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Tokyo Drifiting(1 / 2)

聽到這句話後,降穀零先是有點意外,又是早有預料的樣子。

“公安。你可真是……果然瞞不了你。”

那還真不是自己洞悉力強。乾邑回憶著。真不算,剛剛小降穀那句話突兀的就像在路人裡混了個琴酒,那能看不到嗎?他是故意告訴我的。彼此心知肚明,但用不著事事挑清。

而且未來小降穀還要保守更多秘密……人要撒下多少謊言,才能不動聲色地過完這一生?

乾邑似笑非笑地看著降穀零,直把對方看的發毛;然後打了個響指:“走,去一樓賣珠寶的地方。我送你個禮物。”

他一開始準備挑108顆珠子編手串,結果被降穀零攔住了。

“108的寓意未免太貪心了……再說,”降穀零有點難以啟齒,“其實hiro他也需要這個。”

他看著乾邑倒抽一口氣,不好意思地擋住臉。

那誰讓鬼塚班兩對幼馴染捆綁出售的呢?臥底邀請的時候就是連著他們兩個一起請的,降穀零也不好多說什麼。

心裡是狡辯的理直氣壯,但是對上乾邑看起來完美無缺卻不停往外甩黑氣的臉,降穀零還是選擇了裝死;一邊裝還一邊腹誹:請萩原和鬆田去當臥底其實也挺好的,一個看著就不像好人,另一個恐嚇起人來也陰颼颼的,這不是也挺合適。

過了很久,或者降穀零體感很久,乾邑才認命了一樣把108顆珠子放回去,重新選材料。他一邊比劃哪種顏色配起來合適,一邊把自己在酒廠的同事們賣了個一乾二淨——隔壁世界線的同事算哪門子同事!沒直接把名字和長相捅出來都算我情意深重了!

他一邊說,手上也不閒著,沒一會兩條手鏈就編好了。乾邑把手鏈交給降穀零,擠眉弄眼:“等小諸伏的事解決,就把這個給他吧。……馬上就會解決了。”

下一個周末,考慮到上次四個人出去逛商場唯獨沒帶諸伏景光,這次五個人一拍即合,晚上再一次出去吃飯閒逛。酒當然不能喝太多,隻是又實在不甘心這麼早就回學校——起碼要玩夠本吧。

於是他們開始純聊天。聊了一會,乾邑突然提議:“我們玩劇本殺吧!”

“劇本殺?”

四個人一起回頭:“什麼意思?”

乾邑稍微有些意外,不過立刻明白他們為何會沒聽說過了。在乾邑的世界線裡他24歲,這個世界線裡他們才22歲,兩邊的年份都不一樣,自己那個世界線裡兩年前劇本殺也確實不流行。換言之……乾邑一愣,假如自己下次選一個自己26甚至28歲的世界線,豈不是能窺探未來的某些蛛絲馬跡?

他沒有允許自己思考太久,剛剛的複雜思緒反應在他臉上不過稍縱即逝。

“劇本殺是歐美國家非常流行的推理類派對遊戲,玩家選擇人物,閱讀對應劇本尋找所有人裡的真凶。”乾邑一邊說一邊去問前台要了紙和筆,“我現在寫一個劇本,接下來我會是本次劇本殺的DM……”他背過身去,不讓其他人看清他筆的動作。乾邑毫不懷疑這些人有隻看筆杆運動軌跡猜測寫字內容的本事,因為他自己也可以。

很快他寫了四個本子,隨機分發下去。

經過將近四小時的推理,最終的結果是伊達航所扮演的偵探才是真正的凶手,如今的調查隻是為了除掉降穀零所扮演的幸存者,防止遭到指認。然而降穀零所經曆的案件卻並非伊達航犯下,而是鄰居諸伏景光所做的模仿案。解析到這裡,鬆田陣平還微微點頭:“哦,難怪原本的凶手根本不用麻醉藥,如果是班長這樣的體型確實不需要,景老爺就要稍微難辦一點……”

他聽見了笑聲。鬆田陣平不爽的拖長音:“hagi你又在笑什麼?”

乾邑眉眼彎彎:“既然已經結案,那麼大家把各自的劇本攤開共享吧?”

四人依言,卻沒料到是四個空白的本子。

“啊……所以你們都是編的?”

四個人一同驚呼出聲,乾邑敏銳的看見諸伏景光在驚訝之餘似乎還有些隱秘的放鬆,於是踱步到他身邊:“沒有想到嗎,小諸伏?”

諸伏景光點點頭:“嗯。我以為……”

“以為我們全都知道了,對不對?”

乾邑微微俯下身,聽見了諸伏景光的心跳聲,沉悶如擂鼓,又像夏季草原暴雨前的雷聲,驟雨將至。

悅耳到有些蠱惑性的聲音從自己的後腦傳來,像溫水一樣舒適。諸伏景光心想:自己剛剛玩劇本殺時總有些既視感,劇情太過眼熟,害的他總以為他們都知道了;不過看到大家都是白紙一張,萩原他確實不是故意的……但陡然間他咚的一下坐直:“等等……你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乾邑溫柔卻不由分說的把諸伏景光連著他的椅子一起推到所有人中間。鬆田陣平立刻一個箭步衝上來:“本來零說等你自己坦白——但是我實在是忍不了了啊!你在找殺害你爸媽的凶手對吧!”

諸伏景光還想猶豫,遠遠卻看見幼馴染的眼神。

試著說出來吧,總要解決的不是嗎?

我們會和你一起前進。

“隻要我們五個在一起,就永遠會有辦法的。”

於是諸伏景光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