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點頭:“那倒也是。”
伊裡亞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就像隱藏在宇宙中的神秘星係那麼遙遠,誰敢妄想。
伶鼬嘴炮了兩句,冷靜下來想一想,他好像想到了關鍵點,難道是那位少爺托伊裡亞斯來問的?
他摸了摸下巴,少爺真聰明。
想到那位少爺,就想到剛才看見的新聞,對方那過於尊貴的身份,在紫羅蘭的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數來數去,也隻有這樣的身份才能淩駕於伊裡亞斯之上。
距離好像又更遠了呢。
紫羅蘭在想,如果對方知道自己就是伶鼬,會不會生氣,或者懷疑他圖謀不軌?
種種猜測,伶鼬心裡有些害怕。
煩躁。
那倒沒有。
得知和自己一麵之緣的軍校生就是伶鼬,夏楊沒有覺得對方是蓄意欺騙,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擁有那樣一雙不屈的眼睛,是不會做那些曲意逢迎的事。
夏楊相信他。
“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為什麼這麼關注他?”耳邊傳來伊裡亞斯,隱隱含著不理解的聲音,難道隻是單純因為外貌?
伊裡亞斯心想:論外貌舍我其誰?
夏楊何必舍近求遠。
夏楊:“我不是說了嗎,對方是我在外麵偶然認識的一位朋友。”
對方沒有說話。
“伊裡亞斯。”夏楊嚴肅地說:“你何不嘗試一下,首先從把我的朋友當成自己的朋友去思考做起,我想這樣你會沒那麼多困擾。”
“你在暗示我什麼嗎?”伊裡亞斯彎唇笑。
這次輪到夏楊沒有聲音了,靠,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對方反將一軍。
“好,我明白了。”伊裡亞斯咬字特彆清晰地說:“你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
在夜裡,這道鑽進耳朵裡的聲音分外提神,夏楊不得不三番兩次地摸摸耳朵,以驅逐那份微小的不自在。
“嗯,可以。”他認真地應:“我這位朋友處境不太好,要是能照顧到的地方,請你照拂一二。”
“知道了。”伊裡亞斯說。
次日,闊彆多日的謝勒管家來給夏楊上課,銀狐也在身邊旁聽,倒不是他勤快,隻是怕寂寞。
夏楊:明明就是黏人。
等到課程告一段落,夏楊和謝勒提起治病的事,他首先把自己物色好的醫生人選給謝勒過目:“你對這幾位醫生有了解嗎?他們都是肖特家族的門生,專門研究心理學和腦內科,在這個領域赫赫有名。”
“少爺,您……”謝勒震驚不已,他對這幾名醫生怎麼會不了解,這個領域的醫生他早就翻遍了,對上夏楊期待的目光,他老實回答:“這幾名醫生當然很好,他們的確是這個領域目前最頂尖的醫生……”
謝勒偷看銀狐,夏楊說:“不必顧慮,我已經說服了先生,他願意接受治療。”
“那太好了。”謝勒十分激動,自從先生生病之後,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所幸現在也不遲。
以先生不到四十的年紀,治好病還可以娶妻生子。
當然,就算娶妻生子,應該也不會影響到少爺的處境。
謝勒想得有些遠了,連忙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恭敬地說:“既然您可以聯係上這些醫生,那這件事就拜托給您去操勞,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您儘管吩咐。”
“好。”
“需要付賬的時候,您知會我一聲。”
“是免費的。”夏楊微笑:“我的朋友就是肖特家的繼承人,這些醫生都是他介紹的。”
謝勒訝然,繼而由衷地說:“少爺的朋友都是好朋友。”
以前他覺得少爺不擅交際,現在想想,少爺的每一位朋友都來曆不凡,對少爺真心實意。
每一位都來曆不凡?
這就冤枉夏楊了,他交朋友不看家世;伶鼬就沒有什麼來曆,他不也很上心?
