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嚴禁盜文)(1 / 2)

時遠並不知道這一晚是怎麼過來的。為了保證排雷神器有極好的提示效果, 時遠還特意多放了幾株蝕骨草。

在排.雷神器做出來後,時遠根本不想實驗, 直接將它塞到了儲物袋中,同地.雷隔出天南地北的距離後,便一臉虛脫地坐在了地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

爽, 太爽了。

時遠從來沒有感覺到空氣是這麼美好。在休息了幾分鐘之後,時遠便突然想起了什麼, 拿起通訊石, 打開煉器譜。

在煉造出排雷神器後, 他沒有聽到天道的播報聲,甚至連係統都有些意興闌珊,好像並沒有讓它實驗的意思。這讓時遠有些好奇了,按照這樣的情況看,這分明就意味著煉器譜上有這樣類似的器具存在了!

他打開煉器譜,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個人空間, 然後在自己的名字後麵看到了這個器具的存在。也就是說, 在其他人眼中,這個排.雷神器是由“時遠”發明的, 而並非是“社會主義接班人”煉造的。

這也太拉仇恨了吧?

時遠臉一黑,他已經可以想象到之後有修士捂著鼻子朝著其他人問“這器具是誰煉造”時,旁人一臉痛苦地喊出“時遠”這個名字的場景。

這器具的下方,並不是排.雷神器這四個字,而是未命名器具, 顯然等待著時遠重新命名。時遠隨手將排雷神器這四個字輸入進去,隨後關掉了個人界麵。

他倒是要看看,排雷神器它的原理究竟是跟哪個器具撞了?

然而,當看到麵前的相似器具後,時遠陷入了沉默。

【跟“排雷神器”相似的器具有“臭味攻擊符”、“臭雞蛋醃製容器”、“陶蒼的煉器室全景幻境”……】

除了那個“陶蒼煉器室全景幻境”之外,其他的東西,從名字看就仿佛能感覺到一股臭味撲麵而來。這樣一想,這個叫做陶蒼的煉器師也真夠厲害的,他的煉器室光憑幻境就能夠同這些臭東西相媲美。

時遠剛勾起嘴角,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瞬間抿直了嘴角。他有什麼資格可以嘲笑呢!他煉造出來的排雷神器可是跟這些臭東西放在一起的,也就是說在天道的眼中,他這個排雷神器跟這些東西沒什麼兩樣。

這簡直太過分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看了一眼這上麵的相似東西後,時遠自己也被說服了。好像……確實……一樣臭?

不,可能排雷神器比它們更臭。

時遠麵無表情地關上了煉器譜,趁著還有時間,他直接躺在床上,準備好好地睡上一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遠感覺到一道強烈的光芒照在他的眼皮上。他有些迷蒙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閃爍著的通訊石,下一秒,便聽到費興業的聲音從通訊石裡傳了出來。

“時遠,我到達學校了,你在哪裡啊?”

時遠輕輕地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窗外的光影疏落,夕陽的餘暉淺淺地照應在地上,差不多是傍晚時分。

時遠回答了一句後便說道:“你等著,我過來找你。”

說完,他便伸了一個懶腰,起身換了一件衣服。淺藍色的長袍緩緩地落下,穿在他的身上,遮掩住了眉眼間的昳麗,多了幾分乖巧和溫順,但是一旦時遠的眉眼向上微挑,那藏匿在眼中的恣意便再也掩蓋不住,奪人心目。

時遠緩緩地走出煉器室,朝著東分院的後門走去。路上,他看到了一些東分院的學生走在路上,這些人的臉上閃爍著興奮,顯然,這是一群剛剛入學的新生。

時遠隨便看了幾眼之後,便朝著宿舍所在的方向走去。打開宿舍後,時遠便看到費興業正忙活著整理東西。一排又一排的丹藥整整齊齊地排列在桌上,見到時遠後,他站直了身子同他打了一聲招呼,隨後彎下腰,將十多瓶丹藥擺放在時遠的麵前:

“來,這個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時遠打開丹藥瓶看了一眼,是一些補氣和補血的丹藥,因為藥效一般,所以價格比較低廉。但因此,這些丹藥也比較適合煉氣期的修士,畢竟性價比比較高。

費興業說道:“這些都是我爹娘給我準備的。他們聽說你沒回家後,便往我的儲物袋裡多塞了一些丹藥。我們那邊的朝陽城,可是丹藥之城。所以說,這些丹藥你拿著,沒多少錢。”

時遠眨了眨眼睛,內心有點感動。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回家給他帶家鄉特長的朋友。因此,時遠想了想,將這些丹藥收好後,便將他剛剛煉造而成的排雷神器從儲物袋裡拿了出來。

在排雷神器沒有遇到地.雷時,它就像是一個正正經經的長棍,從外麵根本看不出它可怕的尿性。

時遠摸了摸鼻子,將排雷神器遞到費興業的麵前說道:“這個送給你。”

費興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好奇地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是你先煉造出來的器具?它有什麼用?”

