瓜棚裡種出的甜瓜,在薄夫人安南候的陪同下,說笑著,自然是愜意得很。

“這說起來,才幾個月功夫,卻覺得天都變了個樣兒。”

“可不是,如今侯爺又立了大功,兩位公子自然也有功在身,回來後,還不知道怎麼封賞!”

薄夫人操心的事,卻是佩珩:“咱家佩珩如今這身份,可得好生挑,總得找一個能文能武,家世好相貌好,還得性子好的!”

這話說得蕭杏花都笑了:“哪來那麼好的後生,萬事隨緣就是了。如今年紀也不小了,隻求找個她自己舒心的,自己舒心比什麼都強。”

這麼說話間,眾人自然想起了霍行遠。

“他啊,說來也是好笑,聽說霍家夫婦為了救他,到處哭訴,跪在寶儀公主府門前不離開。寶儀公主懷了身子,禦醫說她底子不好,若這次打掉,以後怕是再也不能要了。這下子,對霍家她想甩掉都不好甩,到底顧念著自己肚子裡的骨肉,沒辦法,隻能跑去求皇太後。皇太後自從刺客的事兒後,也是對這個孫女有些不喜吧,給了她幾次冷臉。最後寶儀公主哭著求到了皇上麵前,皇上到底仁慈,準了放霍行遠出來。隻是等放出來,不知道怎麼,在牢裡折騰得幾乎沒一口氣了不說,一條腿還瘸了,如今聽說成了個跛子。”

“跛子?”

“是了。”安南侯夫人提起這個也是唏噓不已:“寶儀公主自然是嫌棄,看著他丟人,保住了他的命,算是對得住肚子裡的孩子,於是便哭著要和離。皇上卻是不許的,說是既然駙馬已經傷殘,你怎可不顧念夫妻之情置他於不顧?是以寶儀公主想和離都不成。”

“她那性子,能忍了一個跛子?”

“這自然是忍不了!鬨了一場,最後是駙馬爺住在霍家的宅子裡,公主自己住駙馬府裡,夫妻二人依然當夫妻,隻是誰也不和誰來往。”

蕭杏花聽了,倒是想起那一日,曾經傲骨的少年被太後娘娘羞辱,跪在那裡的情境。後來他做的許多事,雖然匪夷所思,可是如今想起來,她多少明白,那一日的羞辱對於他來說,實在是無法承受。

不過這般感慨也就是一瞬間罷了,畢竟這個人和自己並無瓜葛。

看佩珩那意思,提起霍行遠來,她眼裡都泛著一股子冷,比自己還厭著。往日和他家議親的日子,仿佛是上輩子的事兒。

如今的霍家,沒有了公主做靠山,從此後是沒什麼指望了。

霍碧汀經了之前的事,想必對家裡這群親人也死了心,回來還不知道怎麼樣,怕是未必如以前一般善待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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