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2 / 2)

兩1相逢 柒殤祭 13237 字 7個月前

她就差直接讓薄菀承認是自己害了人。

薄菀歪了下腦袋,“她當時站的離爆-炸源頭很近,倒是我想問問小姨,聽說出海的那條漁船是你給她提供的,船上放著這種東西……您沒有什麼要向外甥女解釋的嗎?”

季棠合有些著急道:“那不是我的船!我當晚根本沒聽到這種事,何況那渡輪上下的安保和各類人手都是洪叔安排的,我哪裡有本事借一條船給她?”

她十分沉不住氣。

估摸著是M國那邊給她的壓力太大,如今她有家不能回,也害怕自己的孩子被報複,自然是夜不能寐。

薄菀轉著手裡的杯子,即便心中已經猜出這事情跟她無關,多半是季興承在搞鬼,說不定季興承把鍋往她們倆頭上一扣,自己還能悠然自得地攀上國外的那條線。

可謂一舉兩得。

她自然不能讓季興承得逞。

“小姨說得對,當晚塞西莉亞還是通過二舅邀請我的,當時我心中還納悶,她不是您帶來的客人麼,怎麼會跟二舅有關係呢?”

她意味深長地提醒了一句。

季棠合抓緊了手中的包,目光裡即刻淬出毒意來:“這個老二!當年害我,如今還來害我!”

“嗯?”薄菀假裝沒聽懂的樣子。

季棠合就看向她:“當年你們家家破人亡,你父親被季家那些已經被處置的人哄騙沾染了賭-癮,後來想戒的時候,出門就遇到了意外——”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那司機是我安排的,畢竟這麼毒辣的、不加掩飾的手段,一看就是出自我手,連爸也懷疑我,想給季歡報仇。”

“但那不是我的人,就像那條船。”

季興承真是害她不淺!

季棠合如今猜到,當年逼著她去到M國躲避這場災禍的人,若是一定要在現在的遺產繼承人裡麵選,應該就是季興承了。

小時候她因為季歡,受儘白眼,都是季家的女兒,季歡被欺負的時候,老爺子永遠出來替她作主,可是季棠合自己也是姨娘的女兒,卻從未有這種待遇。

在知道季歡要跟個窮小子跑的時候,她不知多麼高興,甚至想放鞭炮慶祝這件事,以為自己能永遠逃開她的陰影,沒有想到,後來連季歡死,這陰影都沒放過她,自己走了也就罷了,又讓老爺子撿回來一個孫女。

她看見季歡一家就惡心。

卻也沒有被季興承一次又一次地拿來當刀惡心。

她心中有太多的恨意,甚至都越過了對薄菀的嫉-妒,看她的表情,恨不能將季興承當場撕碎了。

薄菀停下轉茶杯的動作,露出個憤懣的表情來。

“二舅太過分了,那條船上還有炸-藥,要不是我命大,如今哪能回來?何況就連回來也是不安生的,我聽說拉斯維加斯那邊還想要找我們的麻煩,小姨,咱們可要同仇敵愾啊。”

季棠合看著她,微微一笑:“好。”

薄菀大鬆一口氣,也跟她笑出來。

二人對視,心中都是同一個念頭——

季興承當然得收拾。

但若是這件事收尾不好,國外的麻煩真惹上身來,我得想個辦法,推個替死鬼出去。

*

同時。

喻夏與林灝抵達槿城,回到她那棟外麵布滿爬山虎的老舊小樓裡,太久沒回來,家裡蒙了一層很淡的灰塵。

她聯係著打掃的人,林灝則是在收拾自己之前過來暫住的東西。

“要是覺得累,”喻夏看她久不鍛煉,很快就累的坐在地上,忍不住笑著勸了一句:“多住幾天也沒事。”

林灝衝她吐了下舌頭:“想得美,雖然你這裡有多的房間,但我可不想今晚睡到一半,被隔壁吱呀吱呀的搖床聲給吵醒,你們這對狗情侶,休想秀我,懂?”