休息片刻,他們就繼續學習下一個課程。
夏楊要學習的知識很多,很全麵,理論知識他可以多看多背,實踐知識就要切身去學習了,比如提高審美,品嘗美酒,鑒定藝術品,珍寶。
這些珠光寶氣的課程,夏楊還挺喜歡的。
為了給他提供學習用具,謝勒打開皇家庫房,拉了好幾車古董、珠寶、名畫,還有美酒過來。
“您要學著把他們當成一件普通的用品,比如這個杯子,隻要您日常用慣了這種品質,再換成普通的杯子,您一定可以馬上察覺出差距。”
“還有這些美酒,您要學會嬌慣自己的舌頭,那些品質差的劣質品,您應該嘗一口就將它吐出來。”
夏楊無奈,撐著下巴:“知道了,因為劣質品不配被我咽下去……”
而所謂的劣質品,已經是市麵上的優質品。
真的,有必要這麼奢侈嗎?
查德站在旁邊,一邊擦杯子一邊說:“先生隻有您一個孩子,錢財不是給您花給誰花?您不花這些錢,先生賺的錢就沒有意義了。您說是吧?先生。”
向著少爺的話,查德都很敢說,因為先生向來是不會否定的。
銀狐蹲坐在桌子上,附和地點點頭。
隨著夏楊的生活日漸華麗奢侈,夏楊給銀狐戴的飾品也珠光寶氣起來。
銀狐今天戴著一條鑲鑽紅寶石項鏈,墜在脖子前,隨著他點頭的動作熠熠生輝。
“先生,你這樣好像一名貴婦。”夏楊笑意頗濃,用手指抬起銀狐的下巴。
下一秒,他的手指就被銀狐狠狠咬了一口。
“嗷……”夏楊自食惡果。
身邊的人都偷偷地移開眼睛,抿唇偷笑,在這個家,也隻有少爺敢這樣調~戲先生。
夏楊苦笑,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想調節氣氛;馬上要送銀狐去治療,他知道銀狐心裡很緊張。
犧牲手指,讓對方咬一口就咬一口。
夏楊摩挲著留下牙印的指節,反正對方也隻敢咬成這樣,純純是虛張聲勢。
關鍵是對方咬完,還會湊過來看看,咬破皮了沒有?
眼睛都成了鬥雞眼。
“我要去看望澤維爾叔叔,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夏楊用那隻被對方咬過的手,摸摸對方的後頸,力道恰到好處。
銀狐立刻眯了眯眼睛,他的養子總能知道用什麼樣的力道讓他舒服。
至於出門,他還要考慮一下。
“沒時間給你磨蹭,我現在就要去收拾準備。”夏楊放開他,從華麗舒服的椅子上站起來,天鵝絨麵的坐墊上,留下了一些狐狸毛,馬上被傭人處理乾淨。
查德羨慕地看到,傲嬌的先生從家具上跳下來,屁顛屁顛地跟上少爺的腳步。
而少爺很快又心軟地彎腰抱起先生,把先生從耳朵擼到尾巴,嘴裡還溫柔地說著什麼。
聽著好像是鼓勵對方勇敢治療之類的,等先生病好了,陪先生一起去旅行,諸如此類的大餅,少爺畫起來分外誘惑人。
也難怪先生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什麼都聽少爺的。
“算了,我還是不去見他吧。”銀狐留在心裡沒說的一句是,那頭鹿總是看不起他不堪一擊的心理素質。
“你確定?”夏楊說。
“嗯。”銀狐還是沒有邁出心中那一步,最終夏楊自己去拜訪澤維爾。
喜歡山水的澤維爾,住在一座漂亮的莊園裡;園丁把莊園打理得很漂亮,然而早出晚歸的主人,享受它的時間並不多。
甚至夏楊到的時候,對方還沒下班。
澤維爾也是在路上才發現小熊貓去了家裡,侄兒來看望自己,他自然十分高興。
“澤維爾叔叔。”夏楊為他拿衣服,關心地說:“這也才開春沒多久,你怎麼穿得這麼單薄?”
