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41%(2 / 2)

一道刺眼的手電筒光線閃過,有人出現在她身側。

隨即禮堂的應急燈亮起,薑稚月的視野恢複明亮,她下意識眯起眼,然而身旁的人速度更快,用手掌擋在她眼前。

賀隨抬頭,看見舞台上的照明燈破碎,應該是操作不當引起的燈泡炸裂。

彩排中止,清場的人上台打掃滿地狼藉,玻璃碎片太多,得重新更換地毯。

薑稚月的手肘被玻璃劃開一道口子,好在傷口不深。

賀隨眉心緊皺,用緊急醫療箱的工具給她消毒,貼上創可貼,“這兩天不要沾水。”

薑稚月委屈巴巴,她昨天沒洗頭,今天要是再不洗估計就沒法見人了。

“可是我想洗頭,我必須要洗頭。”她加重語氣。

賀隨靜靜抬眸,眼底藏著冷意,“行,我給你洗。”

薑稚月被他不加掩飾的情緒嚇到,徹底慫了,小聲嘀咕:“你不像要給我洗頭,更想要擰斷我的頭。”

賀隨被她氣笑了,起身往主席團那走,具體情況林榿在查。

禮堂的設備牽一發動全身,燈具炸裂導致線路中斷,學校的主控台那接受到消息聯係負責晚會彩排的老師。

賀隨過去時,燈光組的幾個人低著頭站在那,誰也不想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林榿:“你們挨個說說自己負責的部分。”

幾個男生依次報了他們按的幾個按鈕,毛傑調出今天下午所有燈具的使用情況,對得上號的打對勾。

到了梁黎這,她怯懦開口:“H8J9還有……”

毛傑煩躁地按了按圓珠筆,“你再仔細想想,我這對不上號。”

梁黎急得要哭,眼眶通紅,“我沒有按錯,肯定不是我。”

毛傑一時心軟,看向林榿詢問還要繼續查嗎,把小姑娘弄哭他可不會哄。

“對不上號,不就是出錯了。”賀隨掀起眼簾,眉眼間的冷意愈發濃重,“需要考慮什麼?”

負責的老師匆匆趕過來,大概是從哪個飯桌上被叫來得,表情不善,劈頭蓋臉把林榿罵了一頓,“到底是怎麼回事,查出來了嗎?”

林榿不打算背鍋,“老師,一個乾事操作不當導致燈泡炸裂,具體原因沒來的問呢。”

“明天就是晚會現場,到今天燈光還能出問題?!”老師氣急敗壞指責,“哪個乾事,出來給我解釋解釋。”

梁黎避無可避,小幅度抬起頭,“老師,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你給我解釋一下,你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把燈泡給炸了。”

老師沒有因為她是個女生就嘴下留情,梁黎被吼得縮起肩膀,口不擇言說:“因為這不是我剛開始負責的部分,所以……所以我不熟練。”

其他人麵麵相覷,這是要甩鍋的節奏?

毛傑拽了下她的衣服示意她換個理由,沒瞅見旁邊那大哥的臉色陰沉成炭灰了麼。

老師臉色緩和幾分,“原先負責的人是誰,叫過來。”

梁黎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是,是薑稚月。”

這口鍋甩得毫無技術含量。

毛傑過去叫人,薑稚月聽他講完前因後果,麵色稍沉:“她真這麼說的?”

毛傑點頭:“你彆急,好好和老師解釋。”

薑稚月經過梁黎身旁,腳步頓住,側目凝視她幾秒,嘴角彎出個看似和善的弧度。

她又想起前不久在南安鎮,梁黎有意的欺騙和閉門不開的冷漠,差點讓她錯過身陷囹圄的周晚。

老師問:“本來是你負責燈光的?”

薑稚月依舊不移開視線,她從梁黎眼中讀出了許多情緒。她害怕被責怪,於是推諉責任,不惜找了個可笑的理由。

梁黎嘴唇翕動,“稚月你和老師說呀……這些是你的部分。”

薑稚月覺得,自己需要重新審視這個人。

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梁黎。

林榿見薑稚月閉口不言,主動替她解釋:“老師,我們找不到合適的主持人,我隻好求稚月幫這個忙。”

所以,就算是她弄錯了燈光,老師也不會責怪她。

薑稚月捏住自己的衣角,一點點兒從梁黎的指尖抽離,“但是——”

“從三周前我就已經是主持了,你為什麼沒有熟悉操作,為什麼會頻繁出錯,最根本的不是你自己的原因嗎?”

梁黎麵色僵住,臉上的血色儘失。

作者有話要說:  打臉進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