喻夏失笑,感覺薄菀怕是沒有什麼偶像包袱,如今身邊人全都知道她是個黏人精,跟自己分離都不能超過一天的那種。

“少來。”

她認真回答:“我的床耐造,你是聽不見的。”

林灝:“……”

mua的,臭情侶,硬塞狗糧是吧?

於是她麵無表情地回擊一句:“但是她來,肯定要帶著柏月一起,我主要是怕我哪個晚上把持不住,萬一當著你們的麵兒把人推了——”

“我聲音大啊。”

喻夏甘拜下風,不由給她鼓掌。

等到下午,林灝就將東西收拾好了,十分瀟灑地準備打車回自己的出租屋,走之前不忘給喻夏丟一句:

“要是阿月也來了。”

“你記得讓她來找我哦。”

喻夏揶揄她一句:“找你有什麼用?她送上門這麼多回了,你什麼時候能說到做到、真把人吃了呢?”

感覺自己誘受的本事被懷疑了,林灝指天發誓:“就今晚!你等著!”

送走了淩雲壯誌的朋友,喻夏掉頭走進陰暗的樓道裡,等回到了屋裡,看著空落落的清冷,忽然有點不習慣。

明明是宅起來不知山中日月的類型。

但是……

竟然有點想薄菀了。

喻夏往沙發裡一倒,如今還沒有那種真正從蒙城離開的感覺,大抵是因為不經意間把心留在了另一個人身上的緣故,她懶洋洋地闔著眼皮,想要睡個午覺,養養精神。

結果閉上眼睛好久,都沒有一點困意。

反而有個家夥總來擾她清夢,在她的腦海裡打轉,過往的那些事情像是動畫,一幀幀地過,好像有個聲音在耳邊鬨著:

“姐姐不想我嗎!”

“說走就走,好無情啊,你會打個電話關心我吧?”

“我等你的電話哦。”

長出一口氣,她仍舊闔著眼睛,卻忍不住去摸旁邊的手機,解鎖之後,猶豫片刻,撥了個號碼出去。

“想我了?”

剛接通,那邊就是這麼個溫柔的聲音,隻是裡麵的得意怎麼都掩不住,沒等她回答,還自顧自地補充道:“肯定是想我了吧?我就說你今天回家肯定寂寞,你還不信。”

喻夏勾起唇,明明不想讓她這麼得意,但是不知怎麼,最後出口的也成了附和。

有點無奈。

又總算是坦誠的。

“是。”

“想你了,今天你會回來嗎?”

薄菀春風得意,哼哼唧唧的,像個小奶狗一樣,在電話那邊故作大方地應:“好吧,既然你都說想我了,今晚就把自己洗洗乾淨等著我的寵幸吧!”

喻夏:“開始飄了?”

頓了頓,她補充道:“我會把手洗乾淨等你。”

*

晚上九點多。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動靜有些重,喻夏起初有些期待,反應過來頓覺不太對勁,她起來套了件薄外套,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外邊的人染了個五顏六色的雞毛撣子頭。

比那發色更讓人注目的——

是那張臉。

拽、欠揍,全世界最讓人討厭的感覺都集中在這張臉上了。

正是她的弟弟,喻仁君。

“喻夏,我知道你在裡麵,你不出來我可就喊了,讓你的鄰居都聽聽,你是什麼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爸就要不行了,今天我就是來帶你回去的。”

“你要是不開門,等會兒我就把媒體、警-察都叫過來,讓他們都看看你這副白眼狼的模樣。”

原本期待的心情。

一下子就落到穀底。

站在門後,喻夏的眼神沉了沉,等男人又準備咚咚咚砸門的時候,她轉身去房間裡拿出了一罐東西放在口袋裡,而後折返來開門,“怎麼,你打算非法闖入民宅啊?”

人高馬大的男人站在門外,衝她冷笑一聲,抬手按在門邊,又往裡看了看,一眼掃過客廳的構造。

“我還以為你多牛呢——”

“原來就是每天待在自己的狗窩裡攢錢呢?”

他看了看,又冷嘲熱諷:“喻大小姐這套房子多少錢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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