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life itself(1 / 2)

列車在下一站停靠,乘客們魚貫而出。警察前來接管了車廂,造成意外的氯.氣被交由專業人士處理。乾邑、鬆田陣平、乘務員、還有那些前來幫忙的醫學生們去和警察做了個筆錄才被放出來。

筆錄做完的時候是中午,警察們聽說這些人裡有兩個警校生,相當熱情地來圍觀後輩們。應該說這些人的熱情隻是過盛但完全不讓人討厭,女警們很喜歡開朗好相處的乾邑,也特彆愛逗動不動就鬨彆扭的鬆田陣平,直到把他逗得快要生氣才停手。但她們沒有輕易放走兩人,而是又邀請他們一起在食堂吃了頓飯。

女前輩們對於兩位類型大相徑庭的男生做出了很高的評價。邊吃邊聊,花費的時間就得長一些。

食堂飯還真挺好吃的。

離開警察局後,回東京的車票得臨時買,乾邑和鬆田陣平直到周日傍晚才回到東京;一人扛著一個包,兩個男大手拉手在東京的大街上狂奔趕門禁的行為堪稱奇景。兩人從車站跑到馬路上,坐電梯的人看著他們一步三層樓梯,就此明白了車站的樓梯到底是給誰用的。兩人一路衝進學校,宛如落水的邊牧和德牧,不管他人死活,平等的將青春的活力像甩水一樣甩的周圍路人滿身都是;飛躍人臉識彆時幾乎在比賽跨欄,人都過去了空留機器嘀嘀嘀報警:“非活物!警報!警報!”

得,去了趟長野回來被開除人籍了。

乾邑一邊跑一邊聽著背後鬆田陣平不可抑製的笑聲,自己也高興的像個二傻子似的。

他們最後是卡著點進校的,但還是在宿舍門口磨蹭了好一會才被宿管阿姨放進去;第二天是周一,學校周一升旗時調出了監控,想嚴厲批評學生不按時返校的行為,卻隻能對著截圖上速度極快的兩道殘影發愣。

女警那邊都在笑,而男警各班之間更熟悉,學生不約而同地朝著鬼塚班探頭探腦。

畢竟鬼塚班有一群相當能整活的好兄弟,這點大家都形成了共識:要是犯事的是五個人的話,那就是鬼塚班五傑全齊;除了五個人的組合以外就是兩個兩個出現,基本考慮在那兩對幼馴染裡二選一。當然偶爾也有三人一起出現或者四缺一的隨心配,反正這幫人整活永遠都有新創意。

有人已經認出了兩道殘影究竟是誰,朝著乾邑擠眉弄眼;沒敢朝著鬆田陣平使小動作,怕下課被對方的大動作打的半身不遂。於是鬆田陣平繼續理直氣壯地垮臉,同時敏銳的聽力捕捉到了隊伍中降穀零的憋笑聲。

諸伏景光的和伊達航的被他自動過濾了。鬆田陣平感覺手發癢,又想揍人。

要不怎麼說領導是領導呢,領導肯定得有點本事。領導發現門口監控截圖看不清人像,轉而調出了男生宿舍門口的監控——於是十分炸裂的景象出現了:宿舍門口,兩個男生氣喘籲籲地趕到後發現門關了,於是哭天搶地(隻有乾邑一個,鬆田陣平拉不下臉)地拍門,嚎啕大哭(演的),撒潑打滾,在阿姨麵前結結實實地表演了一出校園輕喜劇。

阿姨看的很開心,很善良地給他們加油。

表演地麵動作的人起來了,非常失落的撇著嘴,拉著旁邊一直在看戲的男生說了兩句小話。

這時學生就全都笑得喘不過氣了,領導抓住這短暫的間隙,還在上麵義正言辭地發表講話,要嚴厲批評這種明知故犯違反校紀的行為,與此同時監控還在他背後的大屏上繼續播放。所以基本沒人關注領導講話的內容,大夥都在聚精會神地看監控,期待兩個人還能整出什麼活來。

他們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

在領導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期間,錄像裡的兩個男生動了。一個興致勃勃,一個不情不願。

他們承載著觀眾們的期望動了。

他們又回到了宿舍門口。

然後撕心裂肺地喊:

“媽!”

“開個門吧媽!”

“求你了媽!”

“開門啊媽!”

此言一出,已經沒人能繃住。門最後到底開沒開,也沒有人關注了。領導也講不下去,臉上浮現出一種混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全場唯一笑不出來的是鬆田陣平。

乾邑是相當坦誠的人,興致上來了連自己都嘲笑。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他樂不可支,餘光裡看見鬆田陣平快氣死了。乾邑自信招惹,如同戳氣鼓鼓河豚的海豚:“小陣平怎麼不笑啊?”

鬆田陣平核善極了:“你猜我為什麼不笑。”

“我猜你生性不愛笑。”

在幼馴染開朗的笑聲裡,鬆田陣平深刻地認識到攘外必先安內。

說人話是他準備在暴揍降穀零之前先把幼馴染大義滅親。

犯下此等大罪,鬼塚八藏氣的差點昏過去,恍惚間似乎天花板上垂下來的繩子又纏在了他的脖子上。饒是班長伊達航再想發揮優秀的申論技巧給二位事件當事人減刑也基本沒有可能,隻好明哲保身安靜低調避免戰火波及自己和其他同學。

最後班上其他同學繞著操場跑五圈算防微杜漸,乾邑和鬆田陣平被叉出去繞著校區跑十圈,按鬼塚八藏的意思就是“會跑?監控都拍不到?那就跑個夠,好好反省!”

反省是不可能反省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反省的。也就是繞警校一圈觀察哪裡方便爬牆這樣。

“呼……這個方位不錯。下次我把車停這,我們動作快點,一般都是能趕上門禁。”乾邑邊跑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