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41%(1 / 2)

薑彆請人專門調查過收養周晚那家的情況, 養父是賭鬼,早些年家暴妻子致使周晚的養母殘疾, 如果不是周晚即使求救, 養母說不定早已遭遇不測。

周晚也是在那個時候患上自閉症,智力發育遲緩, 又有哮喘病,家裡便將她關在家裡。

起初養父還有正常的時候, 對周晚照顧妥帖,當家裡的錢全部用來給周晚治病, 他欠下大筆賭債無法償還, 性情開始變得殘暴不近人情。

好在, 薑稚月把她帶了回來。

像是冥冥中的定數與緣分, 周晚對救她離開深淵的薑稚月格外依賴。

元旦前幾日, 醫院建議家人薑周晚轉入專門的精神療養院,薑老太太點頭同意,雇了人照顧周晚的起居生活。

薑稚月忙到連軸轉,周末的空閒時間都用來彩排。明天就是晚會現場, 各種準備工作緊鑼密鼓進行。

最後一次帶妝大排, 主持團先化妝, 薑稚月坐在化妝台前任憑女生部的學姐擺弄。

學姐笑眯眯和她聊天, 兩人都是典型的文科生, 即將麵對的高數考試成為共同吐槽的話題。

學姐今年補考,“我去年就差三分。”

薑稚月最近跟著小賀學長學數學,昨天學到納維方程式, 她所剩無幾的頭發馬上掉光。

後台人來人往嘈雜無比,她閉著眼和學姐聊天,沒注意到身後漸近的身影。

學姐看了眼鏡子,與身後的人目光交織半秒。該化的妝差不多完工,隻剩個口紅。

賀隨食指抵住嘴唇,學姐立刻會意,把口紅交到他手裡,然後輕手輕腳溜了。

燈光昏暗淡薄,無意間營造出曖昧的氛圍。

賀隨俯身仔細打量麵前的人,她耷垂著腦袋,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被光線暈染出細密陰影的睫毛與小巧的鼻尖。

他指尖勾住女孩的下巴,微抬起她的頭。

薑稚月睜開眼,猝不及防陷進一雙漆黑的眼瞳中。

兩人間的距離近在咫尺,他俯身捏住她下巴的姿勢,很容易讓人想歪。

賀隨不動聲色,單手托住她的下巴,目光停在她微抿的唇瓣上。他的表情認真而專注,像對一件藝術品進行精密加工。

溫涼的手指撫過嘴角,薑稚月有些癢下意識舔了下嘴唇,粉嫩的舌尖蹭著擦花的口紅,俏皮地收回去。

賀隨眸光沉沉,盯著她嫣紅的唇瓣難以移開視線,“彆舔。”

薑稚月無辜地鼓起腮幫,“你弄得我有點癢。”

賀隨靠近她的小臉幾寸,眼底的戲謔一閃而過,“我輕一點,你還不樂意?”

薑稚月哼哼唧唧,從他手裡搶過口紅,對著鏡子自己花。

控場的幕後人員掐著時間過來叫人,“主持人準備了,大排馬上開始——”

薑稚月匆匆起身,高跟鞋穿多了駕輕就熟,衝出幾步她忽然想起什麼,扭頭跑回來停在賀隨麵前。

賀隨怕她跌倒,伸手扶了她一下。

薑稚月順勢抱住他的腰,她稍微踮起腳貼近他的耳朵,話語中像裹著蜜和無儘的誘惑,“學長,你願不願意……嘗一下自己塗得口紅?”

最後的尾音繃斷了賀隨理智的神經。

薑稚月望著他的那雙眼黑白分明,澄澈又明亮,仿佛對她而言,這句話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邀約。

但她清楚知曉,這個邀約對彼此有多麼大的誘惑力。

賀隨掐住她腰肢的力道漸漸收緊,警告意味十足,“你乖一點。”

薑稚月覺得自己好不容易主動一次,男朋友竟然不買賬。她小幅度撇了撇嘴,轉頭發現門口四雙眼睛盯著他們。

毛傑捂住嘴,拽住林榿的手佯裝嬌羞:“哇哦,隨寶談戀愛原來是這種調調。”

林榿不自然咳嗽一聲,“到點兒了,主持人快去準備。”

薑稚月厚如城牆的臉皮頃刻崩塌,聲音微不可聞:“那我先過去了。”

賀隨彎唇,拉住她的手臂收緊,女孩瞬間跌入他懷裡,“我等著。”

等著什麼?!還能有什麼——當然是她主動邀請他品嘗口紅的味道。

薑稚月心中一群駿馬不停奔騰,麵上卻不動聲色念著演講稿。餘光忍不住瞥向角落,賀隨經常坐的那個位置上空擋無人,她默默收回視線專心跟彩排。

“泱泱黃河,奔流不止。東流倒海,甚為壯哉——”

薑稚月機械地跟讀台詞,注意力全部放在台本上,眼前的光線變得忽明忽暗,緊接著砰地一聲響,似乎是什麼東西炸碎,劈裡啪啦的玻璃碴掉落。

不等台上的人反應,禮堂瞬間陷入黑暗。

身旁的女生尖叫出聲,現場一片混亂。

薑稚月往台下移動的途中被人踩住裙擺,她重心不穩傾倒,手肘不小心碰到地上的玻璃渣,刺痛感清晰無比。

模糊的視野內出現星星點點的光亮,陸續有人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應急。

薑稚月出聲提醒那群亂作一團四處撞擊的人,“大家彆亂動,地上有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