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ial killer(1 / 2)

在這片刻之間,對於眼下相遇的喜悅和或許會有的離彆的痛楚短暫地交融在一起。混合的,千絲萬縷。萩原研二伸手把鬆田陣平的頭盔扣得更嚴實些——而後感覺到了短暫的滿足。或許是因為自己期待相逢的人坐在身前,就好像什麼空蕩蕩的腹腔也被填滿了一樣。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事嗎?奇跡一般的。即便錯開了許久,上天依然施舍下了一個可能,一個像強扭的瓜一樣的可能。我過去的人生裡那樣煎熬,隻不過是自己善於偽裝才沒有痛苦得失態——但是“I\''m not a man of too many faces,The mask I wear is one”——我並不是善變的人,我的麵具始終如一。現在好事終於輪到我來了,終於終於。萩原研二這樣想,一時間居然大膽地可憐起琴酒、朗姆、貝爾摩德,甚至BOSS。然而在這之中,在若乾的翻天覆地的大人物之間,他卻好死不死地想起高橋雄一來。

那個岌岌無名的男人死前聲嘶力竭地質問有沒有人愛過我。一時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跨越時間跨越世界重重地報複了我。萩原研二突然想起這個人和他的妻子,那個隻存在於情報裡的女人,那個值得高橋雄一搭上一生的女人,此刻居然無比鮮活,像自己身前坐著的這個高中生一樣鮮活地活過——天哪。

摩托車的輪胎在水泥地上刺耳地劃出聲響,堪堪算是安全地停在帝丹高中門口。鬆田陣平有些懷疑地回頭看了萩原研二一眼,憑這個人剛才對這輛摩托自如的駕駛水平,沒道理停個車會這麼勉強。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不過是小小的一個細節罷了,什麼也說明不了。於是鬆田陣平什麼也沒說,下車走向教師辦公樓。

天哪。

萩原研二扶著車,一時間卻有點晃神。我曾經以為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他既冷靜又崩潰;我以為我生來就是和琴酒,和貝爾摩德那樣,大可以將彆人視為獵物,比其他人更“平等”的人。但其實有些事是一樣的,我開始恐懼起來。如果過去的某些事一定要在我身上找回利息的話,那麼我希望我付得起。萩原研二想。起碼不要收到彆人的身上。

“……跟上啊?”

模糊的,校內主乾道的路燈之下,鬆田陣平許久聽不見身後的腳步聲,於是不耐煩地轉身催促。路邊的樹上還有些花未落,散發出點聊勝於無又毫無裨益的香氣。萩原研二看著他,也同樣輕輕地應聲:“嗯。”在這聲像這裡的花香一樣薄弱的應答裡,他感覺自己卻是心虛又羞愧的。

他開始以為自己的算盤打錯了。鬆田陣平想:要是這個半道裡殺出來的,非要給我當爹還有假名的像蝙蝠俠一樣的人,連幫我挨老師數落都做不到,那壓根不值當我對他高看一眼。

結果他想錯了,看著平日裡看自己最不順眼的老師也被萩原研二哄得服服帖帖,他特彆震撼,第一次感覺到多個爹多條路,條條大路通羅馬;而多了那個最正確的爹,出生就在羅馬……等等!我也要被帶跑偏了!

鬆田陣平咬牙切齒,有的成年人是真的可惡。然而這時老師清了清嗓子,請他暫時離開去外麵等著。有什麼話是學生聽不得的?他從沒聽過,但心下了然。無非就是告狀唄,沒關係,我受的起。

他出去時甚至順手帶上了門。然後老師轉過來,聲音壓低了些對萩原研二說:“我想您一定清楚鬆田的情況。”

他不是不聰明,相反,他相當聰明,隻是身邊掛著個工藤新一,於是隻能顯出這個人打架特彆狠還不愛聽老師話。但這當然不意味著他不聰明,相反,既然是能玩到一起的小孩,肯定都是能跟上彼此的。如果實力相差太大,並不需要其他人主動做些什麼,慢慢地就會被甩到身後。

“但是他太聰明了,您知道的吧。”

因為太聰明,而且又過分地早熟,所以對於自己的人生有著過度的掌控力和計劃。個人意誌也很強,不願意做的事情堅決不做——“就比如這次周考吧。”

“我們是有周考的,並不那麼嚴肅,隻是說對學生水平的一個檢測。但是鬆田似乎很不認可——前兩周他還好好寫,在知道老師批改論文隻看開頭結尾以後,他開頭結尾好好寫,中間寫的是……修理電視機的方法和副校長的摩托究竟怎麼開。”

某個表情管理能力極強的人硬是沒憋住,他笑了。

老師這樣說著,沒有說的是鬆田陣平還真的這樣混了一個月。這不隻是丟臉,非要追究下來的話,老師批改不上心也肯定是有責任的。他看了一眼萩原研二,從衣服的質感上認出這位起碼是個有錢有勢的人。一時間他也懷疑:這樣的有錢人,真的會真情實意地代為扶養一個已經15歲,不太可能養的熟的男生嗎?

……總不能真的是蝙蝠俠在找羅賓吧?

“所以我們真的就要把鬆田丟給三木先生了嗎?”

雖說剛才和爹媽一起逃之夭夭的也是他,但是工藤新一斟酌了一下,還是在回家路上關心起了朋友的安全。鬆田他確實比尋常同齡人厲害得多,但是如果成年人能跳脫出年齡限製,拿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付他怎麼辦?

工藤有希子摸了摸他的頭:“放心啦……這些我都了解過的。”

其實並非在慶功宴上,而是在一開始——突然冒出來青天木繪裡香個這麼年輕的小女孩拍戲,而且第三部戲就能接到真人事跡改編的電影,這位人物原型又是意大利的熱情教父——其中含金量可見一斑。這簡直就是明著告訴所有人這孩子後台夠硬,明麵上有意大利的勢力為她保駕護航;而暗地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