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30%(2 / 2)

隔絕掉外麵所有的喧鬨與刺眼的光線,封閉的小空間更適合報仇。錯過監控和眾人耳目,薑彆可以在這對她為所欲為。

薑稚月警惕地抓住被子,小聲說:“弱者才會生病。”

薑彆慢條斯理取出保鮮盒,一盒白粥,兩盒白粥,全是清淡無味的白米粥。

“那你現在是什麼?”他語氣挺不屑,“都到醫院來了。”

薑稚月想了兩秒,聲音愈發微弱,“強者隻會被氣病。”

薑彆一言不發,側頭靜靜凝視她。薑稚月意識到自己的發包含歧義,落在他耳中甚至有點不知悔改的意思。

薑彆卻重新低下頭,掀開保鮮盒的蓋子,氤氳熱氣蒸騰而上。

然後,薑稚月在要不要和他說明白以及抵死不認的兩種選擇中糾結之際,耳畔傳來低沉的道歉聲。

薑彆說,哥哥錯了,以後不會委屈你做什麼了。

是他想法太簡單,以為小輩乖一點,久而久之就能消除掉陳舊的觀念與固化的隔閡。

昨天是她第一次反抗。過去十幾年,她都在忍耐。

薑彆眼底閃過一絲荒唐,“你不喜歡的事,就不要去勉強做了。”

薑稚月怔愣半刻,難以接受薑彆昨晚都在反思己過的事實,所以他沒有怪她,他的態度並非諒解與包容。

而是從頭到尾覺得她沒有錯。

“哥哥,我不想騙你。每次回奶奶那,我真的很難受,但是爸爸媽媽和你……對我太好了,讓我覺得,如果我不去做點兒什麼,是沒辦法與你們的付出成正比的。”

她一直在默默計算。

從六歲被薑彆帶回家的那刻起,從她無處棲身到重新擁有一個家的時候開始。

薑彆抬手按住她的發頂,動作不算輕柔地揉了兩下,“誰會在意你的回報,你開心就好。”

他不太自然地拿起粥遞到她嘴邊,“喝吧,昨晚也沒好好吃幾口飯。”

白淨的米粥仿佛薑彆乾淨清潔的臉蛋,毫無雜質,也毫無添加。

這對輸了三瓶藥水,嘴裡淡出個鳥的薑稚月來說,簡直難以下口。

薑彆垂頭說:“賀隨幫你買了洗漱用品,我去叫他進來。”

薑稚月盯著桌上的白粥,勉強喝了兩口,喉嚨的不適感引得味蕾失去原來的功能,她現在像是在喝一碗糨糊。

賀隨和薑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排排站在她床邊,引來不少人好奇的打量。

薑稚月有種被當成大熊貓觀賞的錯覺,“你們兩個能不能坐下,或者是蹲下?”

賀隨看了眼時間,打發身邊的人回去,“早上有課,需要交作業。”

薑彆冷漠臉:“我知道。”

“我還有半張圖沒畫完。”他一本正經暗示道,“現在還來得及。”

薑彆轉頭看向賀隨,第一次覺得他臉上沒有表情也格外欠揍,那種寡淡無味的眼神正碾壓他的智商。

“你的作業,關我什麼事。”

賀隨挑起眉梢:“我幫你照顧妹妹,你替我畫個圖,怎麼——”

薑彆懶得聽他繼續叭叭,“閉嘴,我現在回去。”

薑彆臨走前又交代薑稚月注意身體,雖然語氣不怎麼好,但好歹是回到正常的兄妹相處模式上。薑稚月好不容易送走他,將麵前喝了沒幾口的白粥往邊上一推,她可太難了。

賀隨把藏在身後的袋子拿出來,“樓下超市看到的,醫生說可以吃。”

一根裹著糖衣的糖葫蘆,隔著紙袋就能聞到酸甜的味道。

薑稚月眼睛亮起,“學長,你簡直是天使。”

賀隨又將洗漱用品放在桌上,“藍色的毛巾我用過,綠色的是你的。”

薑稚月撥動包裝袋,發出細細簌簌的響動,他說的話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賀隨懶洋洋拖長音調,壓低聲線道:“有了吃的,就不聽哥哥說話了。”

哥哥,哪來的哥哥?!

薑稚月機警地抬起頭,下意識藏起手中的糖葫蘆,確定附近沒有薑彆出沒後,小心翼翼詢問:“他藏在哪了?”

賀隨反身靠著桌沿,神情辨不出喜怒,“昨晚你親口叫我哥哥。”

“……”有這回事,她怎麼不記得。

“抱住我不撒手,一直叫。”

作者有話要說:  小賀在想p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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