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rror masa(1 / 2)

小飼薫理和沢石勝明曾經是一對情侶。兩個孩子的家庭條件都相當不錯,女孩的學習成績很好,男孩也在學生會和體育相關的組織裡擔任著要務。總而言之,他們看起來很優秀,而且十分般配。

“但是昨天晚上他們分手了。沢石提出的。但其實薫理才是之前一直在生氣的人。她之前一直都不滿意,但她從來沒想過分手,她希望沢石能改正。……說到底他改正不了的。當他意識到自己有挑剔的條件後,他就絕不會改正的。”

“所以他做了什麼呢?”

“他劈腿了三個,還是四個女孩?隔壁學校的。你知道,我們這裡的高中有差彆,他就找那些差高中的女孩,一個人給五千日元。被薫理抓到的時候,他們在賓館。開房的錢好像都是薫理的。”

似乎總是發生這種故事。帆足光代說:“那種男孩都是一樣的。一個宿舍裡的通常走出的也是一樣的人。其中三個找到了女朋友,剩下那個就會隨便,但也不隨便地找一個。當然是漂亮的,家境好的,但是是出於喜歡嗎?一般不是。隻是好看的手提包。然後宿舍裡的三個男的說:男人的一生應當有忠貞的妻和熱情的妾,剩下的那個就會深以為然,不會覺得哪裡不對。”說到這種事,到她了解的範疇,帆足光代漸漸放鬆了下來,“您應該懂吧?您看起來是懂的。”

我的確了解。萩原研二想到了一些事,但他同時也有點黑色幽默地想:然而我沒上過幾年學,你實在是看錯了。他表麵不顯,隻是繼續說:“關於這些,我了解了。現在講一下昨天晚上帳篷裡發生的事吧。”我需要知道,為什麼那些人全都昏迷了,但是隻有你清醒著呢?

“哦。那我就從頭說起了。”

早上她們拍畢業照,課本還散亂的攤在教室的桌子上。中午小飼薫理和沢石勝明還有其他幾個室友在學校旁的河流邊登上一早就訂好的車。車上有一些零食,也很好吃。

車停在山前。他們的老師要求女生拍畢業照要穿白色的裙子,小飼薫理的裙子大致和我們一樣,隻是悄悄做了收腰,改了版型。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已經不再是一團陶土,而是一件即將做好的瓶子。

她們用拍立得四處亂拍,好幾次拍到了不同人的手指,剛剛做好的玫紅色指甲上似乎還帶著橡膠油的氣息,看起來像是合成的草莓果醬一樣帶著香精,在夕陽下閃著光。傍晚他們分在一個帳篷裡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小飼薫理哭著跑進來。她眼淚汪汪地對帆足光代說:勝明說他再也不喜歡我了。他憑什麼!帆足光代安慰她說:他會改正的。一邊在心底想:他早就說要分手了,反正勸分你也不聽。

然後呢?然後薫理高興了。她喜歡聽這種話。然後她提出一袋子飲料來,給我們一人分了一瓶。我們都喝了。晚上她又出去,沒再回來。我以為……反正,本來今天早上七八點的時候我就醒了,結果他們都好像死了一樣。我嚇得要命,又不敢聲張,怕被懷疑。害怕著害怕著,一直到你來。

她止住了話頭。萩原研二點點頭,哪怕他知道這遠遠沒有交代乾淨:“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他也回去,工藤新一似乎止住了詢問,正在思考些什麼。見他過來,倒迅速走了幾步迎上來:“這個案子很有意思,有點複雜。”他自己或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亢奮,手指來回地敲打著褲子的邊縫。

“已經猜出真相了?”

“還沒有——但是能察覺出一點苗頭。”工藤新一說,“首先,沢石勝明應該有服用某種可能致幻的藥物。我初步判定是□□。”他出汗,痙攣,瞳孔放大。雖然看完死狀淒慘的屍體,嘔吐是正常情況,但服食藥物過量也會導致惡心反胃。萩原研二看了手機上鬆田陣平發來的照片。那個人的背包裡,塑料封口的袋子裡裝著橙色的、紫色的小藥片。從一開始,他一見到這群孩子的時候,就在他們當中部分人身處夏日卻不合常理的長袖上看了看。

“你說的對。還有嗎?”

“還有……他們所有人的陳述,都刻意模糊了時間。我直接去問,他們說是記不住。但是我真的去抓話頭,卻發現有一個時間段被他們集體略過不談……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很重要。”

他還在思考接下來的入手點。直覺告訴他沢石勝明身上必然有更多秘密,但如何令他開口呢。……還有。

“您怎麼確認沢石勝明過量使用了藥物?”

萩原研二大大方方地將手機展示給他看。工藤新一看過去,先是猜測得到驗證的安心,隨後反應過來:“鬆田還在那個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