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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枝連續沉睡了兩天兩夜,就算是領導打電話也起不來,鈴聲不斷響著,四肢就是動不起來。
她太累了。
現在的狀態沒法去上課,甚至沒辦法做任何事,連微信消息都不想回。
大腦中,光怪陸離的夢接踵而至。
一個又一個眩目的場景中,她站在舞台中央,渾身無力,大腦因強光的照射而一片空白。
獅子跳過火圈,火焰因嫉妒它的活力而燃燒得更猛烈,熊熊火舌吞沒了獅子金黃的皮毛。
小醜在橡膠球上騎獨輪車,看到了踩高蹺的同行,他想更高點,一不留神從球上跳了下來,當場摔死,腦漿流了一地。
瑪麗蓮夢露站在燈紅酒綠間的通風口上,裙子即將飛起,飛來的匕首劃破了她的頸,也劃破了美麗。
……
有人在獰笑,有人在攫取,有人在壓抑嫉妒,有人在假裝平靜。
“鈴!”某個尖銳的聲音將她從夢境中拽了出來。
葉枝猛然驚醒。
她從床上坐起,驚出一身冷汗,一時間沒發現夢境與現實的分彆。
“鈴!鈴!”門鈴響起的頻率逐漸焦急。
腦海中,光怪陸離的場景仍清晰可見,如同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
葉枝穿上拖鞋,匆忙向門邊走:“誰?”她深深吸氣,試圖平複因過快跳動而虛脫的心臟。
門外響起一個如釋重負的聲音:“我天,你終於應我了!我差點要報你失蹤了!”
葉枝開門,林潮生高瘦的身軀正站在門前,棱角分明的臉寫滿擔憂。
林潮生嗓音都再抖:“你都消失快三天了,我前幾次敲門都沒人應,你們係主任都聯係不上你,大家都快急死了。”
三天?
我消失了……三天?
葉枝不可置信:“今天幾號?”
“23號。”
“23號了?”
葉枝愣住。緊接著她摸出手機,手機亮屏後顯示出了時間:10月23日17:44分。
微信圖標右上角的54條未讀消息很是矚目,眼下顧不上回複,她暫且無視掉。
林潮生的眼中充滿可憐兮兮的責怪,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哭起來了。
“對不起,說來話長。”葉枝輕歎一口氣,將好友請進門。
“你臉色看起來很差,而且又瘦了。”林潮生皺起眉頭,語氣接近哀求,“你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不能和我說說,我幫你一塊解決。”
葉枝轉頭看向玄關處的試衣鏡。
鏡中的女人薄得像一片紙,長發亂成雞窩,黑眼圈浮腫,臉頰深深凹陷下去,形成兩片立體的陰影。
她這才意識到現在有多餓,胃和腸道都沒了知覺。
“我餓了。”
林潮生哭笑不得:“你這樣子已經不是餓的程度了,簡直鬨饑荒呢,兩眼發綠,快跟我去吃點兒東西。”
“想吃什麼?我請你。”葉枝無力地笑笑。
“這怎麼好意思。”
葉枝堅持:“你幫了我那麼多,我要不請你,我才不好意思。”
“那也行,快走吧。”
“我先換個衣服。”
林潮生很著急,直接拽上來:“不用,這身就挺好看的,而且咱倆的關係誰跟誰啊。”
他很擔心她。
“同誌,這是睡衣。”
林潮生詫異片刻後,恍然大悟:“哦,原來這是睡衣啊。”
“……”
這,就是直男的判斷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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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魚上桌,熱氣氤氳。
辣椒驅散了末秋的寒涼,火紅的顏色映入兩人瞳孔,所有傷痛與不愉快都能暫時擱置。
葉枝夾起一片魚肉,送入口中,卻幾乎感覺不到辣味。太長時間沒吃飯,味覺都衰退了。
她將另一片魚肉戳進米飯,拌一拌,希望這一次能激活幾乎失效的味蕾。
“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什麼嗎?”林潮生尚未動筷子,隻是看著對麵的人吃。
葉枝抬起頭,和他經典的大狗眼神對上了。胸口一道暖流經過,腦內有千言萬語,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沒什麼,最近太累精神恍惚,經常出幻覺。”
林潮生倏然警惕:“幻覺?”
“可能吧。”看對麵的人比自己還緊張,葉枝當然不敢再多說什麼,“不過我有看醫生,吃了點藥,現在好多了。”
“藥?”林潮生詫異,那表情仿佛在問,竟然有這麼嚴重。
葉枝連忙補充:“很基礎的那種,現代人的都市病。”雖然她不敢確定這句話有沒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
“好吧……”林潮生歪頭,這才提起筷子開始吃烤魚。
剛才這些話提醒了葉枝,她悄悄按上大衣口袋,觸到熟悉的玻璃瓶體後,才暗暗舒了口氣。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藥物依賴,不過隻是圖個心理安慰,應該還好吧。
“對了,凶手找到了,你不用再操心了。”林潮生興致勃勃,“我們還在收集證據,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