澤維爾輕笑:“都在室內,就懶得穿厚衣服了,除了你也不會有人嘮叨我。”
“要是生病了您就不這麼想了。”夏楊說。
“放心吧,沒到七老八十不用你照顧。”澤維爾看了一眼對方帶來的禮物,還有一些食材,就捏了捏夏楊的臉:“你真是有備而來。”
“嘻嘻,想嘗嘗您的手藝。”
“沒想到下了班還要給你做飯。”澤維爾嘴裡這麼說,但顯然不是真心嫌棄,否則也不會動作很利索地提著食材去處理。
“我來打下手。”夏楊跟著進去。
“以撒把你養得五穀不分,你會弄嗎?”澤維爾對銀狐的怨念體現在字裡行間,關都關不住。
“誰說我五穀不分?”夏楊不服氣。
“哦,那你說這是什麼?”澤維爾拿了一個小配菜問他。
“……”這是一個配菜包,商家打包好的,裡麵具體哪樣叫什麼,夏楊還真不知道:“我會洗菜不就行了嗎?”
“哈哈哈。”澤維爾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
夏楊把自己和澤維爾一起忙碌晚餐的畫麵拍攝下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可能他當下不是很在意,但他覺得這些尋常的畫麵,總有一天會成為珍貴的回憶。
是他的,也是澤維爾的。
看見小熊貓發的九宮格,澤維爾的確挺有感觸的,讓他想想,小熊貓好像沒有發過和彆人在一起做飯的動態。
也是,這孩子在彆的場合都是尊貴的殿下,根本用不著他動手做什麼。
所以居家勤快的小熊貓,是獨屬於澤維爾叔叔的嗎?
“幫我換一個垃圾袋。”
“好,馬上。”
夏楊在叔叔家忙得團團轉,一會兒給澤維爾拿這個,一會兒幫澤維爾做那個。
在澤維爾的麵前,他就是個普通的小孩,吃完飯還要收拾碗筷,搞衛生的那種。
“你那個新聞,我看了。”
夏楊在忙碌中聽到這句,立刻條件反射:“假的,是朋友,這幾年不結婚,現在也沒有喜歡的人。”
澤維爾被他的反應嚇一跳:“哦……你也不用對我解釋得那麼清楚,我不是古板家長。”
末了好像明白了什麼,挑眉:“以撒管你了?”
澤維爾嘖嘖地說:“他真是不講道理,我就不應該聽你的話,不爭這個監護權。”
這天晚上,澤維爾細數了銀狐十宗罪,夏楊竟無從反駁,因為銀狐就是這麼不可理喻。
可是他萌他可愛呀,算了算了。
等著澤維爾抱怨夠了銀狐,夏楊想起一件事,他說:“澤維爾叔叔,你們做節目的,有什麼可以兼職的崗位嗎?”
“怎麼了?”
“沒,我有個朋友還在上學,但又需要自己賺取生活費,我想問問有沒有適合的職位可以提供。”夏楊認真描述了一下自己那位朋友的優勢:“他長得高挑好看,格鬥技術很厲害,待人接物也可以,是比較成熟懂事的性格。”
想來想去,夏楊覺得還是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比較好。
最近他不是送了一台光腦給對方嗎?
夏楊又說:“最好是可以線上辦公。”
小熊貓這麼愛護對方,不免驚動澤維爾,聽這意思是真正的朋友,但不好意思直接接濟,隻能通過委婉的方式去幫助。
“這簡單。”澤維爾大方地說:“讓他進駐我這邊的平台,我給他點流量,如果他真有你說的這麼優秀,賺錢不難。”
實際上,平台關照一下流量,可以賺很多錢。
“謝謝澤維爾叔叔。”夏楊說:“您頭痛不痛,我用精油幫您按按頭?”
上次金雕送他免費的醫療套餐,他幫人家按摩;這一次澤維爾幫他關照朋友,他也幫人家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