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2)

“太子殿下才是吧,不請自來。”胤褆本就因為明珠話不大開心,張嘴就懟了回去,一屁股在太子對麵坐下。

胤礽冷哼一聲:“京城之中,與大師關係最親近之人便是孤,大師要來,孤怎可不至?”

要說和太子抬杠,胤褆可就來勁了:“怎麼你就是大師最親近的人了?大師可邀請過你與他抵足而眠?我還幫大師搓過澡呢!”厚著臉皮撒了個小謊,胤褆又伸出手來,“看看,看見沒?大師擔憂我受陰鬼覬覦,還特地給我畫了符籙,九弟當時就在邊上!”

胤礽:“@#¥#@¥@#那又如何!”太子將馬鞭一敲長桌,“當初孤去青福觀,大師還親手給孤做齋菜呢!”

兩人爭輸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啥啥都要比。話不投機半句多,兄弟倆頓時又開始唇槍舌戰地吵起來,聽得胤禟一個頭兩個大,簡直想捂耳朵。

胤禟看看門邊放的一大箱銀錠子,越發地鬱悶:大哥和二哥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

起,沒事兒跑來湊熱鬨、吵架,我卻是提心吊膽,還要大出血,要不是正經查查不出什麼線索……

正喪氣著,胤褆突然道:“咦,大師到了!”

胤礽和胤禟連忙也起身往窗外看,隻見酒樓門口停下兩輛馬車,青陽從頭一輛馬車上撩開簾子,提袍下車。

胤褆看著兩輛馬車疑惑半晌,驀然一驚:“哎呀,不妙。之前那十萬兩紋銀,道長也就帶了五塊牌位和一些香火而已。怎麼這次來了兩輛馬車,難道這案子,比之前那十萬兩紋銀還難辦,要帶這麼多的法器?”

說話間,青陽已經捧著巴掌大的三清像進門了,麵無表情地看了憂心忡忡的胤褆一眼:“那倒沒有,就是拖家帶口的,不太方便一輛馬車……”

師祖是絕不可能和五靈公坐同一輛馬車的,青陽隻能額外又租了輛,自己和師祖坐一輛隨時侍奉,五靈公坐後頭一輛跟著。

太子聽完都驚呆了,嘴開開合合半晌,都沒吐出一句話:——太不可思議了,三清天尊竟讓五靈公入觀了?!

聽管事的彙報,胤礽倒是知道三清發現青陽偷養五靈公的事,但往後就不清楚了。他還以為那次房塌以後,五靈公的牌位直接被三清震碎,徹底被驅逐走了呢,哪想到竟是被接納?!?

太子忍不住放下馬鞭,對青陽肅然道:“佩服,大師高明。”

青陽疲累地說:“唉,不過是為了活著……”

快到供奉的時候了,青陽趕緊張羅起來,給三清小泥像準備供台、供品。

太子看看酒樓外頭停著還沒走的馬車,壓低聲音:“那五位靈公的牌位……?”

青陽動作熟練又利索:“哦,師祖在呢,隻能回頭在馬車裡供奉他們了。”

太子:“………………”

太真實了,家庭地位一目了然,厲害的被精心服侍,其餘的竟連桌都不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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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神像在此,三位皇子都是見過鬼的,也不敢輕慢,老實地依次上香。胤褆相比較之下更好動點,上完香忍不住左顧右盼,沒瞧見神的影子,隻香火與供齋的熱氣直直而上。

想來也是,他們現在一沒有抹露水,二不像之前在秦淮被陳圓圓追捕時,陽氣低迷,自然瞧不見鬼神。

青陽又下樓上了趟馬車,好容易一番折騰忙活好,坐回桌前,才吃了幾口填填肚子,胤禟就迫不及待道:“之前派去那人,沒把事情和大師說清楚。情況是這樣的,那批貢品本是南海送完京都,在秦淮經停。我在秦淮接應時清點了貨物,並沒有缺漏。船離開秦淮時,我和大哥就一直在船上了,從未發覺有什麼異象。一直到京都,卸貨的時候我也清點了一遍,也沒有缺漏。既然如此,又怎會出現少了三株紅珊瑚的情況呢?”

說實話,胤禟心中早有懷疑,隻是其中牽扯甚深,而且正所謂官官相護,沆瀣一氣,他一時竟查不出疏漏。思及受牽扯的對象,胤禟竟隱隱生出期望,寧可是鬼神作祟,否則,朝堂之上怕是又要有一番腥風血雨……

胤礽蹙眉道:“那便隻有在內——”

“荒唐!”

雅間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斷喝,接著就是仆役慌亂的聲音:

“唉,唉,這位貴人,這裡您去不得啊!”

“求您彆為難小人,真進不得啊!”

雅間門仍是被猛然拉開,明珠站在門口,一雙眼睛燃著火一般,怒目圓瞪:“貢品遺失,丟的是朝廷的麵子,皇家的麵子!怎可與這一介平民隨意談論!太子殿下,王爺,九殿下,明珠既為人臣,當進忠言!此舉簡直荒唐,萬不可為!明珠諫言如此,便是粉身碎骨,亦其猶未悔!”

明珠顯然已是心存死誌,說這番話時,已經做好了被治罪的準備,哪怕是死,也要喚醒被蠱惑了的胤褆。而且在這件事兒上,說實話他講得也真沒錯,真漏到康熙耳裡,指不定被治罪的是誰。畢竟和一民間道士商量貢品遺失,還仰仗鬼神相助,真是又逾矩,又荒誕。

明珠的目光猛地一轉,刀一樣鋒銳地紮向青陽:“就是你吧?欺騙了直郡王的假道士!”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酒樓下又是一陣嘈雜。明珠的話音剛落沒多久,一道刺耳的女音就緊接著從樓底下尖聲傳來,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就是你吧?勾引了我兒子的壞女人!!”

明珠:“……”

青陽:“…………”

眾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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