不怪費興業如此興奮。但凡時遠拿出來的器具,哪一個不是既新奇又牛逼。他低頭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東西,發現它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棍子,除了內部結構複雜一些,有一個小開關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時遠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道:“你不是馬上就要考試了嗎?這個器具就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可以檢測到地.雷的存在,就是效果有些太明顯了。”

費興業隻聽到了“可以檢測到地.雷的存在”這幾個字眼,他的眼睛一亮,目光中帶著幾分驚喜。他不由重複地問道:“這個真的能檢測到地.雷。”

時遠一言難儘地看了那個排雷神器一眼輕聲應了一聲。他停頓了半晌,正準備補充一句的時候,就看到費興業寶貝地親了親這個排雷神器。

而且還剛好,親到了蝕骨草上。

一想到蝕骨草散發出來的臭味,時遠就忍不住撇開視線。他的目光落在旁邊兩個房間時,微微一頓。

兩個房間的大門都向內敞開,時遠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麵的事物。在這間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但唯一讓時遠感覺到驚訝的是,這上麵所有能看到的個人物品都消失不見了。

就算是回家,也沒必要把所有東西都帶回去吧。

時遠朝著費興業問道:“另外兩名室友呢?”

費興業頭都沒抬道:“他們留級了,所以不會跟我們住一起。到時候,我們宿舍會搬來兩名新室友,也不知道人品咋樣。”

時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收回目光,直接仰身坐在大廳裡,看著費興業將他的行李一點一點地整理完畢。

當整理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宿舍的大門就彆人從外往裡地打開。時遠抬眼,便看到一個胖子探頭探腦地看了過來,看到時遠和費興業後,他笑眯眯地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問道:

“你們就是我的新室友吧?”被發現之後,胖子笑嗬嗬地走了進來。時遠立刻注意到他的腰上掛著七八個儲物袋。這些儲物袋懸掛在一起,竟然硬生生地將胖子的腰帶向下拉了一小段。

由此可見,這胖子是有多麼的富有。

胖子走進,看了時遠和費興業一眼問道:“兩位兄弟,你們是什麼學係的?我叫王不行,遠攻係的,擅長控土。”

費興業大大咧咧地說道:“我近戰係的,日後可能會去學刀法,這是我的室友,時遠,他是造化係的。”

“時遠!”王不行愣了一下,隨後嘿嘿一笑道,“就是那個煉器師時遠。”

時遠揚了揚眉問道:“你認識我?”

“當然,就是你將地.雷賣得這麼瘋狂的嘛。”王不行說道,“我家有開這種鋪子,兄弟,你下次要用什麼器具,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讓我家裡囤貨,到時候可以高價賣出。”

時遠問道:“你家是開煉器鋪的?”

王不行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就是一家小鋪子,裡麵擺放一些珍貴的器具。但是近百年來,這些器具都沒有賣出去過,但人總是要吃飯的嘛,所以我家店鋪就順便賣一些小東西。你的地.雷就讓我家大賺了一筆。”

珍貴的器具近百年來都沒有賣出去過。

敢情這個新室友還是一個土豪啊。

時遠挑了挑眉,輕應了一聲,下一秒,便看到麵前的這個新室友高興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好兄弟,今天我做東,到時候我們出去吃一頓。”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又再次傳來了一道開門聲。一個睡眼朦朧的兄弟就這樣站在門口,朝著他們懶懶地打了一聲招呼。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了一張紙,用靈訣將紙飄到了他們三個人的麵前。

“大家好,我叫吳醒,二年級近戰係,修煉閉口禪和龜息功,儘量不說話不呼吸。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大家海涵。”

這張紙上麵的字跡軟趴趴的,看起來就沒有使很大的力氣,並且紙張多處有折痕,像是被很多人觸碰過一般。

當他們三個人看完這張之後,這張紙又慢吞吞地從他們的手指尖脫離,自動回到了那名吳醒的儲物袋中。他輕輕打了一個哈欠後,便朝著一間空出來的房間走去。

時遠有注意到,在走動的過程中,吳醒的胸膛沒有絲毫的起伏,他是真的……在練龜息功啊。

然而,在吳醒的腳步即將跨入自己的房間時,王不行可惜地搖了搖頭道:“哎……真是太可惜了,那這次就我們三個吃飯吧。”

“吃飯?”聽到這兩個字,吳醒的眼睛一亮。他幾乎是一眨眼間來到王不行的麵前,嘴巴一張,聲音上揚地說道:“去。”

王不行瞬間就驚了,他睜大眼睛看向吳醒道:“你剛剛說話了。”

從吳醒的儲物袋裡,又飛出了一張紙。紙張陳舊,在這上麵寫著大大的幾個字——

“閉口禪在緊要關頭,可說一到三個字,說完即可繼續修煉。”

