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洗澡,賀青池在外麵發現連磨砂玻璃門也不關。
堂堂正正的這樣敞開著,搞得他多清白一樣。
賀青池早就把溫樹臣從裡到外看了無數遍,當下對他那副身材沒興趣,坐在床邊,將自己的裙子和外套整潔疊好,又放到沙發處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擱在茶幾上的車鑰匙不見了。
她眉心皺起,膝蓋正要跪在地毯上,找找桌下的時候——
男人穿著一次性拖鞋的腳步聲傳來,抬起腦袋,看他已經快速洗好,瘦削修長的身軀披著鬆垮的浴袍,衣帶隻是隨便打了個結。
“你看到車鑰匙了嗎?”
賀青池記得明明就擱在茶幾上的,和她手機一起。
溫樹臣拿白色毛巾擦拭黑色短發,漫不經心的瞄了一眼過來,開口低沉道:“床頭櫃上。”
賀青池站直,轉身走到床頭櫃上,發現車鑰匙被紙巾盒擋住了,難怪她沒有看見。
溫樹臣這邊不動聲色留意她的舉動,把半濕的短發擦乾淨後,穩如泰山坐回了他的床沿。
賀青池看到他這樣,什麼都不挑撥也什麼都不說。
原本新婚不久的夫妻久彆重逢的話,之間的氣氛應該一點就燃才是。
今晚兩人在床上卻各自躺一邊,十分的安靜。
套房的燈光都關了,隱隱窗外的光線透露進來。
賀青池身子側頭,濃翹的眼睫毛已經合上。
比起她,在這淩晨一點的時間裡,溫樹臣沒有半點困意。
漫長的上半夜這樣熬過去,到了後半夜。
安靜平躺在左側的男人翻了個身,單人床空間本來就不大,在深夜裡,他幾乎能聞見女人發絲上的香氣。
靜默幾許,聲音偏低沉的響起:“睡下了?”
憋了一晚上,終於問出三個字。
賀青池依舊躺著沒有動靜,纖弱的肩膀微露在被子外,沒有動一下。
溫樹臣麵龐神色不明,視線久久盯著她的背影。
直到女人輕飄飄的聲音飄過來:“有什麼事睡醒了談。”
賀青池這句話,瞬間使得溫樹臣才是那個沉不住氣的男人。
他身軀在黑暗中起身,將西裝褲裡的手機掏出來。
之前連身份證都親手丟了,卻唯獨沒有把手機一起丟掉。
賀青池閉著眼睛,頭埋進枕頭裡,聽見他起來的動靜,不過沒有轉身去看。
睡意朦朧間,隱約是知道他在玩手機。
*
這一晚上旁邊的男人睡姿向來很規矩,除了占據一大半床位外,也沒有驚擾到她的睡眠。
自然醒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露進來。
賀青池長長的睫毛睜開,轉過身就直麵著男人沉睡中的那張俊美臉龐,許是熬夜通宵的緣故了,還沒醒來。
窗外的陽光照著眼睛,她抬起手去擋住上方,無名指上的婚戒鑽石光澤璀璨,提醒著這場婚姻的事實。
賀青池起床了,輕腳輕手的下地,一手抓著浴巾,將衣服拿起走到衛生間去換。
十分鐘後。
單人床上的潔白被子被掀起來,扔在沙發上。
溫樹臣感覺涼意襲來,輕皺眉從混沌中的意識裡醒來,他睜開雙目的那一瞬,看清站在床沿前的女人。
賀青池已經穿戴整齊,揚著清冷的容顏看著他。
“起來。”
她紅唇吐出兩個字,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溫樹臣身形緩緩地坐起身,一夜過後,浴袍鬆垮淩亂,胸膛的肌肉都隱約露在空氣中,膚色冷白,看起來很具有男性的魅力。
而賀青池對他的男色不為所動,等這個男人看起來清醒一些了,才重新開口:“十二點前退房,你現在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
她說完,點開手機,調出了秒表的時間。
“——我給你三分鐘時間想好怎麼開場白。”
溫樹臣眼神看向已經爭分奪秒在記錄時間的手機,又移向了她情緒很淡的麵容上。
賀青池搬了條椅子坐,裙擺低垂在地,等他開口。
昨晚沉得住氣什麼都不問,睡醒一覺後……
今天上午,卻打得他措手不及。
“你要不知道怎麼開場白,我給你一個。”
半響後,賀青池黑色的眼睛靜靜看著他麵容,出聲問:“你和溫越,誰先認識的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