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被她嚇了一跳,猛地轉頭:“……登月酒樓的老板,托我連夜給他張貼一些奇怪的尋人告示。”
“是什麼尋人告示,能給我一張嗎?”
“給。”
借著月光,盛緋邇看清了這張告示,除了最下麵寫著登月樓三個字,剩下隻是畫了……
畫了一副棺材,兩隻鳥,一顆星星,還有一把刀。
是真的奇怪,除了當事隊友們,不可能再有另外的人猜出端倪。
棺材代表著職業是入殮師的她,兩隻鳥是飛鷹和鳳凰,星星指的是大明星,做一做排除法,那把刀就是徐蒼曦。
這麼看來,酒樓的老板一定是賀屏。
“登月樓的老板姓賀嗎?”
“對啊。”打更人不假思索,“誰不知道登月樓的老板姓賀?”
“謝謝!”盛緋邇激動攥住了他的手,“能告訴我登月樓在哪個方向嗎?”
……
好在登月樓不算太遠,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盛緋邇就來到了目的地門前。
她起初很小聲地敲門,沒人搭理,最後隻好用力砸門。
不多時夥計來開門,睡眼朦朧的,大概也沒想到都這個點了,還有人來光顧。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這麼晚了廚子都睡了,沒什麼能吃的了。”
盛緋邇一本正經回答:“賀老板在嗎?我找賀老板。”
“你是……”
她擔心對方不給自己通報,乾脆選了個最不容易出錯的介紹。
“我是你們老板的心上人,我們約好今晚見麵的,麻煩你告訴他我來了。”
果然,夥計聽了不敢怠慢,連忙一溜小跑上樓找人了。
不一會兒,就見賀屏下樓梯朝這邊趕來,木簪束發,一襲天青色竹紋長衫,襯得他氣質溫潤如玉,當真是翩翩公子,超然出塵。
真神奇,這局遊戲不僅自動換裝,連頭發都能自動長長,細節未免太到位。
“緋緋?”
賀屏一眼認出她,兩人都非常高興,當場來了個熱情擁抱。
夥計在旁邊拍手,看表情也很欣慰,估計真以為是有情人不遠萬裡來會麵了。
賀屏低聲問她:“吃飯了嗎?”
“還沒呢?”
“廚子睡了,讓夥計給你煮碗麵行嗎?明天再給你做登月樓的招牌菜。”
盛緋邇點點頭,眼看他吩咐完夥計之後領自己上樓,忍不住笑道。
“小賀總,你適應得也太快了,好像當酒樓老板已經很久了似的。”
“入鄉隨俗,現在這是我的身份,不快點適應,怎麼能找到你們?”他頓了頓,又故意逗她,“你說對吧,我的心上人?”
“……”她乾咳一聲,略顯尷尬,“不不不,剛才隻是為了騙夥計,對不起啊小賀總。”
“這有什麼可道歉的?”他笑了,“我還沒問,你是從哪來找我的?”
“從盛家宅子裡,我是逃婚回去的,還和我自殺的鬼新郎打了個照麵。”
“……那你經曆得可比我驚悚多了。”
“對了,我在房間裡找到個戒指,還有一張羊皮的地圖碎片。”
“我也找到了地圖碎片。”賀屏指了指腰間告訴她,“以及一把折扇。”
兩人仔細對比了戒指和折扇,發現碧玉扇柄的花紋和那枚銀戒指的花紋,似乎是一致的。
但具體有什麼作用,還沒頭緒。
上樓之後,賀屏替盛緋邇挑了一間最好的客房,裡麵布置一應俱全,囑咐她待會兒吃完麵就好好休息。
“有什麼正事,咱們明天再聊。”
盛緋邇不太放心:“小賀總,你畫的那些尋人啟事,真的有用嗎?”
“大家都在一起闖關那麼久了,這點默契是應該有的。”賀屏很有耐心地解釋,“那幅畫你一看不就認出來了嗎?我覺得他們也沒問題——退一萬步講,登月樓是桑榆城的標誌性建築,就算沒看見畫,總能想到來這裡找一找的。”
他是酒樓老板,此次存在的意義,就是讓隊友們有個確切的集合地點。
這樣看來,他的有錢人設真是始終不崩。
聽賀屏這麼說,盛緋邇心裡也有了底,她決定遵照他的建議,吃了麵就睡覺,養精蓄銳。
畢竟接下來要在大明國境內待上一個月,比每次遊戲都要久,中途能睡多少安穩覺,就更是未知數了。
然而沒有想到,就在賀屏替她把那碗麵端上來的時候,正準備去睡回籠覺的夥計,再度匆匆忙忙跑來,一臉震驚迷惑。
“老板,外麵有位姑娘她……”
賀屏回頭:“她怎麼了?”
“她說她是你指腹為婚的妻子,特意懷著身孕從老家來找你,希望你能認下這個孩子!”
“……”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問題來了,誰能乾出這缺德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