顯然,這張紙也被不少人拿在手裡看過。

看來,這閉口禪修煉得還真是隨心所欲。

等到王不行收拾好東西後,他們四個人便一同前行,朝著大門口繁盛的街道走去。

這一路上,王不行地嘴巴就沒有停過,一直在跟時遠和費興業說一些有意思的事情,這張嘴叭叭叭的,挺能聊的。反倒是吳醒,一副永遠醒不過來的樣子,整個人的樣子極為懶散,還時不時打著哈欠。

在這個時候,吳醒一句話沒有說,全程遊離在整個隊伍之外,但是偏偏,他的目光專注而又認真,像是極力忍耐住困意一般,聽著他們說話。

王不行請客的地方是永來酒樓,酒樓裡的酒香在空中飄散,隱隱同靈力沉澱在一起,聞了這股味道後,便再也難以忘記。

永來酒樓是四大域最貴、最好的酒樓,裡麵不僅提供靈酒,還提供各種靈菜靈肉。而時遠之所以知道它,還是通過北分院的那名美人老師,商辭歌。

商辭歌手裡拿著的酒,就是出自永來。

傳聞永來酒館的酒,哪怕最劣質的酒,半鬥就要上千靈石。而這種惡劣的酒,裡麵所蘊含的靈力,光是築基期的修士,需要消化一天一夜。而金丹期的修士,消化也需要一個時辰。、

王不行顯然是知道這些的,他輕車熟路地帶著眾人走了進去,隨便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快步走了上來,將手中的菜單遞到時遠他們的手中。

時遠看到在這菜單的最上方,還寫著客流、陳酌這兩種酒。

這酒,他好像在幻境中喝過。

時遠揚了揚眉,倒是沒有想到,他第一次進幻境時候的酒館,就是永來酒館。在他的對麵,王不行有些喪氣地說道:“難受,修為低就是難受。這一些好酒都沒有辦法嘗到。”

王不行難過地感慨了一句,隨後朝著時遠三個人問道:“陳酌酒怎麼樣?你們可以嗎?”

“可以。”時遠他們都沒有什麼意見。王不行見狀,便飛快地點了一壇陳酌,隨後又點了幾盤靈菜,極為大方地朝著人們說道:

“彆客氣,死命點,我王不行,彆的都不行,就錢這個字上不能說不行。”說著,他便又點了好幾道菜,大概將店裡一大半的東西點上後,他才意猶未儘地合上菜單。

店小二低頭,飛快地在紙上記了幾筆後,就拿著菜單下去了。

時遠看了一眼永來酒館,或許是價格昂貴的緣故,店裡的人並不多。時遠看了一圈,在這店裡,除了像王不行那樣出手富綽的學生,就是靈力濃鬱,看不出深淺的修士。而這些修士,極有可能是東分院的老師。

王不行坐在桌子上,朝著時遠他們說道:“對了,你們放假期間,有沒有去東海遺跡。”

聽到這句話,時遠和費興業的目光都望了過來,就連吳醒,都忍住困意,朝著他看來。王不行嘿嘿一笑道:“我去了。”

聽到這句話,費興業有些興奮地問道:“你居然去了?那個遺跡怎麼樣啊?我家離東海遺跡太遠了,等我知道消息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了。”

王不行驕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道:“可刺激了呢!我跟你說,進去後,你會在一個小世界裡。可那個小世界是由陣法生成的,而這個世界中最珍貴的天材地寶就是陣眼的組成部分。我啊,也拿到了一個陣眼,是一個極品的斬海小刀。”

費興業:“斬海小刀?”

王不行點了點頭,他拍了拍自己的儲物袋,朝著費興業揚了揚下巴說道:“到時候給你看。”

王不行跟費興業說了一大堆遺跡中的事情,話裡帶著不少的小細節,顯然他是真的去過了。說到後來,王不行笑著朝著費興業說道:

“你知道嗎?就是通訊石裡不是有人說,最後一件天材地寶是在雲梯之上,然後他們轉身走下去去的時候,發現雲梯被人中途給拆了,後來啊,有人爆出拆這個雲梯的人,是徐家徐白凝。”

費興業:“徐家徐白凝?”

王不行點頭道:“對啊,現在通訊石裡都鬨翻了。不少人在光點裡討伐徐白凝呢!畢竟,正是以為徐白凝拆台階,導致很多人花了許多冤枉錢。”

時遠不進光點,都知道這個消息估計是王成爆的料。倒是王不行的話,讓他有些好奇。他不由開口問道:“那你呢,你花冤枉錢了嗎?”

王不行擺了擺手,極為大氣地說道:“我有的是錢。所以我花的根本就不是冤枉錢,我花的是開心。”

這個答案,大氣,時遠他服。

在三人激情討論的時候,吳醒又慢悠悠地睡著了。直到靈菜靈酒上來的時候,他才悠悠地轉醒,開始慢吞吞地吃了起來。

時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濃厚甘醇。他還未喝入嘴中,便仿佛已經醉了。隱隱間,他仿佛想起第一次喝酒的時候,朝不複坐在他的麵前,朝著他輕聲說道:

“我是朝不複,是為你萬劫不複的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